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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喬橋僵硬的笑了笑,溫吞的說:“不用回?!?p> 她決定回家換一個防偷窺的手機膜。
余蕭然沒再說話,低頭玩起了自己的手機。
因為余蕭然來了,顧喬橋很秦音也就沒繼續(xù)聊下去。
但是她們加了微信好友。
悄悄話可以手機上聊。
顧喬橋捂著嘴,悄悄對的打了一個哈,不瞞在座的各位,她又困了。
余蕭然聽到她打哈,回頭看她,冷瞇著眼睛,“困了?”
顧喬橋捂著嘴的手還沒來得及放下,大眼睛瞪得溜圓,連忙搖頭,“沒有?!?p> 余蕭然看她這幅做賊心虛的表情,沖她豎起了大拇指,“厲害?!?p> 他都覺得自己,是不是顧喬橋的助眠藥。
她這一天覺是不是太多了。
顧喬橋很隨意的坐著,為自己尋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將頭靠在了靠背上。
半瞇著眼睛,看前面的表演,總感覺有煙味飄過來。
顧喬橋遲疑的轉(zhuǎn)向余蕭然,腦子不太正常的說了一句:“你是不是抽煙了?”
余蕭然:“........”
顧喬橋的手摸進口袋里,本想把手機拿出來,卻摸到一個軟軟的東西。
拿出來,她才想起來,這是余蕭然早上給自己的牛奶,她還沒喝。
心虛的晃了一眼余蕭然,發(fā)現(xiàn)他沒看自己。
就把袋子咬了個小口,津津有味的喝了起來。
想到這袋奶是余蕭然送的,顧喬橋覺得比她之前喝過的牛奶,都要好喝。
“不涼嗎?”余蕭然抬眸,看著顧喬橋的側(cè)臉,她剛才的每一個小動作他都看在眼里。
顧喬橋有些驚訝,“不涼?!焙饶痰乃俣扔旨涌炝艘恍?。
這個奶是余蕭然早晨給自己的,但是自己現(xiàn)在才喝,好像不太禮貌,還被人家抓個正著。
三兩下,她喝完了,奶袋子捏在手里。
這個扔垃圾又成一大難題。
她坐在里面,要想出去,得讓余蕭然起來。
她覺得不合適,就沒動。
余蕭然看了一眼,抬手拿走了那個奶袋子,“我去外面透口氣?!?p> 顧喬橋手里一空,她看著那給袋子到了余蕭然的手里,聲音細細的說了句,“謝謝?!?p> 余蕭然起身,沒理她。
沒坐一會,今天的比賽也結(jié)束了,明天還有一天,才出比賽結(jié)果。
所以明天還不用上課,還得來。
于是乎,今天先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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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顧喬橋坐的是來時候的位置,余蕭然一言未發(fā),也坐了過來。
仔細想想,他們好像一天也沒說兩句話。
顧喬橋不想玩手機,便望著窗外的景色發(fā)呆。
現(xiàn)在才五點多鐘,天就已經(jīng)黑了,旁邊的路燈已經(jīng)亮了,交錯出一片暖光。
相反,車里的燈光就發(fā)暗。
司機說,車里后排的燈壞了,盡量往前坐。
顧喬橋覺得摸著黑睡眠質(zhì)量會更好。
車在十字路口停下,等紅燈。
旁邊的白色小轎車上坐著一家三口,男主人在開車,副駕駛坐著的應(yīng)該是媽媽,小孩子帶著小黃帽坐在后排,十歲左右的樣子,很淘氣,不停地在往前排兩個座位的縫隙中探頭。
應(yīng)該是剛接孩子放學(xué)回家。
顧喬橋想到她小時候,也是這樣。
溫度的升高,車窗玻璃上逐漸出現(xiàn)了哈氣,顧喬橋隨手畫了一個小人。
借著窗外的光,她畫了一個小小的余蕭然。
一陣端詳之后,她總覺得缺了點什么,和他一點都不像。
后來她在玻璃上寫下了兩個字,周萍。
她收回視線,一片恍惚間,在玻璃上對上了余蕭然的雙眼。
一片清冷之色。
顧喬橋傻傻的盯著他的眼睛看,一時間好像所有的感官都消失了。
時間也定格在那一秒,每一分每一秒都剛剛好。
車上的溫度太高了,哈氣已經(jīng)凝聚成大水珠,順著玻璃留下,那小象也變得模糊了,隱約能分辨出字的模樣。
顧喬橋轉(zhuǎn)身坐好,低下了頭。
心如鼓擂。
她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
余蕭然看了一會那兩個字,也轉(zhuǎn)身坐好,兩人的坐姿規(guī)矩的像小學(xué)生一樣。
標(biāo)準(zhǔn)到可以得小紅花的那種。
兩人的眼睛中都閃過前方的光,沉默的光。
車廂內(nèi)也沒有聲音,有的人睡了,有的人戴著耳機聽歌。
兩人之間的氣氛逐漸變得曖昧。
好像一定要說出點什么,才配得上這良辰美景。
余蕭然最先打破沉靜,“你....”,他停頓了一下,“睡覺嗎?”順勢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顧喬橋噌的一下抬頭看他,水靈靈的大眼睛里寫滿了難以置信這四個字。
就這?
她等的不是這句話啊。
她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座位上,哪里還有那規(guī)矩坐姿的模樣。
顧喬橋開始懷疑,是不是她會錯了意。
沒回答余蕭然的話,顧喬橋就自顧自的閉上了眼睛,她沒睡,只是在想今天發(fā)生的事。
一幀一幀的在腦海里呈現(xiàn)。
大概過了五分鐘,余蕭然的手很自然的攔過顧喬橋的頭,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顧喬橋沒睡著,這次她是清醒的狀態(tài)下靠著余蕭然的肩膀。
她能聞到余蕭然身上似有似無的煙味,是很好聞的那種,不嗆人。
她的心跳又開始作祟了,向著一百二十邁前進。
余蕭然也感受到了她的僵硬,她沒睡著。
兩人都維持著那個姿勢,一個裝作睡著了,一個裝作沒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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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顧喬橋真的是睡著了,下車的時候,是被余蕭然叫醒的。
“到了?”她揉著眼睛,看著窗外,是熟悉的學(xué)校。
余蕭然:“嗯?!彼穆曇艉茌p,像是嗓音,又像是鼻音。
顧喬橋跟著他下了車,因為過道里是黑漆漆的,她穿的又是帶一點小跟的鞋。
她在黑暗中,拽住了余蕭然的衣擺。
一步一步的跟著他。
下車以后,所有的人都散了,這天實在是太冷了。
本來還沒睡醒的顧喬橋,被凍醒了,還格外的精神。
她掏出手機看,已經(jīng)快七點了,“今天我們還用上晚自習(xí)嗎?”
這是她目前最關(guān)心的問題了。
語文老師在下車之前說了,可以在校門口吃完飯再回去,不用上晚自習(xí),直接回宿舍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