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和那天不一樣,臉上干凈明朗,五官俊美,短發(fā)齊耳,身上也沒有讓人惡心的香水,這樣看來,倒真有粒玟說的帥氣,不過在程瀟面前,他還差的遠(yuǎn),任何人在程瀟面前,都差的遠(yuǎn)。
“同學(xué),我都不認(rèn)識你,你可別亂說??!”他蹙起眉頭,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行了,情況我也大概了解了,這件事學(xué)校會好好查清楚的,你們先出去吧!”校長又是不帶任何情緒的口吻說到。
“校長,那對向銳的處分?”顏沫問道。
“學(xué)校不會偏袒任何一個人,一定會給出最公平的裁決,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p> 校長都這么說,那肯定會還向銳一個清白的,這樣她總算沒有再給向銳招惹麻煩了。
“嗨,美女,等一下!”又是那個輕佻惡心的聲音。
顏沫沒有停,反而加快了步伐。
“等一下嘛,我們有事好商量?!焙竺婺侨俗飞蟻碇苯訑r住了她的去路。
“讓開,我們之間沒有什么好說的?!鳖伳瓦B語言中也透漏著嫌棄。
“我說,要不你做我女朋友吧!”那人繼續(xù)輕佻地說到。
呵呵!顏沫在心里冷笑,想到一個男生那涂脂抹粉的模樣她就惡心,做他女朋友,天天對著那張臉嗎?那她絕對會比孕婦吐的還厲害。
顏沫沒有說話,憤怒顯而易見,她繞開路就要走。
這次他倒也沒有攔著顏沫,“放心,我追女生還沒失過手,不就是有男朋友嘛,結(jié)了婚有孩子的少婦我都不介意,你就等著看我怎么收了你?”
他說完沖著顏沫離開的背影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
顏沫在心里卻是狠狠地鄙視他,言語輕浮,真是惡心到家了,這樣的人還想追到她?
做夢!
不過也沒過兩天學(xué)校的公告就重新貼出來了,向銳非但沒有被批評給予處分,其英雄救美的事跡還被學(xué)校嘉獎傳揚(yáng),看到這則通告顏沫心里也算欣慰了。只是這里似乎少了一些什么。
“怎么,舊情人被嘉獎了,可是新情人卻也沒被批評,你是不是很心痛??!”一只無名手搭在了顏沫肩膀上,還有那貼著她臉頰的呼吸聲,那個人從身后將她圍住,顏沫覺得自己氣的心都要顫抖了。
她將她肩頭的豬蹄子一下推出去,其實(shí)她是想砍了那只豬蹄子的,可是礙于國家法規(guī),她就忍了那股沖動。
“你給我滾開,如果你不想下次被打的是你的話,就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p> 他笑了,就好像顏沫說的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一樣。
“不是,我們這也算不打不相識,就算做不成情人,朋友總可以吧,美女,告知一下芳名唄!”
又是這惡心輕浮的態(tài)度。
“我不打算交你這樣的朋友,再見!”
這樣的人,時時遇見遲早她會被氣的折壽的,還做朋友?簡直是開玩笑!
顏沫剛走兩步就看見路對面斜前方走過一個人,那個人似乎看著有些眼熟,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那種氣質(zhì),簡直就是……對了,那個就是她要追尋的。就是他,就是他……
顏沫一時呆住了,等她回過神要去追的時候,正好一輛車子駛過,剛才的那個人也像一個幻影一樣,消失不見了。
不過總算見到了一個與他有些許相似的人了,顏沫笑了,她終于找到了,終于找到了,雖然她沒有去追上他,但是他出現(xiàn)了,出現(xiàn)在了這所學(xué)校里,那她總有一天能夠找到他的。
晚上,吃完飯回宿舍的時候顏沫碰到了向銳,他就站在他們女生宿舍樓下,他帥氣招搖的外表已經(jīng)引得路過的女生頻頻側(cè)目。
“你去找校長了?”向銳雖然冷著臉,卻也沒能藏住他的那份喜悅。
“嗯,那天謝謝你,結(jié)果害的你背上這樣一個處分,我真的,對不起!”
“沒事,我一個男生,沒事的,倒是你,以后在學(xué)校多注意,外出也要注意,不要被那幾個人盯上了?!?p> “嗯,你放心,我會注意的,你以后……別再為我這樣了,你要多為你自己想,照顧好你自己?!?p> “我……沒事的,只是你,他,他真是那個人嗎?”
“嗯嗯!”顏沫重重點(diǎn)頭,眼中還揮之不去對于那個涂粉男的厭惡。
“那我先走了?!?p> 這樣看著他的背影,顏沫還真是有些自責(zé),這幾年來,有些時候真的會被他感動,他那么優(yōu)秀,多少女生趨之若鶩,都想做他女朋友,而他卻只一心對自己好。
有時候腦袋一熱,也想過答應(yīng)他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可是每次這種時候,她都會想起程瀟,想到心疼落淚,然后她的心里就再也沒有旁人。
圖書館對于顏沫來說一直都是一個神圣的殿堂,也只有在看書的時候她才能得到一種超脫現(xiàn)實(shí)世界,飄蕩在一個虛無世界的夢幻感,她很喜歡這種感覺,穿梭在不同人物的世界里,想象著其間的種種美好。
只有在這種時候,她才能抽離自己的靈魂,做一次真正的自己,想象自己歡喜熱愛的一切,在那個叫做想象的世界里,沒有任何人職責(zé)她,要求她,她就是一切的主宰,她想要如何就能如何,不管是不是合乎社會法度,不管是不是超脫道德人情,只要她愿意,就都可以!
這天顏沫剛看完一本書,正在搜尋下一個獵物的時候,她就看到了那個人,那個與程瀟有著最多相似程度的人。
難倒這一切都是幻覺嗎?是她還沒有從那個叫想象的世界里抽離出來嗎?不,那是真的,那好像是真實(shí)的世界,就是她現(xiàn)在立足的世界,那個有著法律道德,將她和程瀟遠(yuǎn)遠(yuǎn)隔開的世界。
顏沫定睛看了看,他好像在找書,他找書的區(qū)域是中國古典文學(xué)區(qū),難道說他也是他們學(xué)校的學(xué)生嗎?不過看他年紀(jì)好像要大一些,難道說研究生學(xué)長嗎?
顏沫沒有動腳,她的腳并沒有被粘在地面動不了,而是她主觀意志不想動,她就像欣賞一副世界名畫一樣,遠(yuǎn)遠(yuǎn)站在哪里,眼睛也不舍得眨一下,當(dāng)然也不舍得靠近一步。
或許當(dāng)你很認(rèn)真,帶有感情色彩地盯著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是會感知到的吧,他向這邊瞥了一眼,顏沫立馬慌張地低下頭拿起手邊的書來看。
那種心跳驟然加速的感覺就和第一次見到程瀟一樣,就好像站在那里的不是別人,就是程瀟,顏沫笑了笑,她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就好像電視上變身之后的女戰(zhàn)士一樣,擁有者某種特定能量。
要不要過去跟他打個招呼呢?
會不會太唐突,嚇到他呢?
如果不去,萬一見也見不到他呢?
再也見不到他……
突然顏沫的手機(jī)很應(yīng)景地響了,是顏沫設(shè)置的鬧鐘。她之前總是因?yàn)榭磿洉r間,后面程瀟就告訴她說可以看書的時候設(shè)置一個鬧鐘,這個習(xí)慣她已經(jīng)延續(xù)了四五年了。
她關(guān)掉鬧鐘,再去看前面時,書架旁邊已經(jīng)沒有了那個身影,因?yàn)樗呀?jīng)做到了她的對面,多么干凈的氣質(zhì)啊,顏沫盯著他,很癡迷的樣子,真好,這種感覺真好,就好像程瀟又回來了,不,是她又回去了,回到了程瀟還是高二,她跑去他們教室蹭自習(xí)的時候。
他走了,因?yàn)榈搅顺燥埖臅r間,他起身離開的時候,顏沫注意到他手里拿的是詩經(jīng)雅篇。
顏沫沒有上前跟他打招呼,而是偷偷跟蹤在了他的身后,尾隨他去食堂,直到他離開食堂。
顏沫不明白自己為何這樣做,總之這樣的感覺她很享受,很喜歡,那種默默追隨的感覺,讓她貪戀,她還舍不得斬斷這種感覺,直接站到他的眼前去。
有時候緣分來了總是那么奇妙,一周的時間,顏沫竟然三次碰到了那個人,周五的晚上,顏沫剛從圖書館出來回宿舍的時候就看到了他正在去停車場,不過他身上好像掉落了什么東西,他沒有發(fā)現(xiàn),繼續(xù)前行。
顏沫立馬不顧暴露身份跑了過去,要幫他撿起來交到他手中。
夜晚的天空太黑,即使只有一點(diǎn)光亮,也會格外耀眼,顏沫剛跑出沒兩步,一束異常耀眼的光芒就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立馬吃痛地閉起眼睛停了下來。
隨后似乎有轎車前行的聲音出現(xiàn)了,顏沫剛要瞇著眼睛逆光去看,那輛車就已經(jīng)斬斷一寸寸光線,疾馳而來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顏沫已經(jīng)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而媽媽就坐在她身邊拉著她的手,她臉色難看,想必是很擔(dān)心她了。她真沒用,總是一次次讓愛她的人為她傷心難過。
“媽媽,我……”一出聲顏沫才知道她這次受傷有多嚴(yán)重,她的聲音竟然虛弱成那個樣子。
“小沫,你終于醒了啊,可把媽媽給嚇壞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眿寢尵o緊抓著顏沫的手,臉上在笑,可是還是眼淚汪汪的。
就在這時候,那個抹粉男又出現(xiàn)了,他拎著一袋水果進(jìn)來了。
天吶,這世界上怎么還會有這么陰魂不散的人?。?p> “你來干什么?”
“小沫啊,這次你受傷就是人家小陽帶你過來的,好好對人家說話,不要這么兇的,人小陽這孩子不錯,你這個男朋友好,非常好,媽媽很喜歡啊。”
天吶,媽媽這是被涂粉男施了什么魔法嗎?不然他是怎么逃過媽媽毒辣的眼光的,如果讓媽媽見到他那涂脂抹粉的樣子,估計(jì)會直接把他給哄出去的吧……
“媽,不管他到底給你亂說了什么,你都不要相信,知人知面不知心,媽媽,你相信我,這個人你絕對不會喜歡的。”
“小沫,我知道,小陽都給我說了,不過媽媽覺得這孩子不錯,你可得想清楚啊,那個叫什么向銳的,你給我離他遠(yuǎn)一點(diǎn),知道么?”
說到向銳的時候,媽媽那種深惡痛絕,就好像他對她做了很壞的事情,媽媽恨不得把他抽筋剝骨一樣。
“伯母,你就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小沫的,早晚有一天,她會被我感動的!”那個涂粉男立馬獻(xiàn)殷勤說到。
還真是會見縫插針呢!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程瀟出現(xiàn)在病房門口,而顏沫還來不及歡喜的時候,就看到依偎在程瀟身旁的那一位。
她知道的,她知道總會有這么一天的到來,他帶著自己喜歡的人出現(xiàn)在她面前,然后她看著他幸福,結(jié)婚……而這一切的一切她都只能遠(yuǎn)觀,不能參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