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厘瞅著兄長的模樣,艱難的咽了咽唾沫。
她哥在笑。。
且笑的妖艷如花。。
這便是個征兆,她哥動了真怒動了大怒的征兆。。
“哥,你要親去碧游宮一趟嗎?”
原本負手立于后厘身前的池未聞言斂笑,稍稍側(cè)了側(cè)烏發(fā),心生遲疑,“……我先帶你回家見過小祖再說?!?p> 后厘訝異了。
自打見面后她便覺得兄長變了。
不,細想想,其實當年分別時,兄長就已經(jīng)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只是,現(xiàn)如今比哪時候瞧起來愈發(fā)沉穩(wěn)了些而已……
后厘雖然同池未是雙胞胎,雖然自幼感情深厚,可是,在以往,都是個玩?zhèn)€的,一旦碰面,不是互嗆就是互懟,而今日,一路上池未卻片刻也不曾松開過抓著妹妹的手……
這么多年了,他只當妹妹早便不在了,為了這件事,他不知在心中多么的怨恨自己,現(xiàn)如今,妹妹能失而復得,怎能不讓他開懷喜悅……
兄妹倆攜手一路前行,竟是進了人間界。
待越前行寒氣越發(fā)凜冽,再待有雪花紛雜入目,后厘忍不住抽搐了面頰。
特別是等到抵達驚奇一族如今居住的族地后,她徹底愣住了。。。
“怎么了?”
“沒、沒什么……”
千想萬想她都不可能想到,自己的家竟然就僅同她當初為阿離選擇的暫居地隔了一兩百里路。。
......
喝酒早已成了清歡最重要的嗜好。
當一片陰影從門外投進來時,他正紅裳落拓、眉眼如春的歪靠在一方蒲席上喝的暢快。
賴洋洋里又透了愛搭不理的他僅僅瞟看過去了一眼,便繼續(xù)喝著自己的美酒佳釀,紅唇滟滟的問:“可將那瘋丫頭拎回來了?我現(xiàn)下還不想見她,先將她關上個三五日殺殺性子再說?!?p> 久久聽不到后輩的回話,他又往那身白衣藍袖上瞄了一眼,很是不快的簇了眉心,忍不住斥責,“也莫要埋怨我嘮叨你,倘若不是她還知道同家里聯(lián)絡一聲,現(xiàn)如今你又往哪里尋她去?萬一有個萬一,你懊死悔死也無濟于事不是?”
“噯?你今個怎啞巴了?莫不是那瘋丫頭她出事……你……你……”
搖搖晃晃蹦起身來的清歡,長發(fā)垂垂漫過腰際,艷紅的薄裳與他眉心那一點水滴形狀的嫣紅胎記相得益彰……
他一手拎著酒壇,一手抬起揉搓起了眼睛。
他認為必定是自己喝酒喝到眼花了。。
他。。怎可能會有兩個寶貝大孫子呢。。。
“小祖,是阿厘她回來了?!?p> 啪。
酒壇墜地,酒香四溢。
做人家祖宗的那位腳下一個不穩(wěn),跌躺回蒲席。
有腳步聲向前,而后,有人跪在了他身畔,拿手指輕輕扯向了他用來遮面的衣袖。
后厘自認是個頂頂有勁兒的,可是,再怎扯,她竟就是扯不動那衣袖分毫,再這么下去,恐那袖子唯有被扯碎一條道。
“祖宗,是我回來了,你瞧瞧我啊……”祖宗顫抖的身子讓后厘心酸又心疼,十分沒出息的膿包了鼻子。
衣袖下,她家祖宗總算開了口,可是聲音低啞又抖顫,“你個不肖子孫先給老子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