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熹轉(zhuǎn)了幾圈后在他面前站定,面無表情道:“你有半個月沒排便了吧?”
此話一出,周圍頓時鴉雀無聲。
王開的臉色一下子漲成了豬肝色,瞇起眼,咬牙沉聲道:“你說什么?”
陸熹神色凝重地端詳著他,語氣卻淡淡的:“你面色發(fā)黃,雙眼渾濁,口氣難聞,底盤不穩(wěn),還常頭暈?zāi)垦?,比如剛才,你起身的幅度并不太大,可你依然眼前發(fā)黑,差點摔倒,腳下趔趄……”
王開不自覺的順著她的話走,抬手就哈了口氣狠嗅一口,竟真覺得有幾分難聞。又想到剛才起身時的確是眼前發(fā)黑,最近時有發(fā)生,最重要的是他的確排便艱難。
心里“咯噔”一下,臉色都白了幾分。
陸熹陳述完他的“病癥”,轉(zhuǎn)身便怡怡然走了。
季嫣然忙收起一臉錯愕的神情跟在她身后。
紅山書院其余學(xué)生看著王開那面色蒼白的樣子,反而不知道說什么了。
顧城楓出聲道:“都散了吧?!?p> 大家便三三兩兩的散了,一邊離開一邊輕聲議論:“看他那個樣子不會真被陸熹給說中了吧?”
“真是惡有惡報,嘴巴這么臭原來是有原因的!”
“看不出來那個陸熹還懂醫(yī)術(shù)?”
“或許是因為她爹身體不好,久病成醫(yī)吧?!?p> “有道理……”
……
綠波書院的人聽著這些議論都滿臉氣憤,可是顧忌到王開此刻的臉色都不敢說什么。
心里卻也都不由嘀咕,王開該不會真的得了什么重病吧……
顧城楓看了王開一會兒又看向他旁邊不遠處的一個臉色難看的男子,眉頭蹙了蹙。
王開之所以每次見到紅山書院的學(xué)生都出言不遜,完全就是受了他的堂兄王吉的慫恿。
他派人調(diào)查過王吉,他的姐姐在沉王府當(dāng)差,好像是他姐姐答應(yīng)過他,只要能進入三大官辦書院就會設(shè)法在夜世子面前引薦他。
他的成績不錯,在綠波書院能排在十名左右,想要進入三大官辦有點難度。
因此他動了歪腦筋,每次見到紅山書院的學(xué)生都慫恿他人故意挑釁紅山書院,逼紅山書院的學(xué)生失態(tài)作出不理智的行為,再想辦法把事情添油加醋的宣揚出去,顛倒黑白,敗壞紅山書院的名聲。
事情傳到三大官辦書院的夫子們耳朵里,他們便會對紅山書院不喜,在招生時就會更傾向于從他們綠波學(xué)院挑選,如此王吉的機會便也大了。
實在是卑鄙。
顧城楓不想多管閑事,可眼看著這學(xué)期就要過去,他看著王吉,心里總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擔(dān)心他會做出更過分的事來。
“顧兄為何這樣看著我?”王吉不去關(guān)心面色慘白的王開,反而一臉疑惑地看著顧城楓。
顧城楓臉色沉沉,蹙眉道:“圣人云:‘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你有這些心思不如多看幾頁書,進入三大官辦的機會還大些。”
說完他便轉(zhuǎn)身揚長而去。
王吉臉上陰云密布,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攥緊了拳頭。
他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有什么資格教訓(xùn)自己,于他們這些富貴子弟而言,進入三大官辦不過是家里幾句話的事,也只是錦上添花而已。
可于他這種平民子弟來說,可是進入上流社會唯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