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寨子周圍的妖獸便開始躁動了起來。
這幾日,附近更是連一只也尋不到了,全部奔向了人類的城鎮(zhèn)處。
兩人估摸著時候差不多了,向吼道了別,起身便往北飛去。
在這地方待了大半個月,也沒有什么異動出現(xiàn)。
兩人想起了之前門上的‘人道’二字,料定考驗尚未結(jié)束,便想著動身去查探查探,這獸潮便是極好的引子。
路上季恩向著柳煜開了口,“你定是要穩(wěn)住心神的,切不可為自己加了負(fù)擔(dān)?!?p> 柳煜不屑的撇撇唇,“爺爺我會在意那些東西嗎?”
但當(dāng)二人到了盤錦,瞧著那如人間煉獄般的場景時,柳煜還是沉默了。
四處橫溢的血匯成了一條小溪,緩緩流淌。
灰蒙蒙的天被這鋪天蓋地的血染成了粉紅色。
不遠(yuǎn)處一條蛇形的妖獸,正吞著一截白生生的手臂,啃的正歡。
四處都躺著破破爛爛的尸體,不是丟了腦袋,便是四肢缺了一對兒。
來之前季恩便想到了,死亡定是會為柳煜的選擇造成負(fù)擔(dān)的。
心中刺痛,季恩抬手便握住了柳煜此刻略顯冰涼的手。
柳煜回頭沖著她笑了笑,“我沒事。”
兩人往深處走了些,終于隱隱有活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一個在倒塌房屋前蹲著的婦人,懷中抱著死去的家人,放聲大哭。
聽見身前穿來的響動,婦人抬起了頭。
認(rèn)出了季恩柳煜二人,掙扎著便爬了過來。
定目一瞧,原是婦人的雙腿已經(jīng)被魔獸吞了去。
斷腿處血流了一地,那婦人雙目猩紅,眼淚自眼眶處滴落在地,聲音凄厲尖銳。
“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都是因為你們,今天我才會落到如此地步!”
“你們怎么不去死,不去死!”
“為什么?為什么?只要你們?nèi)ニ谰秃昧税??為什么要拖累我們!?p> “殺了你們,殺了你們,殺,殺,殺........”
季恩起身拉著柳煜往后退了幾步,運起法力,便帶著柳煜離開了此處。
片刻后,兩人坐在了一處斷崖上。
季恩瞧了瞧柳煜此刻沉默不已的模樣兒,輕輕嘆氣。
“阿煜,你后悔了?”
柳煜雙手撐地,頭部微微后仰,慢悠悠的開了口。
“不曾?!?p> “要是他們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為他人考慮過,我?guī)蛶退麄円膊皇遣豢??!?p> “可從最初開始,他們便利用著這一代又一代的國師,只因他們的特殊,便可為了他們?nèi)ニ绬幔俊?p> “雙目沾染了太多的骯臟與欲望。”
“他們是人,他們要生活,別人就不是人了嗎?”
“為何要為了他們這群骯臟的人,白白斷送了自己的性命?我剛開始是看不明白的?!?p> “他是人,他身旁是一群的人。除了這里,除了為他人活下去,他還能去哪,能干什么?”
“呵,我可不是他們?!?p> “我的生命與生活由我掌控,我不愿,別人便動不得。”
“別拿那一套沉重極了的大義壓我?!?p> 說著柳煜便站起了身。
“爺爺我不吃這一套。”
季恩瞧著此時光芒萬丈的柳煜,向著他燦爛的笑了。
天邊開始緩緩的透亮,面前的世界開始漸漸破碎。
“阿煜可否答應(yīng)我,此后不可隨便傷人性命?”
柳煜沉默片刻后,微微點頭。
季恩瞧著這越發(fā)透凈的天空,瞇起了眸子,愜意的風(fēng)兒一陣陣的吹著。
舒服極了。
密密麻麻的字
這個幻境我有好好想過,要不要寫,最終還是決定寫了。 因為這是柳煜轉(zhuǎn)變的非常重要的一環(huán)。 而且這個命題也很有意思,我寫的很開心。 善良不是別人壓迫得來的,希望大家都可以溫柔且豁達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