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這賤人是在故意試探寡人心意?
虞王笑笑,豪氣揮袖,“阿姜何時(shí)學(xué)會說笑了,咱們孩兒的滿月宴非但要辦,且要大操大辦才是?!?p> 后厘擰了眉。
“待那日,姚公必會親來賀喜,阿姜也可好好與之?dāng)⒏概橐狻!?p> 后厘知曉,姚公是姚姜的爹,是葷坤氏的族長。
這事,還真不好拒絕了……
“那便如此了吧?!?p> 逐客令再次下達(dá),虞王好生沒有顏面,只好灰頭土臉離去。
以往,他夜夜來此就寢,痛苦的巴不得駕崩了事,如今,倒是恰好反過來了……
不速之客可算走了。
正哄孩子睡覺的煢奴小心翼翼瞅向自家夫人的臉色,試探開口,“既然殿下身體已無礙,夫人就不要再憂心了……”
后厘朝那小丫頭看去。
煢奴慌忙埋首,“奴婢瞧著夫人臉色不好,應(yīng)是擔(dān)憂殿下的緣故……”
后厘自覺可是比那個(gè)姚姜性子好著一些,可不知是怎了,這段時(shí)日里,這個(gè)小丫頭畏懼她畏懼的比姚姜活著前更甚。
且每日里,小丫頭瞧她的眼神兒,分明就是如同瞧看個(gè)怪物一般……
后厘收回視線,走向銅鏡那邊。
難怪小丫頭會那般說,果真臉色極差……
她轉(zhuǎn)身往寢榻那邊走去。
煢奴只當(dāng)她要歇下了,忙給侯著的一眾婢女丟眼色。
歇下?后厘倒是真想好生歇一歇,可哪有那份福氣。
無人知曉在這一夜里,她耗去了多少的力量,更無人知曉在這一夜里,她受了幾處傷……而最為可恨的是,這一切的一切,到了那廝那里卻是換來了句水性楊花!不耐寂寞!
......
虞王倒真是個(gè)言而有信的君王。
百日宴非但辦了,且是大操大辦。
姚公也如他所言,帶著一眾族人來了,來的浩浩湯湯,來的趾高氣昂。
唯一不足的是,說好的敘敘父女親情卻是并不理想。
虞王夫人“姚姜”雖出席了,卻一心只放在自己的“兒子”身上,整個(gè)席間都對老父親淡淡的。
姚公耳目遍布前朝后宮,豈會不知這段時(shí)日女兒與陛下間的不對勁兒。
他倒是有心向女兒詢問下,可幾次欲開口,卻都被女兒的愛搭不理把話堵了回去。
他記起來前妻子的猜度,說是女兒家生了孩子是有可能性情反常些,待出了月子恢復(fù)下便好了。
他妻子生產(chǎn)的多,他便信了妻子的話,尋思著再等等看也不遲……
后厘自打附體姚姜,便沒踏出過云池宮的宮門。
按理說,以她的位分,平日里當(dāng)有許多妃嬪前去瞧看她、向她賀喜才是,可是,礙著她的惡名,又加上虞王的接連碰壁,整個(gè)月子間,她那里都是門庭冷落。
故而,她還是第一次與虞王的后妃們照面。
……與被“姚姜”折騰的已然寥寥無幾的后妃們照面。
后厘既然是只獸,自然是敏感的,女人們時(shí)不時(shí)往她身上瞟來的視線成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她抱著“兒子”懶懶散散歪歪身子,將自己的精神觸角播散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