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算數(shù)
這天上午，小兵拿著一些食物去城門處，布魯斯現(xiàn)在每天早上到晚上都在看城門，中餐要小兵送過去，晚上才回家吃。
一到木門處，就看一輛輛馬車進(jìn)城，這些都是到這里做生意的商人，他們大多數(shù)是四五輛馬車組成的商隊，每一組有10到15個私人護(hù)衛(wèi)，裝備中等，多穿皮甲，一個是打土匪用不到那么強(qiáng)的武裝，一個是遠(yuǎn)行穿板甲不方便。
現(xiàn)在布魯斯指揮著5六個士兵盤查，所有武裝進(jìn)城都要把劍上交，這是規(guī)矩，然后收稅。
大部分商隊都是“懂事”人帶領(lǐng)，他們交完稅后還會給看門的士兵一個小袋子，里面一般是10到20個銅幣，合現(xiàn)在100多塊錢，已經(jīng)很多了，一天下來，他們這5，6個看門的可以分兩百到三百個銅幣，合著現(xiàn)在每個人一天分300多rmb。當(dāng)然也有“不懂事”的人，他們往往會被請到一邊盤查，一件件仔仔細(xì)細(xì)的把貨物打開，混到晚上都不給你過關(guān)，然后說我們宵禁了，明天再來吧，一般跑商的這種憨憨極其少見，是珍稀品種。
“收私稅”這種事情當(dāng)然也是被默認(rèn)的，士兵需要養(yǎng)家，除了軍餉也就這個可以混點錢，軍營里每一天都會換一波士兵來，這算是讓他們雨露均沾，當(dāng)然布魯斯是天天都在的。
現(xiàn)在布魯斯穿著鎖子甲，外面套著罩袍，腰間別著長劍，沒必要穿鎧甲，看個門穿兩層甲不重嗎。
“哦你來了”布魯斯接過小兵送來的食物，先喝了一大口麥芽酒“這位是老皮克”布魯斯指著一個胖胖的商人，那個商人拿下帽子朝小兵點點頭。
“他是我小時候的玩伴，現(xiàn)在是一個大商人了”布魯斯嚼著面包說。
“不不不，小生意人，小生意人”那胖子笑道。
“行了，他是我兒子小兵，你和他去拿皮貨吧，我還要看門”布魯斯擺了擺手。
突然旁邊木屋里鉆出來一個人，瘦瘦高高的，臉上掛著讓人不舒服的微笑“哎呀，軍士長，這個就是你的兒子嗎，怎么不介紹介紹”
布魯斯看見來人皺了皺眉頭“他叫小兵你現(xiàn)在認(rèn)識了”然后他對小兵說“去吧”
小兵就領(lǐng)著那個叫老皮克的胖子商人回家了，他這是要把家里打下的動物皮毛買給他，直接買給這些商人可以說是真正的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你和布魯斯很熟悉嗎”小兵一邊打包皮毛一邊說。
老皮克笑了笑說“我們小時候住在另一邊的山村里，那時候我們兩個可調(diào)皮了，村子里的所有的小孩都被我們兩個揍過，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后來他家搬到這里，我們兩個聯(lián)系就少了，在后來他當(dāng)了兵，我做了商人，我就在這附近跑商，也算是三天兩頭見面”
“哦”小兵點點頭，對布魯斯的了解又增加了呢。
“好了”老皮克清點完皮貨開始掏錢“5張鹿皮，20張兔子皮，5張狐貍皮，一張狼皮，一張野豬皮，鹿皮1銀50銅，兔子皮20銅一張，狐貍皮50銅一張，狼皮兩個銀幣，野豬3個銀幣，合計?！彼烈饕幌拢乃愕馈?1個銀幣10銅，算22個銀幣”他在一個小錢袋子滴滴答答倒出22個銀幣。
小兵撿起一個數(shù)枝在地上算起來，他可不會這種老商人的心算。
“哦！你還會算數(shù)”老皮克驚訝的說道。
“會一點”他點點頭。這個年代已經(jīng)有阿拉伯?dāng)?shù)字了，不會說什么弄個阿拉伯?dāng)?shù)字就引起轟動，然后領(lǐng)主恨不得收你做官然后大展宏圖，想屁吃呢。
“你會寫字嗎”他又問道。
“法文，拉丁文會常用字”
老皮克眼睛一亮“如果你感興趣可以到我的商會來工作，你這樣會算數(shù)寫字的人起碼可以每個月領(lǐng)到5個銀幣，而且你是布魯斯的兒子，我可以給你一間商鋪管理”
“啊”小兵一楞，有些心動“我會考慮的”老皮克點點頭，帶著他的護(hù)衛(wèi)把皮貨抱了出去。
看著一桌的銀幣，小兵一臉火熱，這個年代皮貨就這么值錢，也別嫌多，法律明確規(guī)定了一年只有三個月可以捕獵，三個月后還看見有人拿著弓弩在森林里晃蕩，恭喜你，發(fā)現(xiàn)行走銀幣，去舉報他把，而且捕獵是暴利，要收一半的高稅，當(dāng)然布魯斯是在自己家的森林里捕獵，不用收稅。
晚上家里。布魯斯邊吃飯邊問“怎么樣老皮克坑你沒有”
小兵拿出一個錢袋“22個銀幣，他以比市場更高的價格收的，還多給了一個銀幣，他說你們小時候是青梅竹馬，還一起打了所有同村的孩子”
“哈哈哈”布魯斯笑到，他眉飛色舞的說“青梅竹馬到是沒錯，只是我不單單打了其他孩子，我還打了他，因為他家特別有錢，他天天有糖果吃，我就搶他的，可是這家伙是天生的商人，我打了他第二天他就主動把糖果給我了，然后我們兩個就一起去禍害其他人了?！?p> 小兵心里了然，這布魯斯和皮克居然還有這檔子事。
“皮克說他有意向收我進(jìn)他的商會”小兵把老皮克的話提了出來。
“嗯這倒是一個找錢的好營生，老皮克人也不錯，我對他知根知底”然后他話鋒一轉(zhuǎn)“但是我希望你不到萬不得已別去他手下做事”
“為什么？”小兵疑惑道。
布魯斯看著他“老子的兒子憑什么去給他打工”
小兵一翻白眼。
“對了”小兵突然想起早上和布魯斯打招呼那個人，布魯斯好像很厭惡他，要知道布魯斯可是人緣賊好的人，小兵第一次見布魯斯對其他人漏出那種厭惡的表情。
“布魯斯，今天早上那個打招呼的家伙是誰，你好像很討厭他”
“那家伙”布魯斯又漏出討厭的表情“那家伙叫史邁克，是個無恥的混蛋，他以前是管門的，現(xiàn)在我搶了他的差事，我聽說以前他管門收的錢都是自己拿著八成，剩下兩城才給士兵，現(xiàn)在我來了，這家伙沒錢花正恨我呢”布魯斯不屑的說到。布魯斯是當(dāng)兵出身，他知道士兵的疾苦，他上位以后，每天收的錢只拿一成，剩下的全部平均分給值班的士兵，口碑很好。
“我懷疑那家伙會在關(guān)稅上動手腳，但是我沒有證據(jù)，那家伙是城門唯一會寫字算數(shù)的家伙，叫其他會算數(shù)的家伙來調(diào)查稅單不和規(guī)矩”布魯斯撓了撓頭，苦惱的說。
我靠，小兵在心里喜道，這不是給我表現(xiàn)的機(jī)會嗎？小兵裝模作樣的咳嗽一下引起布魯斯的注意，然后說“其實，我會算數(shù)寫字”
“啥？”布魯斯說道“你開什么玩笑呢，是不是在森林里被野豬拱了腦袋”
這也沒辦法，這里從來沒有要用到寫字算數(shù)的地方，布魯斯當(dāng)然不知道。
小兵是個實干主義者，他跳到凳子下，舉起一只蠟燭到屋外，拿起樹枝到地上寫起來。
“這個是阿拉伯?dāng)?shù)字1到9到0，這個是你的名字布魯斯的單詞”
布魯斯看著地上的單詞，這確實是他的名字，他以前遇到學(xué)者，問過學(xué)者自己名字怎么寫，他就記住了這一個。
“你怎么會？”
“咳咳咳”小兵挺起胸膛，像一只小公雞“本人曾經(jīng)在教堂被修士稱為“智慧之光”（吹牛逼的），另外本人精通算數(shù)”
布魯斯陷入思考，他摸了摸自己下吧的胡茬……
第二天布魯斯小兵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走進(jìn)城門旁邊的辦公室，只見那個叫史邁克的瘦高男人在在里面坐著寫寫畫畫，桌子上有一沓羊皮紙，一瓶墨水，筆正拿在他手上。
布魯斯直接搶過那本關(guān)稅簿子遞給小兵“查！”
“你們干什么”史邁克叫道，一些執(zhí)勤的士兵和路過的商人都圍了過來。
小兵拿著那本羊皮紙的簿子查看起來。
“你要查我？那你查吧，反正我又沒干什么”他自信的說道，他不相信一個孩子會知道算學(xué)，然后他看著小兵在地上寫下一個個阿拉伯?dāng)?shù)字和一堆看不懂的符號（加減乘除），臉色開始變了。
“你不能查看關(guān)稅薄”他開始感覺不妙“這不復(fù)合規(guī)矩”他上來搶小兵手里的稅薄。
幾個士兵上來攔住他，雖然他們不知道布魯斯想干什么，但是只要史邁克不想做的事他們都支持。
“我會向伯爵大人說這件事”他看著地上記的越來越多的數(shù)字，急了。
“出事了老子擔(dān)著”布魯斯喝道“怎么樣？”他問小兵。
“現(xiàn)在給我看收了多少錢”小兵指著放錢的柜子，布魯斯一把扯下史邁克腰間的鑰匙，打開錢柜，里面全部都是這個月收的稅，小兵一個個數(shù)起來。
這里每一個月月底才會把錢入庫，平時會放在這里鎖住，小兵查看了這個月所有的進(jìn)出記錄。不一樣的商人收的稅不一樣，這加大了算數(shù)難度。史邁克要是作假就只會克扣每一單的幾個銅幣，因為每天有多少人進(jìn)進(jìn)出出是有其他人上報的，顯然這種計算量不是所有人都算得過來。
但是小兵不一樣啊，從小就接受基礎(chǔ)教育，這種算數(shù)不是輕輕松松。
最后小兵把所有銅幣都數(shù)完了，與稅薄不符，他向布魯斯點點頭。
“他tw！干他兄弟們！”布魯斯大喝道。
其他士兵瞬間對他大打出手，這狗日的在位時完全不顧及他們，多少銅幣流進(jìn)他口袋里，早就想揍他了，一記記老拳打在他臉上，一個帶著臂鎧的士兵還蓄力一拳，幾顆牙齒蹦了出來。
史邁克被送走，他這輩子完了，可能會被賣成奴隸，可能會被直接吊死，反正不會好。
布魯斯看著滿地的數(shù)字，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