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然靜靜地看著,心里暗暗感嘆。
果然,長得好看做什么都好看。
皺眉好看展眉也好看,說話好看不說話也好看。
他埋頭認真批閱公文的樣子真他媽的驚為天人。
好半晌,君知以抬起頭來,緊鎖的眉目未曾松開,問她:“殿下來這里做什么?”
這一問她才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睛,在他旁邊坐下,將手中的蓮子羹端過去:“本來今天找丞相大人是有正事,玩著玩著忘乎所以了,這不,來公事公辦了?!?p> 君知以瞥了一眼那香味四溢的蓮子羹,再瞥了一眼江清然。
“嘗嘗,本宮體恤大人親自下廚做了蓮子羹。”她說大話臉不紅心不跳的,心里暗暗給知非那丫頭碎碎念道這個月一定給她加俸祿。
他嘴角抽了一下,冷漠的拒絕:“不了,臣不餓,殿下有什么公事還是明日再說罷,現(xiàn)下時候不早了早些回去歇著。”
不是。丞相大人你說你怎么老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江清然暗暗腹誹著,這老讓她熱臉貼冷屁股的多尷尬呀。
“不行,大人你先吃,吃完本宮再給你說?!彼F馃o賴來了:“天色不早?還早呢,大人什么時候吃完本宮就什么時候回去,為了體恤大人的辛苦,本宮屈尊降貴同大人一道同甘共苦?!?p> “月黑風高孤男寡男,臣心難安。”他仍然油鹽不進地拒絕。
她心里的小人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什么鬼?
“什么孤男寡男,本宮君子坦蕩蕩,反倒是大人你,怎么著?難不成是個斷袖?”江清然坐到他對面去,趴在桌案上吹胡子瞪眼道:“吃!本宮又沒下毒,哪那么多廢話!”
拗不過她,君知以在她“含情脈脈”的眼神下,老老實實將一整碗蓮子羹盡咽腹中。
江清然也懶得像某些小姐一樣嬌滴滴地紅著個臉問他好不好吃喜不喜歡味道如何以后每天給你做這類的話了,她直接從袖中摸出一封信,整整齊齊的放在桌案前。
君知以瞥她一眼,展開那封泛黃的紙信,細細讀了起來,越往下看眉頭越皺越深,末了,擰眉問她:“殿下同李拂湛有何關系?為何他會將此書信給予殿下?”
江清然表情僵了一下:“這是重點么?重點是媯將軍這個案子,簡直就是冤案,恐怕遠沒有這書信上說得簡單才是。”
“殿下為何避而不答神色不自然?”君知以瞇起眼眸打量她。
“...”江清然默然了一會,盡量把表情控制得看起來凝重。她隨口胡謅道:“他年少時窮困潦倒,本宮那時無意救了他父母,后來結交成友。”
君知以眉頭緊鎖,“這信上只寥寥數語提到,恐怕一封書上交大理寺信不足以作證據,還得先去尋這李拂湛才是。此時非同小可,涉及的十三萬冤魂以及媯將軍一家人,即日便派人去尋。殿下切勿輕舉妄動?!?p> “嗯?!彼c點頭,趴在桌案上:“大人你繼續(xù)批閱,本宮就看看,待會就走?!?p> 君知以瞥了她一眼,也未開口趕人,繼續(xù)埋頭提筆批閱公文。
她打了個呵欠,瞇起眼睛仔細瞧著他。
嗯,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月下看君子,越看越歡喜。
美人是他,君子也是他。
不多時,眼皮在打架,打著打著她就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