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蘭燼有些莫名其妙,繞過他看了看他身后,這才看見那邊巨大的畫布上,正畫著方賞和丹心。
“朋友,問你個事。”蘭燼悄咪咪的湊近他幾分。
“你問你問……”那壯漢湊過耳朵來。
“你們咋知道他倆有一腿……呸,有隱情呢?”蘭燼立刻改了口。
“你還不知道???來,我給你一本天界話本……這可是我的珍藏本,你看完了可要記得還給我!”壯漢從腰間抽出一本油膩膩的冊子。
蘭燼接過來一看:《天界歪話——賞心篇》。
???
翻開來一看,蘭燼從滿頭問號變成了滿頭嘆號。
這也能扯到一起去?哇,當時他做這個事完全沒這么想好嗎,你們這些cp腦!
看到最后,話本留有一行小字——純屬cp腦,請勿上升正主。
“這話本打哪傳出來的?”蘭燼七竅都要生煙了。
“聽說是天界黑澤文殿傳出來的,這本只是《天界歪話》其中一個小分支而已,是咱們cp粉里的剪刀手摘抄拼接,二次創(chuàng)作出來的!”壯漢嘿嘿一笑。
“方將軍都已經作古多年了……你們這哪來的物料啊……”蘭燼問的膽戰(zhàn)心驚,真怕自己跟丹心有什么無解的實錘。
那壯漢摸了摸腦袋道:“這就不清楚了,官方一直撒話本,咱們就一直嗑啊?!?p> “啊~”蘭燼若有所悟,看來是石見之閑著無聊,又在搖筆桿了。
不過……石見之雖然是個偽書生,好歹也是天界眾多文曲仙君中扛把子的一個,他平日里雖然放蕩不羈,卻最是鄙視此等風花雪月的情事。這種狗血的劇情和yy……就不知道是哪個狗頭軍師給他做的編劇了。
“所以朋友你們要不要加入我們?”壯漢問。
蘭燼嘿嘿一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們是方將軍的唯粉?!?p> 壯漢立刻從她手里奪過話本,對她“哼”一聲,轉身就走了。
那壯漢剛走,藍生在后面輕笑了一聲,道:“我可不是方將軍的唯粉?!?p> “我也不是?!彼痉龈胶偷?。
蘭燼嘴角微微一抽:“所以請問閣下是……”
藍生沒接話,淡定的從旁邊一個發(fā)傳單的小姑娘手里抽出來幾張,遞給蘭燼。
蘭燼一看,差點沒暈過去。
無方cp。方賞和無瀾。
“無方腰帶有需要的嗎?”
發(fā)傳單的小姑娘臂上垂著數(shù)條藍色的腰帶,正在免費發(fā)放。
無方cp的應援色是藍色,藍生穿著藍色的衣裳,司扶的腰帶也是素藍色。
唔……事關作為男人的原則,不能輕易屈服。蘭燼心道。
“現(xiàn)在加入還送一籃桔子哦!”她正在做思想工作的時候,那發(fā)傳單的小姑娘笑瞇瞇遞過來一條。
算了,人在屋檐下。
不,我當然不是為了一籃桔子,我這么有原則的人!
蘭燼燦然一笑,接過藍色的腰帶兩三下捆在腰上,道:“桔子別忘了給我一籃!”
就在周圍人熱火朝天的給她普及無方cp各個學科的時候,山路口上方掛著的大喇叭忽然響起了音樂。
不多時,一道溫柔緩慢的女聲響起。
“歡迎各位粉絲前來參加五年一度的方將軍墨寶活動,從現(xiàn)在開始,您需要準備五顆白珠購買試卷作答,每人限購兩張試卷。拿到試卷后,您有一刻時時間做題,可以查閱參考書,但不可以以任何形式交頭接耳,相互詢問。如有作弊,當心雷劈?!?p> 司扶轉身買了三張卷子,分發(fā)到兩人手里。
青圓湊過來看了一眼,驚嘆道:“這鬼畫符是啥?”
蘭燼又一次扶額,所謂的卷子不過就是方賞曾經寫過的單字,能夠認出他寫的是什么就算過關。早知這樣的字也有人要,她每天寫上百張拿來售賣,哪還要如此辛苦謀生活?
她捏著卷子的手抖了抖,整個人都不好了。
旁邊有個小年輕湊過頭來看了看蘭燼的卷子,指著上面的字道:“朋友,你這團黑圈圈真的太震蕩人心了,你看我的起碼還是個曲線……”
他話都未說完,“噼啪!”一聲就被誠信符劈中,頭發(fā)被電直了,整個人冒起了白煙。
“禁言,別秀,別得瑟。”喇叭警告。
這一次考試過后,多家cp粉都撤了大半,目前剩下人數(shù)最多的就是賞心和無方兩個。
蘭燼頗有些意外,藍生能答對單字她勉強可以理解,只是為什么司扶也能答對,這實在有些細思極恐。
奈何此時并不能詢問,她只能對兩人投以質疑的目光。司扶坦然的跟她對視一眼,并未過多停留,接著默默從身后包袱里拿出一個雞腿,投喂了靈鏡里的青圓。
孩子正在長身體,可不能餓著。
蘭燼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又去看藍生。只見藍生正在仔細翻閱手下的參考書,像在研究什么。
這參考書名叫《方體》,是方賞字體最基本的筆畫筆序入門,對現(xiàn)在的考試幫助并不大。
蘭燼就有點納悶了,所以少年郎您在研究什么呢?
這時那喇叭里的女聲又響起了:“恭喜您通過了第一輪考試,現(xiàn)在場內人數(shù)剩余五百二十八人。從現(xiàn)在開始,您可以進入云故山參加方將軍的墨寶活動了。請您務必在太陽落山前下山,逗留人員當心雷劈?!?p> 聲音剛播報完畢,那巨大的誠信符忽然抖了兩抖,而后便乘風而去,飛升到云故山山頂,符陣瞬間擴大,罩住了整座山。
云故山并不高,因為山禿了沒有草樹荊棘,上山的路平緩寬敞。雖是寒風瑟瑟的冬日,可大伙熱血澎湃,仿佛閑庭散步般一路說說笑笑。
三人在人流中并肩而行,倒是難得的有一種冬日郊游的閑適感。
“哇,我原以為這山是遠看才禿成這樣,近看了才知道果然名不虛傳……”旁邊有人在閑聊。
“那可不嗎,這冬天看著還好,到了夏天才是真的刺眼。前兩年我?guī)覂鹤由线@兒種了一棵樹,去年又帶他來看了一下,你猜那樹怎么著了?”
“怎么著?是不是死了?”
“死了倒還好。”那人嘆了一口氣,“你看見這云故山上的樹了嗎?都一個樣,一年四季,光長個桿兒不長葉子……你說這只長高不發(fā)育那也不行?。∥覂鹤臃N的那棵樹也一樣,禿得連個芽苞苞都沒有,給我倆氣的呀,要不是家里催著來求個平安符,我今年打死也不來了?!?p> “聽說都一千年了……這一禿禿了一千年,這得多大仇?。∧阏f這方將軍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那哪知道!他下來修行的時候還不是將軍呢,哪知道是誰給他找的麻煩?哎呀,來都來了,待會兒咱們去了廟里可得好好拜拜這位方將軍,別的不說,驅邪避兇還是挺管用的。”
“走走走……”
誰找的麻煩?蘭燼還真沒怎么考慮過這個問題。一來事情都過去了,她懶得計較。二來那時候三界事務繁忙,也想不起來還有這件事。既然以前不計較,現(xiàn)在再去究根問底更不可能了。
她現(xiàn)在最感興趣的是廟里那座方賞的神像,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能吸引足音的仙像自行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