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元,還有兩株蘭花你去移過來,別傷了根?!标愓芽粗┤~摸花的王六元道。
蘭花是個稀罕物,文人雅士拿來作騷氣文章的東西。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還來侍弄這些。
雖然不玩蘭花,但陳昭通過花草碎片就知道這幾株價格不菲,說不定他以后還可以賣些銀子。
……
……
離端午還有半月,街道上蘆葦香囊卻到處都是,賈文平坐在姬家大院后門口等了半天,還是沒有一個人出來鳥他。
準(zhǔn)確的說,他已經(jīng)等了快兩天的時間了,一滴水米也沒進,今日他是豁出命來等姬武力的。
如果今日姬武力在不開門,那他就把所有的事給抖出來,看他敢不給自己銀子。
“砰砰砰……開門,不然我就把那些破事給都抖出來。”賈文平一只眼睛對著門縫,拍門大喊大叫。
天氣炎熱,賈文平氣的嗓子冒煙,一腳踢在木門上,嘴里罵罵咧咧的靠在石獅上。
~咯~吱~
門開了個小縫,看門的下人探出腦袋瞇著眼道:“喊什么喊,不是讓你走了嗎,又來干甚?!?p> “你讓姬武力出來,他今日要是不出來,端午之時就別怪我賈文平不仁義了?!?p> 賈文平嘴巴已經(jīng)起了皮,眼睛干瞪著。如今跟程家撕破了臉,他不拿到銀子不罷休。
姬家家丁砰的關(guān)上了大門,過了很久,門再次打開道:“喂,那個要飯的,我們老爺讓你進去?!?p> 賈文平進了宅子,心里有些驚訝,這宅子根本就是一處雅致精美的園林建筑,處處假山、回廊、魚池、花草樹木,丫環(huán)都是生的膚白貌美。
他每次都是在酒樓或者偏僻地方跟姬武力交易,這還是頭一回進姬府。
眼睛四處亂瞅,拐進拱門時無意中看到另一處院子有一些穿著紅色衣服的人,紅色頭巾,紅色的靴子。
賈文平心里一跳,這紅衣他好像在哪里見過,忽然他想起來自己在哪里見過了,他們這是紅衣會的裝扮。
可是紅衣會怎么會在姬家出現(xiàn)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哎你看什么看,在看挖掉你的眼睛?!奔叶『浅獾馈?p> 賈文平呸了口,心里暗暗罵了起來,等他拿到銀子時,好好的當(dāng)把大爺。
買幾個家丁丫環(huán)回來好好的當(dāng)老爺,也欺負(fù)欺負(fù)別人。到那時看誰還敢對他吆五喝六。
拐進窄門,走了幾步后面前出現(xiàn)了一座花園。那家丁推了一把賈文平后,將門從外鎖了。
見門上鎖,他心里警惕的上前搖門道:“大白天的鎖什么門,彼其老母阿?!?p> 賈文平猜測他們是不是想耍賴什么的,不過他很快給自己壯了膽子,姬武力不敢殺人,所以他今日得討個說法。
“賈文平,我們老爺有請?!惫芗仪臒o聲息的站在他身后,如看死人一樣看著他。
賈文平和姬府管家一前一后進了屋子,跨進內(nèi)門,他眼前出現(xiàn)的是一桌子好酒好菜,姬武力正坐在上位喝酒。
“來了,賈老弟?!奔淞Φ椭燮げ幌滩坏膯柫司洹?p> 找了凳子坐在桌子前,賈文平盯著他道:“姬爺你啥意思,這過河拆橋,卸磨殺驢是吧,程仲景那老不死的被我氣的吐血了,我想你也知道了?!?p> “文平老弟,我可沒有讓你去氣的人家吐血,這不忠不孝之事我怎么敢讓你去。”姬武力玩著鼻煙壺,眼珠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笑著道。
聽到這話,賈文平心里火大了起來,看樣子他不想認(rèn)了。
“姬爺,我今日來是為拿剩下的銀子?!辟Z文平不客氣的坐在一邊吃起菜來。
姬武力看了看他,皺著眉頭不悅的道:“那程家并未垮,你有何臉面來找我拿銀子?!?p> 看他吃飯那餓死鬼樣,姬武力覺得連自己學(xué)手藝得師傅都能背叛的人,他日也會背叛自己。
這種小人留在自己身邊也是個禍害,說不定哪一日便將自己給當(dāng)了跳板,自家兄長的事可不能毀在這喪家犬身上。
賈文平見他不言語,心里更加七上八下,便耐不住性子道:“當(dāng)日是我在杏林盛會故意輸?shù)模髞砟强忍仂`也是我為你偷來的,只是養(yǎng)腎湯被陳昭那狗崽子下了圈套?!?p> 今日姬武力就是不給銀子也得給,不然他就玩命,今日如此,早就再無任何退路。
聽到賈文平提養(yǎng)腎湯,他更是心里窩火,自己身上那些紅點子還是拜他所賜。
姬武力心中不禁怒火中燒,一袖子將飯菜甩到地上,瞪眼齜牙惡狠狠吼道:“還要錢,老子沒要你命都是好的?!?p>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賈文平聽到姬武力說沒要自己的命都是好的時,惡向膽邊生的站起來道:“姬武力,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若不是你,我今日怎么會成這樣子,當(dāng)初是你許諾的。”
見賈文平站了起來。姬家管家猛的竄到他面前,準(zhǔn)備隨時出擊。
“呵呵,姬爺好大的殺氣啊,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辟Z文平拍了拍桌子道。
“小子,爺混江湖時,你還在娘胎里呢,嚇唬我省點力氣吧?!?p> 姬武力如看笑話一樣,看著賈文平,孟州城人口眾多,少一個沒有人會知道的。
“姬爺忘了快到端午節(jié)了?若是這時候你給姬知縣捅了婁子可就不好了,嘖嘖。”賈文平用筷子敲著冷笑道。
剛開始還想著說一些好話來恭維姬武力,沒想到他這么賴皮,賈文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狗娘養(yǎng)的,你前幾日拿來的養(yǎng)腎湯害慘了我,幾十個病人找我索賠銀子。既然今日你咄咄逼人,那別怪我了?!?p> 姬武力朝著姬管家暗暗使了使眼色,示意他隨時準(zhǔn)備。
“我剛才進來時發(fā)現(xiàn)姬爺家里有紅衣會的人,眾所周知這紅衣會是朝廷力剿的奸賊,沒想到姬爺家院里也有,您可得藏好了?!?p> 賈文平將自己手中的最后一張底牌打出,準(zhǔn)備狠狠敲詐一筆就回平州。
“胡扯,我看你才是,你把自己的師妹騙去給紅衣會當(dāng)徒弟,你當(dāng)我不知道,你與我相比,比我還要下三濫?!奔淞δ樕⒆儯凵窭锉M是冰冷,眨了眨眼。
“若沒銀子,小的也不知道自己這張嘴會怎么說?!辟Z文平摸著自己干癟的肚子,喉嚨動了動。
等弄到銀子先去天香樓吃飽喝足玩快活,賈文平這樣想著,他似乎看到銀子在向他招手。
“啊呀~”
隨著一聲慘叫,賈文平軟軟的滑到了地上,身后的姬管家拿著一根木棍道:“老爺,暈過去了。”
姬武力招了招手道:“把帶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