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娘胎里帶出來的白眼狼病
何暖香立刻退到一邊：“姑母，怎么說著說著，又扯到我這個小輩身上來呢。我做錯事了，受到懲罰，可姨娘是姨娘，父親是父親，我是我。我在家閉門思過，也是最后一個才得知老太太過世的。就算姨娘她做錯啦，真的喂了參湯給老太太，那也是無心之失?！?p> “怎么可能是無心之失？”
“兩個嬤嬤都交代的清清楚楚。她們是向柳姨娘回報過的，柳氏還堅持要老太太服用參湯。老太太不愿意，她還把兩個得力的老嬤嬤給送到了鄉(xiāng)下。何其正這個耳根子軟的！就知道聽女人的話，還是一個小妾！難怪一輩子沒出息?！焙涡阌⒘R道。
何其正無話可說，此時他心中正在衡量，這個柳姨娘多半是救不下來了。
柳姨娘哭著拉何其正：“老爺，老爺！我真的沒有害老太太的意思。我全都是為了這個家呀，老太太是定海神針，我怎么可能害她呢。萬萬是不能夠的。”她=哽了一下，接著道，“而且我也得為了咱們姑娘著想。姑娘還沒有出嫁呢。老太太這一去，姑娘三年就白白耽誤了，我怎么可能會因為這個，耽誤自家姑娘的姻緣呢?！?p> 聽聽這巧舌如簧，瞧瞧這七情上面。
我點頭道：“確實，老太太要是過世了，何暖香三年內(nèi)不能議親?！?p> “柳姨娘這話不假，只不過......呵，何小姐商賈之術(shù)了得，琴棋書畫又很擅長，性情品性素來溫柔。何大人只要繼續(xù)留在京里，好姻緣總是跑不掉的?！蔽覘l分縷析，“而且二姑娘傾心于慕修遠(yuǎn)慕大人，我想不到最后關(guān)頭，何姑娘應(yīng)該也不會放棄。那么，所有事情的關(guān)鍵還是在于何大人究竟留不留在京城?！?p> “何其正！”吳關(guān)直喚其名，“坦白交代。你到底是不是為了留住官職，所以謀害了你的母親？”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何其正一臉苦大仇深，“大人與我同朝為官，我像是會要人性命的人嗎？我連只雞都不敢殺?！?p> “柳氏你也是的！”何其正側(cè)頭責(zé)怪柳姨娘，“這兩個嬤嬤跟你說的話，你應(yīng)當(dāng)要立刻說與我聽，你怎么能瞞報呢？怎么能做到這個份上？你要說此事與你無關(guān)，怎么能脫得了關(guān)系？老太太就是你間接害死了呀。”
柳氏聞言瞋目結(jié)舌，盯著何其正說：“老爺，你胡說什么呢！你怎么能......你怎么能把這些都推到我的身上?！?p> 何其正回頭，悄聲道：“那要不然呢？要我賠了前程？要我賠了咱們女兒的一生？還是你一個人保住我們?nèi)?？?p> 沉淵揶揄何其正：“呵，你怕不是屬壁虎的吧？”
壁虎斷尾求生。
這個時候不能把自己扯進(jìn)去。
為了保住何家所有人，犧牲一個姨娘，孰輕孰重，何其正當(dāng)了十?dāng)?shù)載的官，分得清。
柳姨娘哭哭啼啼：“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她看向了何暖香。
何暖香垂著頭，輕輕搖了搖，示意她不要再分辨了。
柳姨娘想想心酸，這可都是她的寶貝女兒出的餿主意啊！
但她不能說，現(xiàn)在她是主犯，說了，女兒是主犯，她是從犯。
她們就都完了！
她膝行到何暖香跟前，抽泣道：“姑娘！我的二姑娘，你是我肚子里出來的，你說說你娘是不是這樣的歹人。”
何暖香眼里閃過一絲復(fù)雜的神色，掙開柳姨娘道：“姨娘，你做錯了事就要負(fù)責(zé)任。畢竟是一條命呀！老太太待我們不薄，這點姑母沒說錯。咱們不能忘恩負(fù)義。這件事終究是你不對?！?p> 柳姨娘徹底愣住了，何其正短尾求生，因為他本來就是涼薄的男人?？蛇@個是她的親生女兒啊？
她想不通，整個人跌倒在地，失聲痛哭。
事后，何家人被追責(zé)，老太太也重新入葬。
柳姨娘被法辦之前，我去牢里看過她。
她形容十分憔悴，看到我，懶得搭理，似乎是心灰意冷。
我道：“你一個姨娘，魅惑男人有本事，但這個.......給你出主意的，怕是你的女兒吧？”
她僵直的身體忽然一動，頭緩緩地轉(zhuǎn)過頭，陰冷道：“你不要再隨便攀扯別人，害得我們還不夠嗎？”
我失笑：“怎么是我害你？明明是你害人終害己?！?p> “我來，只是想問問你，你女兒可來看過你嗎？”
柳氏凄慘的犟著脖子。
“那就是沒有了。”我嘆了口氣，“其實你至今還沒想明白嗎？從何暖香讓你下手的那一刻起，她就打算要犧牲你了，你還指望她會在堂上為你開脫？”
“哼，不會的?！?p> 說完，我踏出牢門，背后是柳氏聲嘶力竭的尖叫：“你胡說！你胡說！我從小對她百般呵護(hù)，我不讓她比大姑娘差半分，不讓幾個表姑娘看不起她，她不會這樣對我的?！?p> “有沒有你心里最清楚。”我頓住腳步，“若你說的都是真的，你又何必大聲嚷嚷給我聽？你自然引以為傲，把我說的當(dāng)成耳旁風(fēng)。你叫的越響，無非是你心里也知道，她就是個白眼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