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煊赫看著愈發(fā)沒有活力的老人有些失神。
新鮮明亮的大實驗室里,徐落坐在一張?zhí)梢紊稀?p> 這是楚煊赫特意叮囑的一個物件,也確實深得徐落歡心,除了每日的工作外,徐落幾乎就躺在躺椅上,用比較老式的智能機看看新聞。
楚煊赫突然打破這份嫻靜:“教授,您怎么看我的想法。”
“絕無可能,鶴先生,您是高材生,很多事情不用我細說也應該清楚,之所以能夠產生意料之外的二代子能力者,這是因為某些人的身體特征所至,這其實和每個人在注射α激素之后獲得不同程度的提升是一個道理。
從某種角度上來講,那些防彈的α實驗體不也是一種子能力變異嗎?只不過那個叫馮俊霖的后生更幸運罷了,但如果妄想女性可以成功適應α激素,這是完全違背科學的事,是不可能做得到的?!?p> 徐落咳嗽了兩聲,畢竟一口氣說完這么多話,對于一個將近70歲的老人來說還是很吃力的。
楚煊赫低下了頭,顯得有些失望,然后發(fā)問道:“教授,您只要有了心頭血血源,就能很快完成女性β激素的研發(fā)吧?!?p> 徐落點點頭說:“理論上二者只有細微的區(qū)別,攻克其中一種之后,完成另一種并不困難。不過現(xiàn)在的問題是,我們根本無法找到這種血源。”
楚煊赫嘴角有些蒼白,但還是吐出了接下來說的字:“其實能找到,我近期會給您帶來,祝您成功!”
看著有些頹廢的楚煊赫,老人咬了咬牙,這個雷厲風行的年輕人只有討論在這個話題時會有一絲不堪,徐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但他清楚,這肯定是這個傷心人的一件傷心事。
***
“根據(jù)綏棱方面的要求,需要一隊幫手,張乾宇你小子不是綏棱人嗎,就你去!今天就給你這個小兵卒子一點權力,想帶誰,自己挑!”顧智宇字正腔圓地宣布任務。
張乾宇嘿嘿一笑,剛要張口說:“那就老薛……”
“薛子寧不行!”
張乾宇吼了一聲:“靠,不是說隨便挑嗎?”然后望向顧局一臉嚴肅相,嚇了個激靈,馬上轉成笑臉然后說:“行行行,您老說啥是啥,不帶他不帶他,再說他是我領導,帶也得他帶我才對?!?p> 唐豆兒在一旁笑了笑,不湊巧正好讓張乾宇聽到了,指了指小女孩說:“就她了,偷笑那個,新來的實習生,就那塊糖?!?p> “不行!”這聲不行是薛子寧喊的。
張乾宇又吼了一聲:“靠,為啥又不行!”
“薛子寧打趣道:“我的人憑什么給你?”
唐豆兒聽到之后,小臉一紅,慌忙用文案遮住自己害羞的表情。
張乾宇悻悻道:“算了算了,我這地位低,人緣也差,也不選了,你們誰愿意來就跟我去吧?!?p> 秋瞳拱了拱他說:“別這么喪氣呀,姐跟你去?!?p> 張乾宇握了握秋瞳的手:“患難見真情?!边€不忘向薛子寧翻了個白眼。
顧智宇接著說:“薛子寧,你去趟仙草市?,F(xiàn)在晏寧那位小首領動作不大,晏寧行動隊隊長也會和你一起去,根據(jù)報道那里出現(xiàn)了一個獅子人,已經殺了不少警察,具體情況說不清楚,但萬事小心。”
然后踏步走到薛子寧身旁,對著他耳邊輕輕說:“最好別把唐老他孫女給攪進去,隨便給她安排點事讓她留在局里,要是萬一出事了不好交代?!?p> 唐豆兒看起來沒什么腦子,但有時候確實鬼精得很,看到光明正大地顧局長這樣偷偷摸摸的做法,居然把談話內容猜了個一二,慌忙說:“我也要去,師父去哪,我去哪!”
密謀被小姑娘一舉點破,薛子寧和顧智宇都頗為尷尬,不知道說什么好。
突然一聲蒼老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腿腳不太利索的老人默默地坐在一張椅子上:“讓她去吧,既然選擇了來當警察,那便不能再計較生死了,女生也不比男生差,我唐老二的孫女兒不比任何人差!”
唐豆兒眼眶突然濕潤,但并未梨花帶雨起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女子更如是。
薛子寧笑著點點頭,唐老是他一直很尊敬的人,如果說凌晏讓他當警察只是為了避避社會輿論的風頭,是讓他產生這個念頭的人,唐老則是讓他堅定這個信念的人。
其實薛子寧和唐老的交流并不多,但不知為什么迄今為止警界也沒有另一個人能讓他如此尊敬,有時候,這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說不出來的原因才最令人信服。
顧智宇看到人家的爺爺和師傅都同意了,自己哪里還能再有意見,輕聲笑笑:“行吧,那就去吧,年輕人闖蕩闖蕩也挺好!”
唐老沒有高談闊論太久,也沒什么避嫌的架子,和幾個老資格敘敘舊,叮囑孫女一些事就走了。
老人背影佝僂,沒那么英偉,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并不高大的老人將40年的光景獻給司法事業(yè),即使到了退休年齡依舊堅守工作,現(xiàn)在這個年代,這樣的人……何其少呀!
***
綏棱是個極其奇怪的城市,幾十年穩(wěn)居人均GDP倒數(shù)第一,地理位置靠北,雖然距離繁華的首都萬峽不過十個小時的車程,卻沒沾到一點光。
在如此發(fā)達小康的現(xiàn)代社會,綏棱反而還有貧民窟這樣早該被時代拋棄的區(qū)域存在,所以無論是武裝安防還是設施條件都極度落后于其他省市,即使算不上碧眼的重災區(qū),但淪陷速度還是超乎想象。不過三天時間,碧眼就已經在城內大肆宣揚主權,吹響勝利的號角了。
綏棱倒是也模仿晏寧組織了行動隊,但無奈軍事實力受限,整個武警支隊都找不出來幾支沖鋒槍,別說現(xiàn)在防彈碧眼越來越多,就算是這些碧眼害怕子彈,以綏棱的武裝力量也很難應付,邊打邊退,行動隊還能有口氣喘。
但也不知道這群怪物們今天發(fā)什么瘋,突然開始有組織性的自殺性強烈進攻,看起來和以往的仗勢欺人大有分別,就像失去了理智一樣。
綏棱行動隊隊長路尋拿著武警支隊中唯一一支SPR警用狙擊步槍對準走在最前面的一個體態(tài)龐大的碧眼,瞄準,射擊。
然而射偏了,路尋曾是綏棱警方十一年射擊記錄的保持者,但他今天手抖得厲害。因為在這一次射擊之前,他聽自己的助手說了一個數(shù)據(jù),今日面對碧眼的進攻,我們總共獵殺十人,然而已經犧牲49個兄弟了。
在這次射擊失敗后,路尋漸漸放下手中的狙擊步槍,嘴唇艱難地發(fā)聲:“我們投降吧,也許還能有一絲活路?!?p> 助手很不解地看著路尋,這位鐵血長官嘴里居然能說出投降兩個字,實在顛覆了他的形象。
年輕的助手搖了搖頭冷靜地分析道:“若是前幾天,可能還有投降的機會,現(xiàn)在這些家伙恐怕連人話都聽不懂,走到他們面前,說不定沒等我們說投降宣言,就會被撕成碎片?!?p> 路尋攥了攥拳頭,眼神中滿是絕望,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頭,輕聲說道:“這個年輕人說的對,這幫碧眼看起來已經是沒有定期注射穩(wěn)定劑的失智狀態(tài)了,講不了道理的?!?p> 路尋回過頭,背后的男人身材平平,沒什么英雄俠氣,旁邊站著一個短發(fā)女子,看著倒別有一番英氣。
男人咧嘴笑了笑,對著綏棱行動隊的隊員們喊道:“兄弟們這些天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下,瀚海小警員張乾宇前來教訓教訓這幫綠眼珠的家伙?!?p> 說完掏出一把格洛克小手槍,對路尋說:“帶你們的人掩護市民退后,這里交給我?!?p> 路尋看著這個精神有些不正常的男人,但還是聽他的話帶著自己的兄弟們和市民向后撤走,邊跑邊回頭張望。
男人面前有不下50名碧眼,男人卻只拿著一把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小手槍,這人真不是傻逼?
張乾宇嚼了嚼嘴里的口香糖,吹了個泡泡,問秋瞳:“你覺得我打得過嗎?”
“打不過?!?p> “嘿,那你還不跑?”
“打不過的話,你早就跑了。”
張乾宇翻了個白眼:“這你可想錯了,我還是很講兄弟義氣的,就算打不過老子也得打,怎么說綏棱也是我老家呀!”
張乾宇張開雙臂,輝子在右手掌內不停翻轉,戰(zhàn)場滿是呼嘯的風和猩紅的血。
在大學某一次晚間茶話會的時候,大家決定排一排誰的能力最沒用,除了楚煊赫當老好人棄權和他自己之外,所有人都把票投給了他,氣得他覺都沒睡好,像他這么心大的人,覺沒睡好已經是很恐怖的氣憤程度了。
張乾宇把輝子拋到空中,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三三得九。
九者,陽之數(shù),道之綱紀也。
一陣精光從空中激蕩而出,那把普普通通的格洛克手槍變成了加特林的樣式,而且足足有九把,九把槍橫亙在張乾宇身后,金光將張乾宇包裹在內。
初九,潛龍勿用,老子就是那條潛龍,是時候到我表演了!
九槍六十三槍口!
但像機槍卻并不是機槍,看起來像加特林卻不是加特林。
六十三枚火箭樣式的子彈向碧眼大軍橫沖而去,如煙火,似流星。
美輪美奐的煙火盛會后,只留下五十名碧眼的骨灰。
媽的,誰說老子能力最弱,這陣子讓薛子寧那家伙出了那么多風頭,那是老子謙虛,還真當老子是廢物了?你說是吧,輝子!
“是吧?!?p> “媽的,沒讓你說是吧,我是讓你評價一下剛剛的震撼場面?!?p> “哦?!?p> “草,跟你溝通真費勁,你就不能多少幾個字夸夸我?”
“哦。”
***
一槍破去半百騎,綏棱戰(zhàn)神張乾宇!
張乾宇憤怒地報紙扔在地上,秋瞳在一旁吃著小柿子咯咯地笑,突然假模假樣降低姿態(tài)施了個萬福:“哎呦喂,綏棱戰(zhàn)神,您醒了?!?p> 張乾宇眼里冒火,也拽過一張椅子,往嘴里塞了兩顆小柿子,含糊不清地說:“他媽的,這些無良媒體寫的什么玩應,老子要是一槍就給他們全打死了,還用得著累得睡這么久嗎?”
然后打開手機看了看日期,自言自語道:“整整一天嗎?”
秋瞳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難得有那么一絲關懷之意:“這是第一次這么過度地使用能力嗎?”
“是啊,現(xiàn)在想想,老薛還真是累,這樣的情況他都不知道經歷多少次了,說實話,這場覺睡得可真不算好,現(xiàn)在身上每個器官都疼得要命?!?p> “好了,忍忍吧,現(xiàn)在外面一大堆人等著見見你這個綏棱戰(zhàn)神呢?!?p> “媽呀,你不能替我去嗎,這場面我可不應付不來。”
秋瞳搖了搖頭,繼續(xù)調侃道:“我哪能代替你呀,就你昨天早上刷刷刷那幾下,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現(xiàn)在外面全是你的小粉絲,出去接受膜拜吧,臭小子!”
張乾宇聳聳肩:“聽你這么說,我心里倒是舒服多了?!?p> ***
薛子寧在機場外面等周十淚,雙手插在兜里,孑然一身。倒是唐豆兒大包小包地提在手上,順便還把薛子寧的包背在身上。
薛子寧倒是不想壓榨她,但這小姑娘獻殷勤的欲望實在是太積極了,他也遏制不了,只好順從這丫頭的心意了。
唐豆兒突兀地發(fā)問:“師傅,我們?yōu)槭裁床恢苯语w過去呢?”
薛子寧習慣性地敲了敲她的腦袋:“你瘋了,仙草離瀚海這么遠,等飛到了,你師父我也直接能送去火化了,我的控制能力要耗費很多的精神力,這個中二的詞匯你也不用理解,因為其實我也不理解,我能勉強從瀚海飛到毗鄰的晏寧,但距離再長一些,就要口吐白沫,四腳朝天了?!?p> 周十淚拖著一身又壯又肥的膘氣喘吁吁地走到薛子寧面前,敬了個軍禮:“行動隊隊長周十淚奉組織命令前來配合薛隊長工作?!?p> 薛子寧回敬了個禮說道:“沒必要這么客氣,咱們也算是熟人了?!比缓笾噶酥柑贫箖海骸罢J識一下,我新收的徒弟,唐豆兒。”
唐豆兒向周十淚深深地鞠了一躬,客客氣氣地說:“周隊長好!”
周十淚為人比較隨和粗獷,盯著唐豆兒看了一陣,緩緩說道:“現(xiàn)在小姑娘長得可真水靈。”
唐豆兒臉一紅,很不自主地向后退了幾步。
薛子寧則是不懷好意地調侃道:“周隊長,你這都有女兒的人了,別在這兒調戲小姑娘了,好了,上飛機吧。”
周十淚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并不稠密的頭發(fā),干笑了幾聲,就去領登機牌了。
作為肩負特殊任務出席的專員,薛子寧他們也算是極少地享受了一把頭等艙,飛行大概3個小時,仙草市作為整個東冀版圖的最南方,以海灘上的椰子和比基尼聞名全國,不過這毒太陽也著實讓人遭不住。
如此深秋歲月,仙草倒是也有凜凜秋風,但全數(shù)熱辣滾燙,讓人好不舒服。
薛子寧他們只好去衛(wèi)生間把衣服換成短袖,一換不要緊,唐豆兒可是大變身了,淡藍色吊帶配上白色熱褲,清新靚麗,一改薛子寧費盡心思為她搭配的老土形象,看得周十淚眼睛差點沒從眼眶里跳出來。
小寧也調侃道:“看吧,別壓抑年輕女性對于美的追求,多好呀!”
薛子寧也不否認,附議道:“確實挺好看的?!?p> 仙草市不同于綏棱的狀況,作為國家旅游勝地,再加上毗鄰他國,本就是事故多發(fā)地帶,武裝力量足夠強大,而且不知什么原因,這里的碧眼災害也不算嚴重,雖然大多產業(yè)還是停止運作了,不過城市街道,公共設施看起來還不算破敗。
但在三天前,卻有一名碧眼異軍突起,便是現(xiàn)在全國廣泛流傳的能夠手撕人類的獅子人。
薛子寧看著電腦上幾張照片,摸了摸下巴問道:“還有沒有有關這個獅子人更詳盡的信息?!?p> 仙草市刑警支隊隊長許祁鴻搖了搖頭,很無奈地說:“我們派出去追尋這個獅子人的兩支小隊都沒有了音訊,其中幾個人的尸體已經找到了,不出意外都已經慘遭毒手了。
所以除了一些市民拍到的模糊照片之外就沒有更多的信息了,據(jù)一些目擊者報道,這家伙居然能活生生地把電線桿拔起來,而且他殺的這四個人都是被活生生地撕成兩半,場面極度血腥殘忍。”
唐豆兒在一旁補充道:“那么他一般在什么時間犯案或者出沒呢?”
許祁鴻還是搖頭:“說來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也是奇怪,每次案發(fā)現(xiàn)場都會留下一朵黃金玫瑰,倒和他這滿身鬃毛的形象大相徑庭?!?p> 薛子寧翻看了幾名受害者的檔案,輕聲說:“這些人之間沒有什么必然聯(lián)系,而且工作性質也差很多,碧眼中倒很少出現(xiàn)像他這樣的注重殺人儀式感的狂歡型殺人犯。”
唐豆兒和周十淚也接連審查了幾例殺人案的案宗,薛子寧拍了拍唐豆兒的肩膀問:“丫頭,雖說我們清算不是一般的刑警,但好歹名義上也是警察,從你入職以來都沒正經辦過案子,來,分析分析。”
唐豆兒受寵若驚,又把卷宗拿起來翻來翻去:“這四個受害者的身份,半年前被指證有腐敗行為的高官;頗有財力的花花公子,順風車司機,還有第一個遇害的金店老板,那么,不出意外,那幾朵案發(fā)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黃金玫瑰應該就來自這家金店吧。”
許祁鴻點了點頭,然后突然拍了拍腦門說道:“說到金店,倒真還有個說不上線索的線索。這家金店的一名叫齊璦的女員工半年前自殺了,她死后不久,便有人指證那個高官,證詞中提到了一點,就是涉嫌強奸這名金店女員工,不過他的律師為了幫高官爭取減刑進行了暗箱操作,莫名其妙就證明了女員工的死和高官無關,對方本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打垮這個貪官,目的達到,一個顯得并不重要的證據(jù)就沒再深究下去。”
薛子寧點了點頭,然后說:“那么這個自殺的女員工還有沒有親人呢?”
“有一個弟弟,叫齊玏,是一個不出名的畫家?!?p> 薛子寧看著案卷,沉思了一陣,恍然大悟地說道:“金店老板遇害后,有沒有從店員那里了解到究竟丟失了幾朵黃金玫瑰?!?p> “他們還真提過,他們說庫存中僅剩的五朵黃金玫瑰都被盜走了?!?p> 薛子寧攥了攥拳頭:“那就證明還會有第五個受害者。”
唐豆兒晃了晃腦袋問道:“但我們怎么知道是誰呢?”
薛子寧眼神堅毅,輕聲說:“兇手是個搞藝術的文藝青年,刻意地賦予了案子極度的儀式感,從他的殺人順序,金店老板,高官,花花公子,順風車司機。
按正常的套路分析,金店女員工和高官應該是通過金店老板這層關系認識的,那么她也成為了女員工自殺的第一個間接兇手,所以即使我們沒有明確的證據(jù),但也可以猜測,殺人順序便是傷害女員工的順序。
在這個過程中有一個看起來并不起眼的人,他確實沒參與到迫害女員工的案子里,但卻也間接造成最后一次能夠為她翻案機會的流失。”
唐豆兒拍了拍腦袋:“你是說那個律師!”
薛子寧點了點頭,然后看向許祁鴻:“好了,趕緊聯(lián)系那個律師并及時施與保護,我先過去,獅子人交給我處理,你們不要貿然和他產生沖突,這樣才能盡量避免傷亡。”
許祁鴻愣在原地,對慢吞吞走在薛子寧身后的周十淚問道:“就他一個人嗎?”
周十淚點了點頭:“不用擔心,他很厲害,你想象不到的那種厲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