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聲地問許聿:“嫂……不是,這小姑娘是喝醉了吧?”
“沒醉,在裝瘋賣傻呢?!痹S聿說,“你看著點伺候,別把人得罪了。”
大哥問:“那你呢?”
“我?我當然是哪涼快上哪呆著了,跟這個女人呼吸同一片空氣就是折壽?!?p> 大哥委屈。
合著他的壽就不是壽了唄。
許聿招招手,示意大哥湊過來。
他壓低聲音警告:“這女人是神,你別找死?!?p> 大哥:???
雖然他很不愿意相信,但是許聿沒必要騙他。
這個三句不離芬芳還疑似帶把的暴躁美少女,居然是只存在于傳說中的高貴神明?
大哥現(xiàn)在有點幻滅。
二流子傻眼,“大哥,這什么情況?你不是這兒的老板嗎?”
“我吹牛逼的,你真信啊!”大哥苦著一張臉把他踹開,“你大哥我也是個打工的,就別為難我了?!?p> 他說著,不忘小心翼翼觀察許聿的臉色。
這波啊,這波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惹事惹到自家大王的老父親(?)頭上了。
怎一個慘字了得。
應如歌又要拿起酒瓶倒酒,許聿說:“別喝了,我讓人送你回去吧。”
應如歌放下酒瓶,抬眼道:“這是你的地?那你買單?!?p> “行?!?p> “我不想再看到這個對我動手動腳的混混了。”
“行?!?p> “我以后來得打折。”
“行?!?p> 許聿急于擺脫這個大麻煩,對她的要求百依百順。
應如歌驚訝道:“你今天怎么這么乖?”
然后她就聽到了許聿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打折?給你腿打折還差不多。
好嘛,又在演她。
應如歌挑眉,“讓我親一口?”
“不……”
“嗯?”
許聿屈辱地咬牙:“現(xiàn)在不行。”
他敲敲桌子,對花襯衫大哥說:“問清楚這位姑奶奶住哪,把她送回去。”
應如歌說:“我現(xiàn)在一身的酒味,你讓我回去?”
“那不然呢?”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許聿一眼,抓起他的手腕,“我知道一個地方,你送我去?!?p> 停車場。
許聿面無表情地走在前面,應如歌冷不丁從后面抱住他。
瘦削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記住了,你欠我一個吻?!?p> 她一靠近,濃烈的酒氣就撲面而來,再配上她說的話,許聿感覺自己胃里隔夜的食物都要吐出來了。
他拉開車門,“求求您了快點滾蛋吧,我這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p> 花襯衫大哥搖下車窗,反光鏡里一閃而過兩只尖尖的狼耳。
“讓一個狼人送我,你猜我會從他的嘴巴里套出些什么呢?”應如歌狡黠一笑,“我就要發(fā)現(xiàn)你的秘密了哦。”
許聿扶著車門的手頓了一下。
他說:“我和你一起去?!?p> 應如歌笑盈盈道:“這樣就對了?!?p> 天臺。
被繁華逐漸拋棄的老城區(qū),即便是十幾年前盛極一時的老購物大廈也鮮有人光顧。
從這座中層建筑的天臺可以俯瞰低矮擁擠的老城區(qū),曾經(jīng)是情侶私會的好去處,不過現(xiàn)在一樣門可羅雀就是了。
銹蝕的門鎖被撬開丟棄在一旁,欄桿上積著一層薄灰,手一摸,和鐵銹一起沾得滿手都是。
晚風沁透涼意,沖淡了酒精的麻痹。
應如歌感覺自己好一些了,開口道:“從兩天前開始,我的耳邊出現(xiàn)了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