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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上再添華

75:煙陽事遠(yuǎn)(一)

錦上再添華 執(zhí)夙 1423 2021-01-31 21:59:51

  “嘩嘩——”疾風(fēng)吹勁草,這詩不對(duì),該是寒風(fēng)刺胸膛。風(fēng)卷過庭院,倚欄軒院里種的植被叫吹得難堪。

  燭火又點(diǎn)上了一支。

  秦錦華從里屋出來,瞧一眼白辭,“布菜吧。”

  平日里蕭檀聿若在府內(nèi),大多是要與她一道用膳的。席間也不過說些府內(nèi)瑣事,無甚特別。

  可若他不在,倒也不必做出模樣來等上一番。

  “你也不做個(gè)樣子與我看看?!笔淘诤熯叺逆虫锰袅酥楹熣?qǐng)來人入內(nèi),另也不忘偷笑一下。

  月白乃極雅之色,竟也是襯他的。

  秦錦華招手命白辭再備份碗筷來,也不免調(diào)笑:“侯爺今日穿得……顯年少許多?!?p>  秦錦華語畢,偶然一瞥間見娉婷那妮子又在偷笑。

  “所言甚是?!笔捥错埠鋈惶а郏朴迫坏?,“此前朝中不免有議論本侯是否患有隱疾的謠言,夫人委身下嫁,實(shí)屬蕭某之幸。”

  蕭侯果然如傳言所說,是個(gè)極大度的人。

  便是于嘴上,也是不可讓上三分的。

  松鼠鱖魚的酸甜滋味似乎鉆到了心口,秦錦華一時(shí)倒也想不出個(gè)答他的話來。

  或許是廚子在另一側(cè)魚上多放了勺糖,蕭檀聿舌尖仍有些甜味。他將筷置在筷架上,“崇安的松鼠鱖魚?!?p>  他這話像對(duì)著秦錦華說的。

  她也將筷擱下,執(zhí)起茶盞輕抿了口。

  原有些苦澀的茶水漫過舌尖,碰撞出新的滋味。

  秦錦華若有似無地點(diǎn)頭,“侯爺是江南崇安人士,不知府內(nèi)這新廚子的手藝比起廣妃樓的如何?”

  “凡事如何,需你自己去看。”蕭檀聿一雙眼看著她道。

  他用茶水潤了潤嗓,便不再有興致去看桌上的佳肴,只背身走至窗前,“秦家的事有眉目了,你往崇安查上一番吧。蕭氏族中近日不大安寧,你借這由頭去,旁人也尋不出錯(cuò)處。”

  他又回首望一眼,放淡了口氣說:“我在煙陽脫不開身,你帶上白辭、娉婷同去。此去興許有一段光景,小心行事,勿生事端。”

  蕭侯為人淡漠,這是頭一次與她如此長篇大論地說件事。而這番話里,九成皆是警戒。

  崇安蕭氏,究竟是他的牽絆。

  許多事,蕭檀聿并未明說,可秦錦華大約能聽出幾分門道。

  蕭氏內(nèi)事,可作為她脫身煙陽的借口,卻不得損害蕭氏的利益。

  此去崇安時(shí)日良久,凡事小心。攜白辭、娉婷二人便好,以免多生事端。

  而這其中,蕭氏宗族出了何事、秦家舊案于崇安有何線索,蕭檀聿皆未明示。

  蕭檀聿換她出西北軍營是受建元帝的指示以期查出背后布局之人??扇羰且恢睙o果,她又該何去何從。

  蕭檀聿此等身處西闕權(quán)勢中央的人,絕不做無用之事,不留無用之人。

  然而,此刻秦錦華并沒有心思再做過多的思慮。

  此去無期,有些人,她總是要再見上一面的。

  一旁白辭正收拾碗筷,娉婷便上前去作弄她。兩人打鬧的景象落在秦錦華眼里,她不外露地喟嘆,心中有了思量。

  娉婷年少爛漫,不知世故;白辭溫潤平和,蕙質(zhì)蘭心。

  蕭檀聿將白辭放在她身邊,是助力,亦是威脅。

  景垣侯府內(nèi)的所有人,都不會(huì)背棄蕭檀聿。這是秦錦華心中,萬分肯定的事。

  若是不能收為己用,便要斬草除根。這個(gè)道理,想必?zé)熽栕优煊谛摹?p>  景垣侯夫人走那日,煙陽不免又是一番議論模樣。

  眾人并不能窺見傳聞中蕭夫人曲氏的相貌與那位是如何相似,只瞧見插著景垣侯旗幟的馬車自煙陽駛出,一騎絕塵而去。

  “侯爺如此大張旗鼓,不是直接打破了旁人的疑問,明說今日景垣侯夫人要赴崇安么?”

  秦錦華與他并肩坐在一側(cè),轉(zhuǎn)過頭凝眸問道。

  她所問,亦是她心中所想。

  煙陽世族虎視眈眈,今日所舉,不是把她往虎口送嗎。

  蕭檀聿睜開半闔的眼,頓了半晌,他忽然問:“若今日你悄然離去,煙陽世族是否會(huì)放過你?”

  回應(yīng)他的只有無盡的沉默。

  蕭檀聿已不必再說了。

  “蕭家內(nèi)事,景垣侯有公事在身不能相陪,故夫人曲氏攜婢女趕赴崇安。

  此乃本分。

  可若是在路上生了事,累及景垣侯夫人。這罪責(zé),又由誰來擔(d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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