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多少年前,她便想來瞧看這里的光景。
她多少多少次想說,走哈,陪你去看星星。
可是,多少多少次,她都說不出口。
現(xiàn)如今,不用說出口,倒是一起來看了,可是……
“唉,你個小傻瓜?!?p> 幽幽一聲嘆息,飽含了數(shù)不盡歲月的委屈與埋怨,可是,嘆了,又有何用,懷里的小傻瓜也不可能知曉……
抬了頭,寰宇浩瀚。
不知不覺,她望著一處方向出了神兒。
那個方向,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有座開著不敗繁花的山……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忽而擰眉低了頭。
懷里的奶娃娃也不知是何時醒的,也不哭也不鬧,正抓著她的一根手指吸吮的熱鬧。
那根手指是她左手的食指,一節(jié)指背上,胎記嫣紅……
她就那般靜靜的注視著嬰兒的小臉兒,靜靜的注視著,倘若不是有巡守的天兵來打攪,恐是就這般注視上一夜也不夠。
她輕而易舉便躲開了那群煩人精,抱著孩子落到了另一塊星宿上。
這一片星河較之前那片暗淡許多,卻是幽僻了不少。
嬰孩兒醒了這么久,不吵著吃只是乖巧的瞧看著她倒是難得。
她想起了一件事。
手掌一攤,手心里多了條紅繩編就的手鏈。
紅繩上,系著一顆鵪鶉蛋大小的暗紅色玉石……
她邊將手鏈往嬰孩兒肉嘟嘟的小胳膊上系去,邊低低嗔笑,“瞧什么瞧啊,以前沒瞧過我是怎地。”
“我也知道你一直貪圖我美色,貪圖就貪圖唄,大大方方說就是了,何苦天天的藏著掖著。”
“喂,不許看了,不許你看了知不知道。”
“哼,讓你看,讓你看個夠便是!”
眨眼間,她便換了個模樣。
無恥一笑,她將懷里的奶娃娃攬抱的高了些,好讓奶娃娃更加近一些的瞧看清楚自己。
“好好看看,我是你娘,乖乖,叫聲娘來聽聽好不好~”
“叫嘛叫嘛,乖乖叫聲娘,娘給你……啊!”
甩甩自己那條溫呼呼濕答答的藍色長袖,她氣的欲哭無淚,“少嚳你個殺千刀的!你賠我衣裳!賠我衣裳??!”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吶?。?!
......
虞王一早便離開了云池宮。
夜里,煢奴除了打了個小盹兒,一直都在留神聽著寢殿中的動靜。
王上與夫人好像過的挺和諧的,早起也相安無事,可不知為何,在王上走后,夫人好像心氣不順。
對旁人倒是沒什么,就是瞧澈殿下的眼神兒,總是帶著股子……類似兇惡的氣息。
而且她還發(fā)現(xiàn),也不知是何時,澈殿下的腕上多了個手鏈。
那塊玉石瞧上去并未經(jīng)過刻意的雕琢,石上有著血脈般的細細紋路,倒像是個有年頭的。
她瞅著她家夫人的臉色不好,也不敢問,夫人不提,多半是夫人給戴上的……
宮中最不缺的便是傳話的。
虞王歇在云池宮的消息,早在昨夜,便冒著大雨傳開了。
至于一大清早,滿滿都是打探虞王出云池宮時精神狀態(tài)的。
據(jù)說,四平八穩(wěn),談不上多么的高興,也說不上生氣,很是平常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