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厘眼瞅著那片紅袖開始濡濕,控制不住嘴巴的作死叨咕,“哭鼻子會讓你變丑的……”
“你才丑呢!你生下來便丑,長大了更丑!咱家屬你最丑!最丑!”祖宗瘋了,騰然坐起一把將眼前的女子推個大屁墩兒不說,掐腰就罵上了。。。
“再丑也沒您老人家丑……”
“罵誰呢!反了你個小兔崽子了,老子統共就大你兩千歲,哪兒老!哪里老!”
罵根本就不解恨,一如往昔的,清歡抬手就往晚輩身上噼里啪啦打去。
后厘拿手臂抱了腦袋,雖偷偷抿嘴笑了,眼眶卻泛紅。
池未別開了臉,不忍再看下去。
他自然知道,從小到大,小祖與他這個妹妹感情最是深厚,妹妹的“死”當初給小祖帶來的打擊,僅亞于當初的滅族之禍……
后厘忽的張臂,一頭扎進清歡的懷里,也不嫌棄他衣衫上滿是酒氣,死死圈抱住了他。
清歡抬著的手僵持在了半空,過去好久,才顫顫落到了后厘背上。
淚珠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順他的面頰流下,滴落在后厘的后脖頸上。
“我和你哥還以為你早就不在了……”
后厘不吭聲,卻是在他懷里不停的搖頭。
她怕一吭聲,忍耐已久的淚水便會隨之崩潰。
心里一痛,清歡抱緊了她,“我以為,他既然不在了,你必然會跟著去了的……”
“他沒有不在?!?p> “……”
就在清歡一個僵愣之下,池未急步向前,滿目驚駭,“你說什么?”
后厘抬起了揉搓的發(fā)紅的面龐,神情鄭重的道:“他一直都還在?!?p> 淚花帶雨的清歡先是同池未面面相覷,而后抬袖胡亂抹一把淚痕,雙手緊捏著后厘雙肩,急問:“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現在在哪里?”
“他……他的魂魄在幾日前被鬼差抓去冥界了?!?p> 清歡與池未驚詫到話都說不出來。
半晌過去,池未才再度開口,“小妹你且將事情原委說個明了,我們再做計較?!?p> 祖孫三個口里說的“他”,自然是少嚳了。
話還得從他托生成了那個名喚祁牧野的將軍說起……
祁牧野的父親是湛國名將,祁牧野自幼隨父親習武,性情最是少言剛毅。
在得知少嚳轉生成“他”后,后厘便隨之做好了一切計劃。
雖然之前她輕易躲過了巫族的捕殺,并用那個陶罐唬了巫族一下,但她知道,巫族必然不會放過她。
因為,沒落的巫族想要復興,捕殺驚奇是最好的途徑,也是唯一的途徑……
新仇舊恨,都讓她吞不下這口惡氣。
而她也知道,巫族想要追蹤到她,肯定會以少嚳做姬澈時留下的骨骸為引,先是尋到少嚳這次的轉世,而后再尋到必然會守護著少嚳身邊卻骨具異香的她。
她想過,速戰(zhàn)速決,可是,為少嚳養(yǎng)魂才是重中之重……
于是,她最終用了個折中的法子。
她沒有親去守護少嚳,可是,卻分出一魄,附體在了同少嚳的轉世是青梅竹馬的一個女子……南若瑯身上。
要說起這個南若瑯與少嚳的轉世祁牧野之間的關系,倒也真是復雜。
打小便指腹為婚的兩人,有朝一日,居然成了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