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掌柜冷哼一聲,打開祝駁的手:“怎么?做的傷天害理的事情太多,想不起來了?”
“我們雌雄大盜一零一行的端坐的正,絕沒有干傷天害理的事!”夏安平氣呼呼的道,“怎么不能是你們清皇教干壞事,被我們無意中撞見,想殺人滅口呢?”
“絕無可能!”唐掌柜吹胡子瞪眼。
“我們在九華城被人綁架,說不定就是你們清皇教干的!”夏安平氣得開始甩鍋。
“里面那個丑到戴面具的人,一定就是你們清皇教的!”
劉宗胤虎目微亮:“你說的是不是穿著青衣長褂,戴著紅色笑臉面具的人?”
夏安平點頭如搗蒜,“對對對,就是他,他果然是你們清皇教的?”
“青衣先生?”上官遂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劉宗胤。
劉宗胤點點頭,又對夏安平說道:“你們把前因后果講出來?!?p> 夏安平連忙開口,將祝駁如何帶她去吃好吃的開始,從頭講到尾。
“怎么樣?是不是你們清皇教的不法勾當(dāng)?!”夏安平盯著唐掌柜,后者靜默不言,因為這確實很有可能。
“看來清皇教的追殺令就是那日我在東福城,見到青衣先生后,開始發(fā)起的。”劉宗胤嘆了一口氣說道。
“九華城作為入海第一大城,肯定有清皇教的暗探?!鄙瞎偎煺f道,“而且按夏姑娘描述的,可能馬叉兄弟他們?nèi)サ氖恰?p> “青樓。”龐斐嘿嘿一笑,揶揄的看著祝駁,“馬叉兄弟厲害啊,帶著妹子逛青樓也就算了,還剛好撞到了清皇教的刀口上?!?p> 祝駁尷尬一笑,不敢說話。
“那個青樓的老板,很可能是花堂的人?!鄙瞎偎炜粗qg抱歉一笑。
“花堂又是什么?”祝駁疑惑問道,“清皇教好像有很多堂口?劉大哥的匡義堂又是做什么的?”
唐掌柜豁然轉(zhuǎn)頭,盯著劉宗胤,“這可是機密!”
劉宗胤抬了抬手,“清皇教內(nèi)的堂口我不便多說,但我們匡義堂是做什么的,還是可以跟馬叉兄弟講一講?!?p> “我們行走在極道皇朝,一邊行俠仗義、匡扶正義,一邊結(jié)交江湖有志之士,在將來共謀大事!”
祝駁眼皮一跳,這就是在暗中勾結(jié)造反啊。
“我想要加……”夏安平聽得熱血沸騰,就要說話,祝駁連忙又踩她一腳,尷尬笑道:“我們想要知道你們口中說的青衣先生又是什么人?”
“青衣先生身份沒人知道,我也只是知道清皇教主很重視與青衣先生的合作。”劉宗胤道,“或許清皇教抓人,也是因為和青衣先生有交易。”
“聽你們說那個密室之中,有男有女?”上官遂忽然說道,“而且都是俊男靚女?”
祝駁臉皮很厚,聞言點了點頭:“不錯,不過都是樣貌氣質(zhì)略輸我一籌,所以青衣先生才選中我?!?p> 旁邊的夏安平翻起一個大大的白眼。
上官遂認(rèn)同的點了點頭,“兩位確實人中龍鳳,得青衣先生看中也不奇怪了。”
“難道青衣先生好美色?”龐斐忽然問道,“愛慕夏妹子我還能理解,那要馬叉兄弟做甚?愛好挺廣泛啊?!?p> 劉宗胤眼角一條,“二弟,放心禍從口出,青衣先生的武功,我們?nèi)齻€齊上都走不過百招?!?p> 上官遂看著祝駁:“聽夏姑娘說,是馬叉兄弟震碎的密室?”
祝駁尷尬一笑:“不值一提,我內(nèi)功時靈時不靈,所以神仙休才沒有發(fā)揮作用吧?!?p> 劉宗胤三人聽后也笑了笑,沒有再追問??粗普乒瘢瑒⒆谪返溃骸艾F(xiàn)在事情都清楚了,我知唐老一向都是佩服英雄豪杰的,雌雄大盜所做之事,哪一件不叫人拍手稱快?既然是清皇教有錯在先,劉某也不叫唐老為難?!?p> “不如這樣,今晚就先不動手?等我們走后,唐老要派人追殺還是稟告我們的行蹤也罷,我們通通接著,如何?”劉宗胤提議說道。
祝駁見此人確實行事坦蕩,而且一而再的違背清皇教袒護(hù)。此話一出又不禁覺他不愧是做大哥的,有理有據(jù),既不傷人顏面,也顧全了自己與夏安平的感受。
怪不得三言兩語,夏安平就已經(jīng)叫大哥,而且都想加入匡義堂了。
祝駁可不敢加入匡義堂,自己本就攤上了魔道大佬的身份,還去領(lǐng)取個叛亂份子,除非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也,本就打不過你們,只好如此。”唐掌柜長嘆一口氣,“不過你們明天走后,我會把劉爺做的事,一一與上面匯報的?!?p> “可以。”劉宗胤點了點頭,然后看著唐掌柜,“怎么了?我們是客人,給大家上菜啊!難道要我們吃這一桌?”
唐掌柜苦笑,對劉宗胤實在是恨不起來,恨鐵不成鋼走到樓梯口,腳上度過真氣給岔氣的胖廚子,“還裝死,弄飯去?!?p> 胖廚子起身憨憨一笑,朝著龐斐豎了一個大拇指,然后高高興興的上班去了。
劉宗胤起身拉起跑堂小二,抱歉的說道:“得罪了兄弟,麻煩收拾一下?!?p> 跑堂小二哪里和一位堂主說過話,趕緊誠惶誠恐的點頭,手腳麻利的收拾起桌上的碗碟。
“哇哦,終于可以吃飯啦!”最開心的莫過于夏安平了,她正敲著碗,活像個等待投食的饞貓。
祝駁身上掛了彩,劉宗胤從懷里摸出一瓶止血藥,交給祝駁,“這金瘡藥劉某秘制,很有效果,不會留疤?!弊qg接過道謝。
龐斐直接一屁股從長凳那頭滑到祝駁面前,一手抓過金瘡藥,一手豪邁的攬過祝駁的肩頭,“我說,男人就應(yīng)該有點傷疤,那才是有面子。馬叉兄弟,你這名字霸氣側(cè)漏,但和你有點不符合呀?!?p> 祝駁那是一臉苦笑,自己這身材才是勻稱好不。
龐斐也只是嘴里打笑,說完又放開祝駁,倒出藥粉在手里搓了搓,只見這漢子雙手疊放,運功之下,掌間有熱氣騰起。
祝駁已經(jīng)不是吳下阿蒙,但也知道了這內(nèi)力強弱之分。
像自己這種,僅能夠提升點力氣的,是菜雞級別;像狂刀派門主那種,揮掌帶動周圍氣流的,才算是入門;而龐斐這種,真氣流轉(zhuǎn)如熱氣,那是算爐火純青了。
再上一層,恐怕就是青衣先生那種真氣外放,隔空傷人。按青衣先生的比較,魔門門主們也是這個級別。
而這個級別已經(jīng)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高手,名揚天下的存在。
當(dāng)然了,實力的判斷不是僅僅靠內(nèi)力的,武功武功,缺一不可,更有環(huán)境、心境、智慧等等各方面的原因。
很多時候,張三能打贏李四,李四能打贏王五,但張三不一定打得贏王五。
這武功就是這么奇怪。
“傷口給我瞧瞧?!蹦沁咠嬱骋呀?jīng)開口。
祝駁把左邊小臂亮出來,又把右腿伸過去。
龐斐嘿嘿笑一聲,雙手分開,左手按在祝駁左手傷口,右手按在他的右腿。
祝駁絲毫沒有感覺疼痛,反而爽快的叫出了聲。
夏安平聽得俏臉一紅,趕忙一筷子敲過去,“浪叫什么?”
祝駁這才意識不妥。
眼前彈幕已然沸騰:
“什么?我污了?”
“送你玫瑰花,助你拿下他!”
“送你玫瑰花,助你拿下他!”
“我好了,你們呢?”
“雙手打字,以證清白?!?p> 主播的大姨送出玫瑰花一朵。
小姨別這樣送出玫瑰花一朵。
看著左下角,玫瑰花X3,祝駁不禁陷入了沉思。
打架不送裝備,專門等著看這些?
這是我?guī)н^的最差的一屆觀眾。
“謝謝?!弊qg開心道謝,搞得龐斐還有點懵,收回手,“舉手之勞而已,傷口不深,明天應(yīng)該就能好了?!?p> 說話間桌上已經(jīng)再次擺好了豐盛的晚餐,夏安平不顧淑女形象(本來就沒有)吃得不亦樂乎。
“今日有幸結(jié)識二位朋友,劉某高興,先干為敬!”劉宗胤端起酒壇,直接就喝起來。
祝駁看得一慫,那邊龐斐和上官遂都端起了酒壇,直接喝。
這……你們這是自殺式喝酒嗎?
旁邊夏安平想也沒想,也是拍開酒封,興奮道:“多謝三位大哥看得起,我也干了!”說罷揚起雪白的脖子,噸噸噸。
祝駁長嘆一聲,正要拿旁邊的酒。
“馬叉兄弟,手臂有傷,我來幫你!”龐斐屁股一滑過來,只手提起,就要往祝駁嘴里灌。
祝駁都快迷了,很棒,這是真灌酒。外邊還有寶馬呢,明天想被查酒駕嗎?
但是他沒有反抗的機會,酒已經(jīng)頓頓入喉。
還好,米酒挺甜。祝駁右手接過酒壇,“我來我來?!?p> 剛喝完一壇,祝駁一個飽嗝,雙臉微紅,抬頭一看,大家已經(jīng)在吃東西了。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我飽了?!?p> “哈哈,怎么可能。”龐斐笑道,“我們習(xí)武之人,吃得多才能更好修行內(nèi)功,哪有吃這點就飽的?”
上官遂用半睡半醒的目光,笑瞇瞇的看著祝駁:“看起來馬叉兄弟不知?”
“他哪里知道?!毕陌财叫∧樢呀?jīng)通紅,像是熟透的紅蘋果,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雙眼如水,笑起來彎彎似月,“他學(xué)習(xí)內(nèi)功才兩月不到,真氣少的很?!?p> “但馬叉兄弟能以真氣擊碎石室,逼走青衣先生,是另有境遇啊?!眲⒆谪犯袊@一聲,并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深入,“馬叉兄弟可運轉(zhuǎn)內(nèi)功,蒸發(fā)水汽,自然不會漲肚子了,可是水汽蒸發(fā)……”
他話音未落,那邊祝駁眼皮一翻,整個頭直接就栽倒在了桌上。
斷片了。
“水汽蒸發(fā),酒量不好的人就慘了?!眲⒆谪穼擂蔚睦^續(xù)說完。
“哈哈哈,馬叉兄弟不行??!”龐斐大笑著,又是提起一壇酒,那邊的上官遂張了張嘴,想要說啥。
龐斐一口悶完。
在夏安平佩服的眼神下……倒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