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然真心覺得,小侍衛(wèi)乘風的出現(xiàn)簡直就是及時雨。
不僅給她當了打手還帶來了成丞相府的香車寶馬。
江清然一上馬車就幾欲作嘔,隨即一陣薄荷的清香鉆入鼻腔,使得她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
清醒幾分后,她驚喜的問:“丞相大人,你這馬車上還有薄荷呀!”
君知以閉目不言。
其實是上次買的夜息香忘了扔,味兒有點持久。
馬車到了丞相府,江清然方才下車,知非一臉驚訝地望著她身后臟兮兮的少年。她解釋道:“天上掉下來的,帶他下去清洗一番?!?p> 知非了然地笑笑,輕聲道:“公子,隨奴婢來?!?p> 那少年一臉惶惶地看著江清然,江清然點點頭安撫他:“姐姐是好人,聽話去吧?!?p> 知非剛帶走他,君知以一臉疲憊地從后邊走上來,她笑嘻嘻地湊過去:“大人,多謝你今日招待,待會兒來找您商量正事?!?p> “不必?!本匀嗳嗌礁?,“殿下還是好生休息的好?!闭f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乘風抱著一大堆東西從后邊上來,哭喪著臉問她:“太子殿下,您這堆東西怎么處理...?”
江清然從里頭拿了兩根糖葫蘆,“剩下的你交給知非,讓她做點蓮子羹?!?p> 一番沐浴過后,天色尚晚,她去找了知非。
客房內(nèi),少年蜷著身子坐在凳子上,見她進來,抬起頭,眼眸亮晶晶的。
“呀?!苯迦蛔呓?,仔細端詳一遍,面前的少年不過十六七,唇紅齒白,眉清目秀,果真是個俊俏少年郎。她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生得真好看,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忘了?!彼闪四X袋,悶悶道:“我...我什么也記不得了。”
“殿下?!敝嵌酥徸痈?,提了一下裙擺走進來,輕聲道:“殿下,這少年有些奇怪,問他什么也不知曉,連自己的出生姓名父母都不曉得,怕是磕了腦袋,癡傻了?!?p> 江清然愣了一會。
難怪會這么輕易的就被她坑蒙拐騙了回來,敢情是這俊美少年腦子不太靈光。
她心疼的摸摸他的頭:“沒事,記不得了就慢慢記?!毕肓讼耄溃骸澳悴挥浀米约航惺裁疵至?,那...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喚你李言蹊,如何?”
那少年望著她,咧嘴一笑:“好?!?p>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李言蹊。
知非笑了笑,“殿下,蓮子羹熬好了,奴婢也去給丞相大人端一份?!?p> 江清然這才想起還有重要的事沒跟他講,她道:“別,不用?!?p> 知非一臉疑惑。
江清然道:“我是說,咳咳本宮親自去給大人道謝,順道送過去?!?p> 知非哧地笑出聲:“也好,殿下小心燙手?!?p> 江清然自兒個吃了兩碗,再端了碗蓮子羹前去夜訪丞相大人。
尚未走近他書房,便見燭火下伏案提筆的影子朦朧的映在窗布上,江清然不由得在心底豎起大拇指。
瞧瞧,這便是國之棟梁,熬夜肝文書,跟她以前熬夜肝稿子有的一比。
她在門外站了一小會,抬手敲門。
“叩叩——”
君知以在書房內(nèi)頭也不抬地應(yīng)聲:“請進?!?p> 他埋頭認真批閱公文,一目十行,眉頭緊鎖,冷峻的臉上一貫面無表情。如梅骨修長的手指提筆落筆,很快又批閱完一本公文。
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燭火微微跳躍,映得他那一貫冷峻的面容有些許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