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一仙看著沒有悔意的賈文平后帶著哭腔道:“我親眼看見你跟姬家人接觸往來,師兄你對得起師傅師娘嗎。”
她對這個(gè)師兄真的很失望,背信棄義的事都做得出來,忘了程家給他的一切。
程仲景本來還自欺欺人的抱著一絲幻想,聽到陶一仙的話后,徹底相信了。
“哈哈,我怎么對不起,我想要醫(yī)館你問他給嗎,另外——”他看了程綺煙一眼,雙眼中閃過一絲狂熱:“我要綺煙,師傅給嗎?他根本不會給?!?p> 一語既出,眾人皆驚。得到了程綺煙便等于得到了程家,得到了醫(yī)館。
“無恥?!背叹_煙紅了一下,這大師兄原來也是那般斯文模樣,今日卻兇相畢露,說出此等話來,倒是陳昭那人還真實(shí)點(diǎn)。
話說到此,這賈文平是徹底的與撕破臉皮了,今日不是魚死便是網(wǎng)破,索性破罐子破摔道。
他想要銀子,他要出人頭地的為他爹買官做,就得這樣,人為財(cái)死,有何錯。
哪怕娶了綺煙,他也可以得到醫(yī)館,賣了也有銀子,可是奈何娶不到。那就只有聯(lián)合姬家了。
他沒有錢,不就該用點(diǎn)手段去賺銀子,何錯之有!
“偷藥方給姬家,杏林盛會故意讓我輸就是你報(bào)恩方式,我哪里虧待過你,去北方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傳你那么多的本事,你卻見不得我好?!背讨倬把劬νt,怒吼著道。
“北方?銀子早被我吃喝玩樂用了,也只有你被蒙在鼓里,杏林盛會我也就不想贏,我在北方時(shí),姬家就找人與我做了買賣?!辟Z文平一字一句得意道。
陳昭對著賈文平笑道:“閣下還真是厚顏無恥,你窮你有理,你窮就該背叛師傅,伙同別人奪銀子不講道義?!?p> 這家伙比自己還不要臉,大庭廣眾說這話,他真是佩服。
賈文平正色道:“事到如今,又怎樣?我只是偷了藥方,送到衙門還不是會放出來,而且?guī)煾邓钆f情的,我明白?!?p> 說完得意的看著陳昭,他知道自己的師傅不會的,況且姬家大老爺是知縣,自己為姬家做事,就算無處可去,也能去姬家拿銀子。
陳昭道:“你確實(shí)挺聰明,可惜紅點(diǎn)害了你,實(shí)話告訴你吧,這紅點(diǎn)雖然是草藥制的,但是沒人能解它,只有等它藥效自己消失。”
“你這個(gè)狗崽子養(yǎng)的。”賈文平咆哮道。
“罵了就要付出代價(jià)?!标愓颜f完右手猛出一拳,他本就比賈文平高,一拳擊中熊貓眼。
“陳昭不要動手打人。”程仲景急忙道。
“程師傅,我是讀書人,只打惡狗,不打人。”陳昭嘿嘿一笑,左拳卻是飛速掄起,迅雷不及掩耳,砸在賈文平下巴。
賈文平雖來不及防備就被揍得頭暈眼花,半邊臉腫成了饅頭,還多了一個(gè)熊貓眼。
見賈文平被打,其中一個(gè)學(xué)徒刷的沖了上來。陳昭閃身避開,順勢踢出一腳,正中賈文平小腹。
“師兄?!睅讉€(gè)學(xué)徒急忙奔了過去,扶住賈文平,卻見他額頭汗珠滾滾,眼中滿是狠毒的眼光,緊緊瞪著陳昭。
拳打腳踢,陳昭大大的出了口氣。
與賈文平交好的兩個(gè)學(xué)徒作勢就要上來,卻被六元一腳踢的飛出老遠(yuǎn)。
陳昭和陶一仙都轉(zhuǎn)頭看了王六元一眼,驚訝之余豎起了大拇指。
程仲景看著躺在地上的賈文平,撈過棍子握在手里,向空中揚(yáng)起,卻久久沒有落下。
看了眼地上的賈文平,突然冷笑道:“我眼瞎了?!?p> 話音剛落,棍子也啪的落在了地上,猛的咳嗽,彎腰半跪在了地上。
“咳……咳……噗?!?p> 陳昭感覺自己的臉上有濕濕的東西,轉(zhuǎn)過頭才發(fā)現(xiàn)程仲景衣服被血染紅。
程綺煙與陶一仙跑過去道:“師傅(爹)?!?p> “程師傅,程師傅?!?p> “爹(師傅),你別嚇我。”
程綺煙拿著手絹擦著程仲景臉上的血。
“段羽,快去城東李員外家找夫人?!标愓雅牧伺膰槾舻亩斡穑叩匠讨倬案?。
“你們兩個(gè)別搖晃,保持頭低腳高位,頭偏向一側(cè),防止血液流入呼吸道引起窒息?!标愓褟乃槠姓业搅艘恍┘本瘸WR吩咐到。
賈文平爬起來看到程仲景吐血倒地,嘴角冷笑道:“活該?!?p> 說完晃悠悠的走出了天下安醫(yī)館大門,打人的那個(gè)學(xué)徒追著賈文平道:“師兄,你真的要走?”
“哼,我吃香的喝辣的去,在這里等到死,醫(yī)館也不是我的。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辟Z文平頭也不回的出了大門。
……
……
陳昭與陶一仙等人站在門口等待著,見程綺煙打開門,一步垮上前道:“程師傅怎么樣了?!?p> 程綺煙低頭道:“沒事了,一時(shí)急火攻心,需要靜養(yǎng)?!?p> 她頭也不抬的走過去對陶一仙道:“一仙,陪我去廚房熬湯吧?!?p> 這小妞咋了,這幾天跟自己說話不冷不熱的,女人心思真是太難猜了。
陳昭也不再去想,帶著王六元他們繼續(xù)去藥坊工作,程仲景現(xiàn)在生病躺下了,他得打起精神。
今日的事雖然解決,但是程仲景吐血也是他不想看到的,賈文平那顆老鼠屎趁程仲景昏迷,直接給跑了,估計(jì)去投靠姬家了。
后廚。
廚房外臺階。
程綺煙坐在臺階上,面色有些茫然,陶一仙在她身旁走來走去,問道:“沒想到大師兄竟然是這樣的人?!?p> 程綺煙低著頭,說道:“娘提起那件事情的時(shí)候也是很失落,不過她說得饒人處且饒人……”
“你剛才不想理陳昭?”陶一仙看著她,疑惑道:“難道你討厭他打了師兄,不對,是賈文平?”
程綺煙看著她,動了動嘴:“不討厭?!?p> “那你對陳昭怎么回事,這幾天有意避著他?!?p> 不是……”程綺煙搖了搖頭,臉上有些茫然無措,喃喃道:“我,我也不知道……”
“女人啊……”陶一仙負(fù)著手,看著她搖頭道:“不管怎么樣,他幫了醫(yī)館很多,以后別有誤會才好……”
陳昭吃飯時(shí)多吃了一碗就去他的院子栽花了。
天氣熱了,廚娘做飯也是做少不做多,這幾日程綺煙也不如以前那樣幫他送點(diǎn)夜宵,所以白天得吃飽。
藥坊邊有許多野生的蘭花,都是程仲景他們上山采藥時(shí)發(fā)現(xiàn)帶回來的。
建了藥坊后陳昭覺得可惜,大清早就把十幾株蘭草移到院子池塘邊,看起來別有味道。
六元跟在后面拿著水道:“公子種草干什么。”
“我在說一遍,是蘭草,這在我們那里可是很金貴的,多少人花高價(jià)買蘭花?!标愓雅牧伺氖稚系哪嗤琳玖似饋?。
“公子家不是在城外?”六元撓著頭疑惑。
“城外人就不能玩蘭草,我不僅玩蘭草,我還采花呢?!标愓颜f完再側(cè)頭,發(fā)現(xiàn)六元那家伙不見了。低頭下看時(shí),發(fā)現(xiàn)他正蹲在花叢里研究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