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空氣干燥，車輛的飛馳，帶起了路上的塵土，在空氣中揮散不去。
在路燈的照耀下，，像是洋洋灑灑的滿天塵埃。
一粒一粒的跌落人間。
余蕭然注視著腳下的影子，抬起腳尖，往前挪了一小步，“嗯，不用上。語文老師說，可以出去吃完飯再回來。”后面又補充到，“這點，食堂沒飯了。”
在他的角度看，他們二人的影子離的很近，再多邁進拿一小步，兩人的影子就會重疊在一起。
像是擁抱。
聽到這個消息的顧喬橋十分開心，她想吃外面的煲仔飯。
想吃一禮拜了。
顧喬橋試探的問余蕭然，“那你要回家吃飯，還是在外面吃？”
她緊張的掂了掂腳尖，才到他的肩膀，試圖看清他的表情。
余蕭然舉起手機，略有無奈的說，“我得在這里吃，還要等林凡?！?p> 顧喬橋似懂非懂的點頭，嘴角在不經意間笑了一下，“我也出去吃，那我們出去？”
嘴角的小梨渦，甜甜的。
說完，她就邁開了小碎步，走向了門口。
余蕭然還站在原地，看著那重疊的影子漸漸地分開，胸口發(fā)悶。
影子分開，他有些不舒服。
余蕭然步子大，三步兩步就追上了顧喬橋，“你想吃什么？”
顧喬橋伸了個懶腰，一天都在坐著，肩膀酸脹酸脹的，“我想吃煲仔飯，你呢？”
出校門右拐一條街都是小餐館，平時很多走讀的學生都出來吃，生意很好的。
住宿的學生不能出來，只能在食堂吃，或者悄悄定外賣，讓走讀的同學帶進來。
余蕭然俗所謂，他吃什么都可以，不挑食，淡淡地說，“我都行。”
沒走多遠，兩人就到了，這邊的餐館離學校近，來吃飯的大部分都是學生。
現在是上課時間，每個店的人都不多。
顧喬橋帶著余蕭然來到了做煲仔飯的那一家，站在外面，隔著玻璃看，里面只有零散的幾個人，背對著他們。
店里的燈光很亮，是暖黃色的光，有一種家的味道。
“進去吧?！庇嗍捜煌崎_門，示意顧喬橋進去。
顧喬橋身量小，借著一條縫，就鉆了進去，說了句干巴巴的謝謝。
“同學，你們吃點什么？”前面柜臺前的老板娘熱情的招呼他們。
顧喬橋看了一眼墻上釘著的菜單，“我要一份煲仔飯，”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余蕭然，“你吃什么？”
余蕭然沒回答顧喬橋，他也在盯著墻上的菜單看，眉頭快皺成一股麻花了，他也不知道吃什么，難以抉擇。
“來碗炸醬面吧?！彼S意的選了一個。
點好吃的，兩人就在店里挑了個位置坐下。
兩人選的位置在最里面，又靠近暖氣，顧喬橋把手搭在暖氣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烤著手。
各自玩著自己的手機，沒說話。
前臺老板娘在放著當下最火的古裝劇，顧喬橋聽聲音，判斷出這集她看過。
店里還時不時的傳出說話聲，聲音也不大。
*
沒一會，店外又進來一群人，老遠就聽到說話聲了，很熱鬧。
顧喬橋抬頭，看著那群人挺眼熟的。
走在前面的那個小姑娘像是秦音，穿著一件極為亮眼的橙色羽絨服。
顧喬橋還在努力的辨認，秦音已經跑過來了，十分活潑，“你們也在這里吃飯啊?！?p> 看她跑過來，顧喬橋覺得秦音就像是一只熱情似火的小蝴蝶。
忽閃著翅膀，就飛來了。
顧喬橋點頭，笑著說：“我們都點好了?！?p> 秦音沒多做停留，說了兩句話，問了他們點的什么，就去前面點餐了。
余蕭然低頭玩著手機，沒說話，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顧喬橋環(huán)顧了一下店里的四周，算上秦音一共來了四個人。
都認識，但不熟。
秦音她們四人點好飯以后，座位就選在顧喬橋她們旁邊那桌。
起先還有一個男生面露猶豫，小聲的說著什么，顧喬橋聽不清，但是那桌那個男生的眼神往這邊瞟。
秦音湊在那人耳邊說了什么以后，四人落座。
顧喬橋大概猜出了什么。
顧喬橋的煲仔是第一個上的，比余蕭然的炸醬面還快。
她看著還在冒煙的飯，忍不住的咽了口水，拿起勺子拌了拌。
余蕭然也把手機放下了，盯著她的飯看，似乎也是不解，為什么面條比米飯慢。
顧喬橋剛要把盛滿飯的勺子，放進嘴里，看了眼對面端坐的余蕭然，忍不住問了一句，“吃嗎？”
她還把飯往前推了推，在桌面上留下一道水痕。
余蕭然愣了一下，隨后從旁邊的消毒柜拿過一個勺子，挖了一小點，只占了勺子的三分之一，放入嘴中。
第一次吃，味道不錯。
顧喬橋一邊吃，一邊問他，“好吃吧？”
這家店是陳眠眠帶她來得，陳眠眠說這家的煲仔飯絕了，無敵好吃，是她從小到大吃過最好吃的一家。
剛開始顧喬橋還不信，覺得陳眠眠的話里面有水分。
后來，她吃了以后，好像這家店真的不錯。
旁邊那桌的聊天聲戛然而止，同一扭頭，呆呆的看著顧喬橋和余蕭然。
他們兩個竟然在吃一份飯。
秦音也不禁感慨，這還能沒事？
*
吃完飯后，顧喬橋和秦音那桌打過招呼，就和余蕭然先走了。
眾人皆好奇的看著秦音，“他們到底什么關系？”
秦音攤手，“大概是同學關系吧?！?p> 顧喬橋和余蕭然吃完飯，才八點鐘，在外面溜達，沒著急回學校。
吃完飯的顧喬橋，覺得渾身暖洋洋的，一點也不冷。
她的步子很小，余蕭然也遷就她，步子也邁的很小。
風中帶著冬天的冷冽，和汽油的味道。
“你一會去哪里?。俊蓖碜粤曇劈c多才放，顧喬橋不知道余蕭然要去哪里呆一個小時。
余蕭然深吸了一口氣，“哪里都行啊。”
他本來打算的是，顧喬橋回宿舍以后，他就給林凡打電話，叫他回家。
但是如果顧喬橋不會宿舍，在這里陪他，他想讓林凡一輩子都在教學樓上晚自習，別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