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看著淺墨,眼神中并沒有露出多少警惕之色,只是很平常的問了一句。
張謹言想要解釋什么,但是看到九九的神情之后忽然安心下來,只是點了點頭道:“是啊,那晚放孔明燈時遇上的姑娘。”
淺墨對九九行了一禮,巧笑嫣然地說道:“這位就是夫人吧,奴家淺墨見過夫人?!?p> 聽見淺墨說自己是張謹言的夫人,九九原本想要趕緊解釋,可是心里卻莫名涌出一股羞喜,讓她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話變得有些踟躕:“我是小言的……”
姐姐二字還未說出口,就被淺墨打斷道:“夫人不要誤會,奴家與張公子之間什么都沒有?!?p> 接著,她像是才想起她和張謹言的距離太近一般,又趕忙向后繼續(xù)退出兩步,笑道:“既然夫人已經(jīng)回來,那奴家就先告退了?!?p> 說完,她又朝張謹言眨了眨眼睛,沒頭沒腦地交待了一句:“若公子想來尋奴家,可以來棲鳳樓,將東西交給下人便是?!?p> 說完,她便低著頭離開了小院。
“九九……”淺墨離開之后,張謹言想要解釋一句,卻不想九九走到他的身前,很認真的說道:
“小言,不用解釋的。”
“嗯?!笨粗啪艌远ǖ难凵?,張謹言點了點頭,忽然伸手握住九九的小手。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兩人之間漸漸升起。
“哎呀,差點忘了?!本啪磐蝗幌肫鹆耸裁?,趕緊說道:“臨走之前,李先生托我向你請教一個問題。”
“哦?什么問題?”張謹言問道。
“孔明燈為什么能飛起來?”九九將李晟亮的問題復(fù)述出來。
咦?終于有人注意到了啊。
張謹言原先就覺得自己拿出孔明燈之后,王府這邊肯定會有人察覺到這里面的價值。
只是自己左等右等,七夕節(jié)都快過去十天了,齊王府這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沒想到今天終于有人想到了這一點,并且托九九來向自己請教。
看來這李晟亮多少還是有些本事的。
孔明燈的原理很簡單,后世就連小學(xué)生都知道——空氣被加熱就會上升。
這套理論也是熱氣球被發(fā)明出來的基礎(chǔ),這玩意在現(xiàn)在這個時代可是大殺器。
天空可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隨意能夠染指的區(qū)域。
既然李晟亮注意到了這個東西,那么自己便順水推舟一點點引導(dǎo)他朝這方面研究就可以了。
畢竟自己也只是知道原理,對于如何利用這個時代已有的技術(shù)造出熱氣球,還是需要做很多研究和試驗的,而且還很花錢。
張謹言既不想整天研究這些東西,也不想自己掏錢。
既然李晟亮注意到了這東西,那研究工作就交給他就可以了。
到時候出了成果,自己再署上名字,照樣是第一發(fā)明人。
想到這里,張謹言嘿嘿壞笑起來,感覺自己就像后世壓榨博士生的無良導(dǎo)師。
第二天,張謹言先是和九九一起去到王府的小院中,將孔明燈的原理仔細告訴給李晟亮,并且頗為誘惑地說道:
“李先生,松香散發(fā)的熱氣可以將孔明燈送上天,那么是不是只要熱氣足夠多,孔明燈足夠大,也許就能將更重的物體也帶到天上去呢?”
聞言,還在認真研究孔明燈原理的李晟亮眼睛里冒出光來,似乎看見了自己偉大的未來,他對著張謹言恭敬地行禮道:
“先生真是大才,三言兩語便為李某指明了道路,請受李某一拜!”
張謹言呵呵笑道:“我也只是提供一個方向,接下來可都要看你呢。”
說完,他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眼神中充滿了溫和與鼓勵。
“李某必然不負先生所托!”李晟亮激動的渾身顫抖。
旁邊的戶晨和于開陽也目露艷羨之色,心中期待著自己什么時候要是也能得到張謹言的一番指點就好了。
“好了,你先慢慢研究,有什么問題再來找我?!睆堉斞該]了揮手,轉(zhuǎn)身朝王府的廚房走去。
還要去切菜啊……
一想到這事,即便每日都有喬玄明的藥膏,張謹言依舊感覺手腕有些酸痛。
來到廚房外,張謹言正準備抬腳進去,就聽見里面?zhèn)鞒鰜硪魂囌f話的聲音。
“那小子沒有發(fā)現(xiàn)吧?”
“放心吧,發(fā)現(xiàn)不了?!?p> 張謹言只聽了兩句話,心里便疑惑起來:怎么感覺像是在說我。
想到這里,他繼續(xù)屏息聽去,只聽之前說自己發(fā)現(xiàn)不了的聲音繼續(xù)說道:
“王爺,按照我這個鍛煉法子,他現(xiàn)在的腕力應(yīng)該有了很大進步,握著毛筆寫上一個時辰應(yīng)該也不會覺得累了?!?p> “這么快?”
“我可是將寶貝都拿出來了,他每天擦的膏藥都是我專門配置的,不知道添加了多少名貴藥材呢。”
“唉,只希望他以后若是發(fā)現(xiàn)了,別怪我就好?!?p> “王爺用心良苦,相信那小子終究會感受到的?!?p> 張謹言在門外聽著,心中很不是滋味。
原來自己每天切菜并不是為了練什么功夫,怪不得喬玄明既不讓自己拜師,也說不出這功夫的名字。
不過也確實如喬玄明所說,經(jīng)過這些天的練習(xí),手腕的力量增加了很多,至少現(xiàn)在用毛筆寫字的時候,一筆一劃都穩(wěn)定了很多,字跡也有了長足的進步。
正當他黯然神傷的時候,卻又聽見喬玄明的聲音:
“王爺,其實我們也不算騙他,以那小子的年紀確實不適合練武了,不過只要繼續(xù)每天切菜,腕力能夠增加到一定的地步,我就可以教他一些擊發(fā)暗器的手法,到時候多少也算有了一些護身的本事?!?p> 聽到這話,張謹言的心里終于好受了一些,雖然自己的江湖夢基本破碎了,但是好歹也算留了一點念想。
他沒有繼續(xù)留在原地,而是匆匆離開了廚房,今天不想切菜了,他要一個人靜靜。
張謹言走后,廚房內(nèi)的喬玄明笑了起來:“王爺,那小子走了?!?p> 齊王臉色點點頭,嘆了口氣說道:“希望他能夠明白吧?!?p> 旋即他似乎又想起什么,問道:“老喬,你最后說的那些話不會還是騙他的吧?”
“那些話都是真的,我確實可以教他擊發(fā)暗器的手法,不過這就真的需要他勤學(xué)苦練了,這東西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達成的?!?p> 得到喬玄明的保證,齊王終于放下心來,總算多少還是給張謹言留了一些念想。
不然那小子真的覺得自己這些人是在處心積慮的騙他就不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