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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心柔情

第三章 陪伴

冷心柔情 惹鈴蘭 3304 2020-03-20 20:21:56

  離開高府半個月后,當(dāng)情緒不高的樊文又累又餓的踏進(jìn)客棧的同時,身后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聲音[老板兩碟素菜一盤饅頭]樊文身體猛地一震回過頭,突見他就像變臉一樣,彎下的嘴角向上咧開再咧開,就快要生出花兒了。因為他看到了她。[茅姑娘,又見到你了太好了]激動的他又拉住了人家姑娘白嫩的小手。怎么這平日斯斯文文恪守禮節(jié)的公子此刻似大灰狼附體似的吃起了人家姑娘的嫩豆腐,唉唉丟人啊。茅潔媛不動聲色的揮掉毛上來的溫暖大手,徑自走向角落的桌邊落座。亦步亦趨跟上的樊文看出了姑娘的疏離,解釋著[茅姑娘,好巧啊我要上京城,也,也走這條路的,這些日子路上沒尋到你真是擔(dān)心死我了]。真好,又遇見了呢,收起之前的低落和擔(dān)心?,F(xiàn)在一想之前肯定是走岔了,幸好這邊是必經(jīng)之路。也多虧姑娘家腳程慢,不然就錯過了呢。樊文暗自高興地時候,熟不知腳程慢的那個是他。人家姑娘在高家治病停留了20日,他只留了10天。這腳程快慢差距一目了然。

  跟著落座在姑娘的對面[茅姑娘,還沒吃飯吧。我也沒吃,咱們一起吧。小生這次身上有銀兩不會再連累你了][不必了,謝謝。]生疏的客套話,生生的打斷了樊文的盛情。他倒好,尷笑一下竟完全不在意,自作主張點了好幾樣色香味俱佳的菜肴,還要了一壺上好的龍井。大大小小的杯盤與茅潔媛點的清粥小菜鋪滿了一桌。其實他也不是鋪張浪費,他自己平日也是很節(jié)儉的,但是看著眼前清瘦的善良姑娘,他認(rèn)為有必要為她補補身體。就這樣,畫面重復(fù),忙著布菜的某男,一邊布菜一邊嘮叨著[茅姑娘,不能光吃青菜喝清粥啊,走了這許久的路要吃點好的,還有啊還有,你太清瘦了多吃點肉][嗚嗚]話沒說完,嘴巴又被一只鴨腿堵住了,哈哈畫面又重演。

  瞪著面前吃食又堆成了小山高般的菜碟,茅潔媛實在是頭大,這個呆子怎么這么執(zhí)拗呢。簡單吃了幾口,放下筷子,把還大滿的菜碟輕輕推離面前說道[樊公子,多謝您的好意。如果是為了當(dāng)初的飯菜銀兩而不好意思,您大可不必,畢竟那飯菜我也吃了,出些費用是應(yīng)當(dāng)?shù)?,我吃飽了,您慢用吧。]

  樊文吃了閉門羹急急起身,從懷里小心的掏出一個小藥瓶,遞過去。茅潔媛一看,哦是要還她藥瓶嗎?其實無所謂了,這些藥制作起來也不費事。樊文忙道[這藥,很好用,謝謝你。茅,茅姑娘,多謝你之前的關(guān)心和幫助,我,我]樊文使勁閉了下眼,深呼吸,再深呼吸。[我,我想護(hù)送你進(jìn)京。你…你]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對空氣表白,人家姑娘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嗚嗚純潔的男兒心靈受到了打擊。

  其實,以茅潔媛的耳力,是聽到了樊文的話的。只是她覺得這朦朦朧朧的糾葛她不愿沾惹。感情一事她這一輩子也不愿多碰觸。母親的痛,幼年模糊的記憶讓她相信世間沒有永恒的愛與包容,人心都是貪婪的。谷外的世界不適合她,還是辦完事情早早回去才是正確的啊。

  往后的一天,兩天…許多天,同樣的戲碼在上演,大家伙只見一個長相斯文,衣著干凈的年輕男子每每在遇到一個全身散發(fā)著疏離清冷之氣的白衣女子后就手舞足蹈險險失了文雅,次次最后都是一副失落的模樣。無論是在客棧、行路、或路邊休息時,明明“準(zhǔn)備充分”,可是轉(zhuǎn)眼就成為了“落湯雞”。可憐的樊文公子,屢次撞南墻也不死心啊。

  樊文是個執(zhí)著的人,就算茅姑娘對他的態(tài)度沒有多大的改變,但是將她一路護(hù)送到目的地是他應(yīng)當(dāng)做的,一個姑娘在外形單影只多不安全,況且還是如此善良的好姑娘。茅潔媛每每看到他也是很無奈,知道他是好心,縱使武功全無,肩挑不了幾斤的體格也要護(hù)她路上平安,一絲的不忍讓她放棄了使用輕功一走了之的念頭,可是這也嚴(yán)重耽誤了她的時間,所以也無法給他點好臉色。于是,就在兩人你追我避中,京城已經(jīng)臨近了。算一算,按照他們的腳程,再趕路五日應(yīng)該就能到京城郊外了。

  這日,早餐過后茅潔媛早早的就開始趕路了,被這個呆子日日噓寒問暖,除了一開始真心有點不耐煩之外,這些日子也慢慢開始習(xí)慣了。若習(xí)慣了日日耳根不清凈真怕自己回谷反而會不適應(yīng),還是盡快辦完事,以后各自天涯。

  果然,不用內(nèi)功也知道后面氣喘呼呼跟上的是誰了?;仡^看他忙著把最后一口包子塞進(jìn)嘴里,小跑的跟了上來,手里油紙包著的肯定是如往日一樣他為她打包的美食,要說這人自從欠下她一餐飯之后似乎立志要千百倍的還給她,一路好吃好喝從不間斷。想著想著不自覺的慢下了腳步,讓他不用跑也能跟上不至于噎著。

  清晨的鄉(xiāng)間小路,鳥語花香伴著一俊一美特意慢下腳步的兩人,如若成圖那畫面肯定是美啊。突然,前面出現(xiàn)一陣吵雜,刀劍聲伴著求饒聲,一聲高過一聲。那人聲里有男有女還伴隨著孩童的哭喊。

  [官爺,官爺,求求你們了,我們沒得瘟疫,真的,饒了我們吧]聲音傳來的同時,眼前出現(xiàn)了一幅畫面,地上雜亂的倒著幾個人,血染全身,從他們身體里流出的血把地面也浸染成了紅色,有的還沒斷氣仰躺在地口中不斷冒著血泡。一個女人在一名漢子的保護(hù)下踉蹌的跑著,緊緊抱著懷里牙牙學(xué)語的孩子,眼見著漢子倒地她卻不能停下,朝著茅潔媛和樊文的方向跑來,嘴里呼喊著救命。腳步不穩(wěn)摔倒在地,再起來已經(jīng)被追上來的人抓住。

  反觀這些人口中的官爺,他們雖沒有穿著統(tǒng)一的官府衙役制服,但腰間卻都配著官衙令牌。他們手持著滴血的刀劍,不忘半抬起另一手,曲著手臂捂著口鼻,哪怕早有面巾附在上面,其中一人嫌惡的說道[不行,你們?nèi)宥既旧狭宋烈?,不能讓你們逃出去傳染別人,大人有令出逃者格殺勿論,如若此事爆發(fā)可沒我們好果子吃]說著手起刀落,眼看著他們就要追上那抱孩子的婦人時[慢著]樊文一聲喝令,但是沒有人理他。與此同時,一個小石子飛去,打中那個追上來的人的手腕,在他捂著手嗷嗷叫的時候,隨后跟上的幾個人又想要上去結(jié)果那母子的生命,都連續(xù)被幾個小石子打倒在地,但卻有一人在倒下前揮刀砍到了那婦人。孩子應(yīng)聲落地后,驚恐著爬向媽媽,大聲哭喊著[嗚嗚,娘,爹,娘,爹,然兒怕。娘,你醒醒啊]

  就在樊文被眼前的這一幕幕深深震驚到的時候,那飄渺的白衣女子已經(jīng)尊在孩子身邊,輕聲安慰了起來。[乖,你是叫然兒嗎,你娘累了想要休息一會,讓姐姐看看你娘吧]說著悄悄抬手點住女子受傷的穴道,摸了摸她的脈搏。隨后一聲輕輕地嘆息,婦人重傷已經(jīng)回天無力,這一切發(fā)生的很快別人倒是都沒有察覺。

  回過神的樊文跑過去,抓著夫人的手一陣診視,隨后看向孩子的眼神中夾著些許的不忍與憐惜。此時婦人緩緩睜開眼睛[兩位恩人,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他沒有生病,救救他吧]

  樊文接話[這是怎么回事?大姐,我看那些人不像是強盜,怎么亂殺人呢?][公子,我們住在前面十里的‘米家村’前些時日村里突發(fā)瘟疫,村里很多人生病了,村里和縣城里的大夫們都診治無果縣官老爺怕我們傳染別人就將我們?nèi)宸怄i了,眼見一日日過去沒有好轉(zhuǎn)而這里離著京城又近,縣老爺怕皇上知曉怪罪于他便想要焚村偽造成意外。我相公偷聽知道了,千難萬險帶著我們逃了出來,怎知還沒跑出多遠(yuǎn)就被追上了]說著,視線追尋到之前已倒地的漢子又費力的抬起了手,撫摸著幼兒的頭,咳咳,吐出大口鮮血憑著最后一口氣道[兩位恩人,求你們救救孩子]說完還不等他二人回話已然撒手離世。樊文伸手為她合目,回道[一定]

  在樊文與婦人說話時,茅潔媛已經(jīng)回身抱起了受驚的孩子,輕輕安撫著。眼看受傷的那些衙役爬起來想要控制住他們,便拉著樊文抱著孩子快速離開了。

  二人找到了最近的城鎮(zhèn)投宿,給孩子仔細(xì)檢查一番,確認(rèn)只是受驚過度沒有傷也沒有病,想必他的父母在困難的環(huán)境中也想盡辦法顧著他周全。再三確認(rèn)孩子安全無虞后,樊文回身去桌上倒了杯茶,遞給茅潔媛后緩緩起口道[茅姑娘,此事很危險,此地也不宜久留想必那些人現(xiàn)在也在到處尋找我們,這孩子暫時托你照顧明日一早你們就趕快離開這里吧,你若信我,我保證會盡力護(hù)米家村周全的。]此時的樊文身上透出的不再是暖意而是堅韌中肯之氣。

  茅潔媛深深看他一眼,又低頭看了看床上哭累睡著的孩子,沒有反駁。樊文認(rèn)為她是答應(yīng)了,就轉(zhuǎn)身告辭回房了。

  第二日清晨,樊文雇好了馬車交代車夫好生照應(yīng),看著茅潔媛抱著然兒進(jìn)了馬車,久久留戀的看著她,這許多日的相處讓他心中曼生了情愫,不知是否應(yīng)讓它發(fā)展,這件事情突然的發(fā)生打斷了兒女情長的顧慮,如若日后他能百無牽絆的與她再相遇,他會應(yīng)著自己的心努力抓住的。

  直到連馬車揚起的塵土都已落下,再尋不到任何蹤跡之后,樊文轉(zhuǎn)身往米家村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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