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晨略微松了一口氣,那股竭力保持著的靈力威壓,也慢慢散去。
其實內(nèi)心中還是有些發(fā)慌的,自己之前的虎賁勁早已被廢,剛剛修成的納氣境巔峰,卻也沒有任何御敵手段,根本不能運用體內(nèi)的靈力對敵。
就剩這空有一番威勢卻只能用來唬人的氣息壓迫罷了。
若要真動起手來,自己絕對是要露餡,到時候唯一能指望上的,便只有那還不知道靠不靠譜的便宜師父蕩佬了。
說起蕩佬,卻突然發(fā)現(xiàn)一直沒有那尖細嗓音傳來,樂晨感覺有些不對勁,難不成改性子了?
可往旁邊肩膀一看,哪里還有蕩佬的身影。
心中一沉,連忙用目光在四周尋找起來。
四周賓客們見眼前的靈修大人將氣息威壓散去了,也漸漸放下心來,不再擔心自己的小命。
看到樂晨一副搜尋模樣,便有個中年男子上前小聲討好地說道:“大人,您是不是在找自己的寵物呢,他在那呢?!?p> 一手往大廳角落指去,只不過總感覺他嘴角有些抽搐。
樂晨聽得,也順著去看。
當時就感覺腦瓜子嗡嗡的,恨不得當場找個地縫鉆進去。
那位新娘子或許是被眼前場景驚嚇住了,躲在一旁害怕得瑟瑟發(fā)抖。
而此時,只見蕩佬正順新娘裙擺,爬上了人家的胸口臥著,一只小龜掌不斷撥弄著那頂紅蓋頭,王八頭伸得老長直往里面瞅。
嘴中念念有詞:“小娘皮,來,抬頭讓老祖看看,老祖最喜歡搶親了。”
“?。 ?p> 或許是眼前既能口吐人言,又一副猥瑣好色的流氓樣的烏龜實在過于恐怖,早就嚇得不行的新娘子更是大叫一聲,暈倒過去。
一旁的新郎和李賀堂看到這一幕,目眥欲裂,額頭青筋凸起。
卻只是讓自己低下頭,不去看也不敢發(fā)作。
人家寵物都當著面調(diào)戲自己的媳婦孫媳婦,這是何等的恥辱?可即便是再大的羞辱那也只能忍著,靈修,李家得罪不起。
四周賓客想笑又不敢笑,憋的滿臉通紅,五官抽動不已。
“靈修大人果然不同,就連寵物也是如此神異?!?p> “極是,極是啊…”
“這只靈龜居然能夠言語,怕不是凡物??!”
…
樂晨顧不得臉面,也沒有了作為一個“靈修大人”該有的架勢和覺悟,匆忙走過去將蕩佬拿在手中。
聲音壓得極低,道:“蕩佬,蕩師父,算徒弟我求你了,你好歹也活了幾千年,有個高人的風范好不好,你不要面子我可還要??!我這樣遲早要被你氣得吐血吐死?!?p> 蕩佬只是無所謂地輕擺了擺手。
話音未落,樂晨猛然又將磅礴氣勢威壓激發(fā)出來,獵獵狂風鼓蕩不已,驚得眾人盡皆噤聲。
好歹也能挽回一點作為“靈修大人”的威嚴。
樂晨恢復(fù)起那森冷聲音來,獰笑一聲,喝道:
“人呢?莫真當我好說話,若是十息見不到,就準備為你們收尸吧!”
眾人神情突然又是一凜。
默默待在一旁的李敬滿臉駭然,小聲出言:“大人,馬上,馬上就來?!?p> 正當這時,門外有聲音傳來。
“爹,一大早的你們叫我干嘛?我說了昨晚沒睡,大哥的婚禮別叫我?!?p> 語氣中盡是埋怨,一副睡眼惺忪的李旭被下人拖拉著慢慢走了進來,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場上的不對,不停地直打哈欠。
眾人賓客們老遠便聞到那股傳來的酒臭味,心中嘀咕不停,早就聽說了李家三少爺不堪,沒想到居然如此之甚,還不知何故引來了一位靈修大人的怒火,這李家家門何其不幸啊。
樂晨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冷笑一聲,徑直走了上去。
“不知你還記得我么?”
抬手將斗篷掀起,露出那張清秀面孔來,眼神滿是陰戾。
“你他么誰…”
“你…你…你是人是鬼…”
李旭看清眼前那張面孔,酒氣瞬間驚醒,雙腿一軟便狼狽地坐倒在地上,牙關(guān)顫顫不停。
“呵呵,我當然是人了,話說回來我還得好好謝謝你呢!”
聲音嘶啞,如同從九幽深處傳來。
樂晨雙眸之中閃過道狠厲寒芒,一手探出疾如閃電,掐起李旭的脖子,慢慢橫舉在空中。
縱然虎賁勁功力全無,樂晨如今的納氣巔峰身體素質(zhì)也是比得上好幾個成年男性的。
“咳咳,爹,爺爺,救…救我,咳…”
李旭掙扎不停,一雙手無力敲打著。
“今日之事,是我跟他的事,誰敢插手?”
“殺!”
一聲暴喝,清晰地場上每一個人耳邊響起,一身恢宏氣勢全數(shù)暴涌而出,不留一絲余地。
眾人盡皆悚然。
李賀堂和李敬強迫自己扭過頭去,李賀堂老臉上點點淚光浮現(xiàn),卻又只能低嘆一聲。
自己李府這百來口性命,拼不起??!
“云戒在哪?”森然如同一條毒蛇。
“在…在我兜里?!?p> 李旭艱難地從懷中掏出云戒來,顫顫巍巍遞到樂晨手中。
“饒命…饒我一命…”
呵呵!
樂晨手中猛然用力,咔嚓一聲脆響,李旭身子軟軟癱了下來,臉龐上盡是凝固的恐懼。
順手將尸體往李敬腳邊一扔,便帶著蕩佬往門外走去。眼神之中,不見一絲憐憫。
該死之人必有其取死之道。
眾人沒有一個敢上前阻攔。
大廳之中,這詭異的場景,讓場上彌漫著一股令人極其恐懼的氣氛。
李賀堂望著一旁孫兒的尸體,蒼老面孔中早已淚水潸然。
再不濟,那也是自己的親孫兒啊。
老人嘴角抖動著,呼吸極其粗重急促。
“這李家,經(jīng)此一劫,心怕是全散了。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p> “傳我口諭,若是以后李家子孫,誰敢在外面用李家的名頭欺男霸女,惹事生非,逐出族譜,敬兒,將老夫這句話,記入族規(guī)?!?p> 噗!
突然,話剛說完,李賀堂嘴角便是一口鮮血噴出,染透了胸前衣襟。
“爹!”
“爺爺!”
“李家主…”
……
身后的一切已經(jīng)跟樂晨沒有關(guān)系了。
趴在樂晨頭頂?shù)氖幚兴坪踹€在回味著那位新娘子的容貌。
低頭問道:“龜兒子,這第一件事弄完了,第二件事是啥?”
樂晨看了看正當掛在頭頂?shù)娜疹^,緩緩說道:
“我要去臨江城一趟,看看蕭轍,還有安城說他派人去殺蕭轍他爹,我不放心…”
“臨江城!”蕩佬聲音猛然一變。“這世上怕是再也沒有臨江城了?!?p> 樂晨聞言,也是大驚,忙問道:“為何?”
蕩佬閉嘴無言,頭顱往龜背中縮去,似乎在回憶什么十分恐懼的事物一般。
許久才回復(fù)正常,低聲說道:
“你從臨江城來,可見過一枚黑色碎片?”
“我曾聽蕭轍說,他爹得到了一枚寶物,不知道是不是那個?”
“老祖三千年前,便因為那枚碎片而落得如此模樣?!笔幚新曇粲l(fā)顫抖。
“當時老祖我尚在這片大陸縱橫,偶然機緣下得到了那枚碎片,上面的字符很是玄奧,就連我一時之間也參悟不透。正當我解去禁制,準備好好研究一番時,一股神秘勢力突然尋來門來,要搶奪老祖手中的碎片,他們盡皆籠罩在一片黑霧中,那種力量,那種力量…”
龜瞳之中爬滿了驚懼。
“老祖我不是其對手,差些當場身隕,卻也是被我逃了出去,我自知是活不成了,便又將那枚碎片用秘法封印起來,自己靈魂也陰差陽錯被拘了進去?!?p> 樂晨聽得也是心驚。
“那后來呢?”
“后來那枚碎片就不知為何到了臨江城,禁制也碰巧給解了,老祖知道不妥連夜跑的,又在河中遇到了這具有些玄武血脈的軀體,便借用一下?!?p> 蕩佬低嘆一口氣,從樂晨頭頂跳下。
“算算日子,那伙勢力怕早是尋上臨江城了吧,當初老祖所在之處,比臨江城何止大了千萬倍,靈修更是如云。還不是被那群人滅口,揮手間化為飛灰。臨江城?呵呵?!?p> 樂晨沉鳴片刻,若有所思。
“那枚碎片是什么?”
“老祖也不知道,只是在上面感覺到一絲因果的氣息?!?p> 說完便沉默了下去。
樂晨聽完,也沉默下去,良久,才抬起頭來。
“蕩佬,我們?nèi)タN云山吧!”
手中緊緊握住那枚云戒。
“朱顏,不管你在哪,我都會把你找回來!”
小貓愛吃魚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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