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聽見她這話都沉默不語。
好一會兒,才聽見陸少羽咽了口唾沫,有些顫抖的出聲,問道:“解藥怎么找?”
“三天的時間,去哪里找這解藥?”蕭子讓語氣無奈,道,“只能從放鏢的人身上找線索?!?p> 陸少羽聞言就要去追,蕭子讓阻止他道:“你現(xiàn)在才去哪兒還有他的身影?我已經讓許諾去追了,回客棧等消息便好。”
陸少羽沒有回頭,文漸輕輕拉住他的手,柔聲道:“少羽,沒事?!?p> 沒事?怎會沒事?
你知不知道我快擔心瘋了!
陸少羽心中想著,面上卻無言。
花想容別過頭去。
她實在想不通是何人要如此害她。
若文漸真因此丟了性命,那就全是受了她的牽連。
花想容轉身想走,卻猝不及防被人拉住手腕。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蕭子讓說道:“你們先回客棧,我去調查一下那蓮藕羹?!?p> 而后又對他拉著的花想容道:“你跟我一起。”
不由分說,拉著她就走。
本是文漸中的毒,她此刻卻要反過來安撫陸少羽。
她雖中了毒,卻絲毫沒有中毒之人該有的反應。
她道:“明日咱們回中山吧,去問問我阿爹,有沒有別的辦法?!?p> 她見陸少羽仍是不說話,笑著道:“我阿爹也不會看著我去死的,爹爹見多識廣,或許認得這毒,也找得到解藥的?!?p> 她頓了頓,低眸,又道:“此事怪不得阿容,是我自己要去吃那蓮藕羹的?!?p> 她知道,陸少羽是把這件事怪在花想容頭上了。他知道了這些都是沖著花想容來的,今日若不是蕭子讓識得這毒,他們可能都要成為她的陪葬品。
說不怨她,那是不可能的。
陸少羽聽文漸這句話,轉身將她擁入懷中。
而被蕭子讓拉走的花想容,半路掙開他的手,問道:“你打算怎么查?”
蕭子讓沒回答她,只專心找那蓮藕羹。
出此一事,還死了人,鎮(zhèn)上的人都跑光了,家門都不敢出,生怕什么時候又飛來一個鏢,天降橫禍。
方才還熱熱鬧鬧的荷花宴,現(xiàn)在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不久后,蕭子讓在一個桌子前找到這羹了。
一桌子的小罐子,每個罐子都一樣,旁邊還擺著些碗勺,方便人們食用。
看起來和別的美食沒什么不同。
他走近,打開一個罐子,聞了聞,又打開另一個,接連著三四個。
而后,他停下動作,道:“下毒之人生怕你們吃不到,竟在所有的蓮藕羹里都放了蝕心草?!?p> “你不是說這毒很難得嗎?又怎么會有那么多來放在這蓮藕羹里?”花想容問道。
“和羹一起煮,一般兩株即可。不過要尋這兩株也是不容易的。他既然都放在了蓮藕羹里,那其他的東西自然是沒有毒可以下了?!?p> 他想了一想,笑了一聲,道:“我就好奇,下毒之人為何如此肯定你們一定會來吃這蓮藕羹?荷花宴上美食如此之多,文漸為何就對這蓮藕羹念念不忘?”
花想容低頭,思考著哪里出了問題。
而后她想起文漸今日的話,抬頭道:“文漸說了,是有人同她講的,這荷花宴上不止有荷花,還有蓮子、蓮藕羹,這蓮藕羹甚是美味?!?p> 文漸既然聽說,那以她的性子,是肯定要嘗一嘗的。
屆時花想容也會隨著文漸一起嘗,那他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只要能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甚至不惜犧牲他人成為墊腳石。
好生陰毒。
“那看來這鎮(zhèn)上的村民也有意思了?!笔捵幼層值?,“回去問問文漸,是從何處聽說來的。”
花想容低頭。
她現(xiàn)在除了按蕭子讓說的話去做,她竟別無選擇。
她要救文漸。
文漸是受她牽連,若是救不了,那她此生難安。
她正想著,又忽聞蕭子讓道:“此刻有兩條路可走。一是許諾去追了放鏢之人,無論死活,她都會帶給我一個答復,這個你們不必擔心。二是從這蓮藕羹開始,尋找下毒之人。”
花想容聽罷,道:“那便如此吧。今夜我不睡了,問了文漸我便去查。”
蕭子讓輕笑,問道:“你如何查?你一個外地人,剛剛才出了這檔子事兒,你覺得這些村民會配合你嗎?”
“那我又能如何?”花想容有些惱了。
“我說,你到底是從小就沒人教過你,還是你因為文漸中毒失去理智了?在衛(wèi)風關如此懷疑我,對我戒備如此之嚴的阿容哪兒去了?”蕭子讓道。
花想容聽他這話,一愣。
為什么……
她向來果斷的。
自己此刻已經是方寸大亂了嗎?
她靜下來,才知道現(xiàn)在應該如何處理。蓮藕羹是荷花宴上的東西,這些都是所有人隨便食用的,既然如此,中了這毒的當然不止文漸一人。
若是三日后鎮(zhèn)上突然一群人毒發(fā)身亡,還找不到原因,那管轄同林鎮(zhèn)的縣令當然官帽難保。
此刻報官,說明原委,那縣令肯定要配合調查,找到這下毒之人,好給上面一個交代,給百姓一個交代,也才保得住這官帽。
于是,花想容道:“報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