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知以放下筆之時已是深夜,那燭火快要燃盡,他揉揉太陽穴,看了一眼那趴在對面酣睡的江清然,幽幽嘆了口氣。
燭火映得她恬靜的睡顏安靜,輪廓染上一輪柔和之色。
其實她生的極好看,豐神俊朗的臉容,在平日君知以總覺得她太過鬧騰,這下安靜地看了會,不自覺的彎了彎唇角。
他起身,將一件外衫小心翼翼地搭在她身上,動作輕柔地將她抱起,放到柔軟的床上,替她脫了鞋蓋好被子。
君知以常批閱公文到深夜,為了方便,便在書房內(nèi)安置了一張床,如今倒是用上了。
他望了她一眼,轉(zhuǎn)身熄了燭火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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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江清然樂呵呵地再次借用了丞相府的香車寶馬,親切的對君知以揮揮手便回了東宮。
臨走前她特定跟君知以提醒了一句:“過幾日本宮壽宴,丞相大人記得精心備好禮物。”
方才回到東宮,便瞧見柳挽玉坐在殿內(nèi)喝茶。他一抬頭,便對上了李言蹊清澈的雙眸。
“二哥!”她歡歡喜喜地跑過去坐下,又轉(zhuǎn)過身吩咐道:“知非,你先帶言蹊下去安排住處?!?p> “二哥怎么來了?”江清然給自己倒了杯茶。
柳挽玉望著她笑了笑,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向桌子。
小桌上擺著一盤精致的點心。
“桂花糯米藕?!彼α诵?,“你以前不是蠻喜歡吃的么,今日命膳房做了些給你帶來了。”
江清然捻起一塊放入口中,香甜軟糯,她開心得心里的小人原地跳起。
柳挽玉見她吃得開心,自己也勾了勾唇。問道:“方才那位是...?”
“李言蹊。我取得名字,好聽吧?”江清然笑了下:“是路邊撿到的少年,純良無害,就是腦子有些不好使。”
“那邊好,我憂心你被小人謀害?!彼龡l斯理喝了口茶,又有些憂心忡忡道:“上次你托我查的楓晚莊...沒有查出任何蛛絲馬跡。”
她噎了一下,柳挽玉忙遞了杯茶過去。她順下來后,有些驚訝問:“怎可能?”
柳挽玉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探子查回來道,什么也沒查到,那里就是個普通小莊,并無其他異處?!?p> 江清然皺眉:“好罷...過些時日我在派人查查,上次聽聞二皇叔說到,我總覺得沒那么簡單,只是藏得深不易察覺罷了。”
“嗯?!绷煊窨此α讼拢骸斑^幾日便是壽辰了,有什么想要的么?”
江清然眨眨眼睛,“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不想要?!?p> “皮?!绷煊袂昧艘幌滤X門。
寒暄幾句后,柳挽玉便告辭了。
方才走出殿外,過了水榭,水榭里一般是她作畫寫字的地方,她瞧見李言蹊傻傻的蹲在地上用筆戳戳戳著什么。
她走近,不由得發(fā)笑:“言蹊,你這是在干什么?”
他正在用筆在地上比劃著,聞言,抬起頭,巴巴地望著她,“在...在寫字?!?p> “你可會寫字?”
他呆呆地?fù)u搖頭,眼眸盯著她,見她也盯著自己,不由得有些臉紅。
江清然將他拉起來,拍拍他身上的灰塵,問道:“來。我教你,你要寫什么?”
“啊...”他撓撓腦袋,“寫...寫你的名字吧。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p> “叫阿然?!苯迦宦涔P寫了兩個字,遞筆給他,“你來寫一遍試試?!?p> 李言蹊接過筆,認(rèn)真的學(xué)著也寫了“阿然”這兩個字。
“不錯,你好好練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