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顧瑾便知道了,這個不是秘密的秘密,她一不小心就揭開了,只是默默的藏在心里,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我們會氣氛,會心疼,會覺得不可思議,但更多的時候,我們也只是自己在這里默默的說,傷感一下,卻是無能為力的。
所以,不得不向現(xiàn)實妥協(xié),有時候,未必是失敗的一種,只是放過自己,也放過世俗的一切,還自己一片樂園。
貓的固定交給那個高級助理,顧瑾扒開小寶的一小塊貓,露出里面的皮膚。
有些紅腫,她伸手輕輕的按壓,小寶似乎受到了疼痛,嘴微微張開,四肢往回縮,顧瑾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紅姐。
她眼神閃躲,見顧瑾盯著自己看,還故意兇狠“看什么看,趕快拉”
對于虐貓虐狗的,她只在網(wǎng)上或是其他的報道上見過而已,但是在現(xiàn)實里,她沒有遇見過,來寵物醫(yī)院的,對自家寵物,即使談不上呵護(hù)備至,但也算是愛護(hù)有加。
不然,不會花錢來這里,還需要精力。
第一次見到虐貓的,卻還是第一次。
在一些地方,這屬于違法,但,說到底,除非,有證人能夠親眼看見,不然也很難定罪吧,畢竟,寵物不會說話,也無法和人類交流。
也許這正是紅姐為什么不讓她檢查的原因,也許是害怕了吧,害怕別人發(fā)現(xiàn)了她光鮮亮麗的外表下,藏著一顆怎樣狠毒的心。
顧瑾想張口,也許是高級助理感受到了她的情緒,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口,對著她輕輕的搖了搖頭。
這件事,也許,知道的不止是她一個人,對一切都十分了解的,應(yīng)該是紅姐預(yù)約的那個寵物醫(yī)生。
他幫著她隱瞞這一切,所以,紅姐才會強制的要求找那個人。
剛好,今天碰上了柏臣堯,她惹不起柏臣堯,所以才會妥協(xié)。
但卻也算不上怕她,只不過在柏臣堯的面前,需要給他一點面子。
顧瑾輕輕的摸了摸小寶的腿,然后用碘伏擦一擦,疫苗剛才已經(jīng)吸入注射器了,現(xiàn)在直接推入。
針尖靠近小寶肌膚的那一刻,顧瑾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但還是保持好心態(tài),輕輕推進(jìn)去。
然后緩緩將藥品慢慢推入肌膚紋理里。
拔出針頭的那一瞬間,顧瑾覺得自己的手里捏了一把汗。
用棉簽緊緊的摁住傷口,防止血液回流。
小寶低聲的唔鳴叫著,像是在隱忍,一只小小的貓,艱難的存活在這個世界上,更何況人呢?
顧瑾不自覺地想起了她的母親,忍受了顧父這么多年的家暴,何嘗不是與小寶一樣,每日戰(zhàn)戰(zhàn)兢兢,惶恐不安。
但好在,人生的最后關(guān)頭,她選擇了結(jié)束這么苦命的生活,而貓不一樣,離開了主人,流離在外,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這是宿命,誰都違抗不了。
顧瑾從高級助理的手中將小寶接過來,溫柔的抱在懷里,順著毛,安撫它,紅姐卻一把搶過小寶。
“既然打完了,那我就走了”
顧瑾看著空落落的懷抱,道“還要觀察半個小時”
紅姐一副不配合的樣子“出了事情,不會找你的”
顧瑾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什么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待了”
高級助理打破尷尬“您還是留下了觀察一下吧,您一看就是很重視您家的小寶,如果就這樣回去了,您的心里也一定放心不下的”
紅姐睥睨大看著高級助理,淡笑“沒想到,你還是一個明白事的人”
一貓三人坐在觀察室里,其實,打完針,顧瑾她們就可以撤了,如果沒什么事情,半個小時后,紅姐直接帶著小寶離開即可。
但不知道為什么,顧瑾就是想在這里待著,好像,將小寶的舉動一一納入眼底,這樣一來,它就可以少受一些折磨了。
而她的同事之所以留下,是擔(dān)心她,害怕她與紅姐有什么沖突。
時間過得很快,有人的情況下,紅姐即使心存不滿,也不可能對小寶動手,但她的手卻一直藏在小寶的皮毛下,擰著小寶的肉。
故此,這段時間,小寶一直唔鳴的叫喚,說不出的可憐。
顧瑾想站起來,同事的一只手在她的背后,緊緊的拉住,就是為了防止她的輕舉妄動,在她有起身動作的時候,緊緊的扣住。
半個小時就這么過去了,紅姐趾高氣昂的抱著小寶走了,顧瑾她們將人與貓送到了門口,一道玻璃門,外面是小寶充滿哀傷恐懼的眼睛,里面,是想管卻沒有資格的顧瑾。
同事道“這種事情,見多了,自然就會習(xí)慣了,你別太在意,這種人養(yǎng)寵物的目的非常明顯,人前裝善良,人后搞壞”
顧瑾滿臉愁容“真的不明白,這個世界上怎么有這樣的人,不喜歡也沒人強迫她們?nèi)ハ矚g,不想養(yǎng)可以不養(yǎng)啊,既然養(yǎng),那就認(rèn)認(rèn)真真的養(yǎng),不懂這種矛盾的心理緣于何處”
“我們改變不了她們,所以只能改變我們自己的想法了”
“我們的想法有問題嗎?對于不喜歡的東西,可以遠(yuǎn)離啊,為什么要靠近,然后又去傷害呢,真的搞不懂她們的想法”
看著顧瑾一副涉世未深,義憤填膺的模樣,同事?lián)u了搖頭,道“慢慢的,你就明白了,行了,你去忙吧,我過去了”
顧瑾才想起,柏臣堯和琉璃還在診療室的門口等著她,她急急忙忙拉住了要走的同事,換上一副討巧賣乖的表情“在幫我一次吧”
用手指了指身后不遠(yuǎn)處的診療室。
同事滿臉疑惑“那位先生就是來給他的貓做一個小小的驅(qū)蟲,這么簡單的活,你一個人可以啊,自己去吧”
同事將顧瑾粘在她身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拔掉。
不留情的道,然后揚長而去,若是那位先生的笑容多一些,她可能還會靠近,但那副生人勿近的樣子,真的讓她打心里發(fā)怵,還是不去招惹為好,畢竟,美色雖然撩人,但與自己的命比起來,真的不足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