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房間內(nèi)血流成河,空氣中彌漫著恐怖的于威,聽到動靜的客人看著這一幕早已跑的無影無蹤,倒是因禍得福,順利逃離了這家黑店。
緊接著,前臺的那位精瘦男人提著煤油燈,領(lǐng)著一大幫人跑了上來,看著如此血腥的一幕,有些憤怒地質(zhì)問道。
“李烈,發(fā)生什么了!為什么會把我的地方弄成這樣?!”
“王掌柜,你別急,善品賭坊會賠給你的!”
獨眼男人捂著血流不止的胸口,臉上有些復(fù)雜,痛苦中還帶著點羞澀,只因為他的衣服全被那恐怖的鋒芒撕裂,此時正光溜溜地癱倒在地上。
他名叫李烈,原先只是附近一座山上的土匪,幾年前那座山遭到了城主府的圍捕,他有幸逃了出來,被善品賭坊的東家收留,現(xiàn)于善品賭坊內(nèi)幫忙維持秩序,順便上門催催債,偶爾還兼職拐賣婦女。
而這來??蜅5恼乒衩型踬R,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倒賣客人的消息,以高價賣給了善品賭坊,這不今晚他們便找上門來了。
“哼,你們最好賠給我,不然我來福客棧也不是吃素的!”
話罷,王賀怒氣沖沖地領(lǐng)著一群人下了樓,抓不抓得到人不是他要管的,自己只是提供消息,如今已經(jīng)損壞了那么多錢。
就連聚炁六重的人也沒法對付,自己一介普通人,就算是去了也無濟(jì)于事,要知道一個步入元脈境的修士可是能夠抵擋千軍萬馬的!即使是聚炁修士也完全不是一群普通人能夠抗衡的。
要是自己的人手也落得了斷手?jǐn)嗄_,那可真是虧大發(f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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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江風(fēng)與那少女早已跑得老遠(yuǎn),兩人正躲在一處狹隘的小巷中。
江風(fēng)細(xì)細(xì)聽著周圍雜亂的腳步聲,忍不住看向身旁驚魂未定的少女道。
“你老實交代,你究竟偷了他們什么東西,為什么他們要這么興師動眾地抓你?”
江風(fēng)看著眼神飄忽不定的陌生少女,只是一眼就看出來她是女扮男裝的,這天底下哪有這般柔弱的男子。
并且江風(fēng)覺得她一定是拿了善品賭坊的什么非常重要的東西。
否則依照善品賭坊的底蘊,是不可能為了一點錢就如此勞師動眾,還要斷了她的手腳,除非這善品賭坊的東家腦子有問題。
“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就不管你了?!?p> 話罷,江風(fēng)作勢便要躍上房頂離開這鎮(zhèn)子。
這爛攤子自己實在不想收拾,江風(fēng)傍晚時并不是漫無目的地亂走,期間一直在觀察這個鎮(zhèn)子,他發(fā)現(xiàn)這鎮(zhèn)上所有的商鋪規(guī)模都不大,只有那善品賭坊占據(jù)了一大塊位置,人聲鼎沸,烏煙瘴氣。
這就意味著善品賭坊在這永安鎮(zhèn)上是一家獨大,作為下九流的賭坊竟然開在了最為繁華的地帶,正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就算郡守府的人來了估計也拿他沒辦法,況且惹上這么一尊大佛也并不在江風(fēng)的計劃之內(nèi)。
要是她不肯說,自己也沒辦法,再繼續(xù)呆著就很可能被認(rèn)為是她的同伙,必定會被牽連進(jìn)這一樁麻煩事里。
“等...等下!”
她一把拉住了江風(fēng),盯著江風(fēng)的眼睛看了好久,隨即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自己現(xiàn)在只能依靠他了,否則絕對會死在這里的。
“我...我拿了他們的賬本...”
江風(fēng)愣了一下,看著她的眼睛,有些懷疑,兩人就這么對視了一會兒,少女終于被江風(fēng)的眼神打敗,隨即一五一十地說道。
“我...我叫景依然...偷偷拿了他們善品賭坊的賬本...”
景依然說話的聲音有些低微,清秀的臉上通紅一片,樣子看起來十分虛弱。
“賬本?你為什么要拿他們的賬本?”
江風(fēng)一邊探出頭觀察著四周的環(huán)境,并沒有看到景依然臉上的異樣,他實在是想不到為什么要偷賬本,那個東西能賣錢嗎?即使是想威脅善品賭坊,她也根本沒有那個實力呀。
“因為,我是郡守府的...”
緊接著,還沒等她說完,只見景依然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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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品賭坊,大堂內(nèi)。
此時的氣氛有些壓抑。一位身著黑色錦衣,面容俊美的男子坐在首位上,細(xì)長的眼中此時透露著冷意,眼角的淚痣極具辨識度。
只見他正低頭擦拭著手中漆黑如墨的匕首,下方的人就這么一直跪著,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開口說話,語氣中絲毫沒有聽出一絲情感。
“人呢?”
“回...回稟少東家...人...跑了!”
李烈臉色慘白如紙,硬著頭皮說道,此時他僅是披上了一件外衣,胸口處猙獰的傷口隨意地用繃帶包扎起來,看著粗糙的手法,估計是他自己隨便綁了一下,便匆匆趕來大堂。
甚至傷口還在不斷滴血,上好的靈狐毛毯被染上了一灘污漬。
“少東家!今夜出了點差池!您再給我點時間,明日午時,在下必定將賬本奉上!”李烈并沒有察覺到俊美男人臉上的不悅,今夜那來路不明的少年真是讓他丟盡了面子!
一定要抓到他,否則自己還這么在這永安鎮(zhèn)混下去?!
自己憑借著努力,剛剛才在這善品賭坊里有了說話的權(quán)利,今日竟然被一毛頭小子給打傷!
李烈只覺得江風(fēng)絕對使了什么手段,元脈境之下的人,除了依靠一些獨特的元器,是根本不可能斬出劍氣的!
只見俊美男子皺了皺眉頭,手中隨意把玩著鋒利的匕首,他其實并不喜歡李烈,可因為李烈足夠蠢,那日自己心情正好不錯,殺了個凡人小子,輕輕松松賺了一筆,這才收留了這喪家之犬。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俊美男子俯視著李烈,周身散發(fā)著一絲絲寒氣,整個大堂都將至冰點一般,李烈本就虛弱的身體被那寒氣凍得直哆嗦,就連滾燙的血液都快被冰凍,丹田內(nèi)霸道的元炁都似乎變得緩慢了起來。
李烈不敢運用元炁抵擋,他知道自己要是敢反抗,眼前的男人絕對會把自己給凍成冰塊!
“在下愿用性命做擔(dān)保,要是明日午時,沒有找到賬本...”
“你就提著腦袋來見我?”俊美男子的臉上泛起一絲笑意,可在李烈眼里卻宛如看見了地獄的魔鬼一般。
“我...”
李烈被凍得直哆嗦,哪里還能說出個“不”字?自己現(xiàn)在是無路可退了,只要自己敢對他說不,他敢肯定這該死的兔兒爺絕對會立刻把自己凍成冰塊!
可還沒有等他回應(yīng),只見俊美男子邪魅一笑,“罷了,你的命太便宜?!?p> 緊接著,一股恐怖的寒氣襲來,李烈頓時化為了一座冰雕,將欲滴落的血液頃刻間,凝成了血紅色的冰碴,透著一股妖異的氣息。
“霍安,你去追賬本,沒有找到就別回來了?!?p> 俊美男子對著虛空中,悄然出現(xiàn)的淡漠男子說道。
只見他點了點頭,隨即突然消失在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