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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笙酒梔緩緩歸

第六十四章 沙漠妖蟲

清笙酒梔緩緩歸 畢小夜 4089 2020-06-28 12:00:00

  像禤曼曼這樣妖力強(qiáng)大的女妖是無法直接超渡,只能從了解她的心愿入手。

  禤曼曼最大的心愿,就是畢云安。

  無法確認(rèn)具體的地址,但仍需抓緊時間處理完這事。

  四人御劍前往當(dāng)年的鄴都,李清簫在前帶路,陳惜之帶著畢珣,葉緩緩獨(dú)御劍。

  還沒到目的地,葉緩緩御劍的速度越來越慢,李清簫放慢速度,來到葉緩緩身邊,問道:“要不要休息一下?”

  畢珣在前方大喊道:“不可以停下來!我感覺到地面上有妖氣一直跟著我們!”

  李清簫伸出手,對葉緩緩說道:“來我這!”

  葉緩緩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晃悠了一下直抓緊著李清簫的手臂,李清簫體貼又不失禮儀的用手護(hù)在她身體旁,沒有接觸她,防止她站不穩(wěn)掉下去。

  周圍的風(fēng)刮得很大,吹得她的頭發(fā)亂七八糟的飛起來,但是劍卻很平穩(wěn),她彷佛站在平地上。

  見葉緩緩捂著自己四處飛揚(yáng)的頭發(fā),李清簫說道:“沙漠地帶風(fēng)沙大,這里已經(jīng)起風(fēng)了,估計是快到了?!?p>  果真風(fēng)中有沙子,葉緩緩閉上了眼睛,揉搓著進(jìn)了沙子的眼睛。

  葉緩緩因御劍已十分疲憊,說道:“李公子,你真厲害,以這么快的速度連續(xù)御劍了三個時辰,還能讓劍保持這么平穩(wěn),辛苦你了?!?p>  李清簫道:“我看你已經(jīng)很累了,就盡量讓劍平穩(wěn)點(diǎn),讓你舒服點(diǎn)。你師兄也很不賴?!?p>  在他們前方的陳惜之同樣是平穩(wěn)的控制著劍身,畢珣在鳳凰山哭累了,早就昏昏欲睡,陳惜之還要扶著打瞌睡的她,小心翼翼的保持警惕觀察四周。

  風(fēng)沙太大,葉緩緩睜不開眼。

  陳惜之和李清簫艱難的前進(jìn),卻抵擋不住這陣大風(fēng)。

  他們四人彷佛卷入了一陣莫名的龍卷風(fēng),無論如何也出不去。

  葉緩緩從懷中取出一張符咒,丟進(jìn)風(fēng)中,風(fēng)突然停住了,凝結(jié)成土,“土克風(fēng),我把這風(fēng)中的沙子暫時聚集在一起了。往西北方向走,我剛剛感覺到那邊有很多靈魂,應(yīng)該就是陵墓的所在了?!?p>  尤其是帝王的陵墓,一般會讓活人做陪葬,是積聚怨氣的地方。

  畢珣顧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親,緊緊環(huán)抱著陳惜之,心中想著,若是像畢云安這樣仁厚的君主,也會讓活人陪葬嗎?

  葉緩緩在前方帶路,突然停下來了。

  陳惜之剛想開口問,畢珣說道:“這一帶有很多沒有往生的靈魂,估計緩緩是在找陵墓的位置?!?p>  陳惜之問畢珣,“畢珣姑娘,為何你和緩緩一樣能夠看到邪祟并感知到他們的存在?!?p>  知道畢珣是半妖的人并不多,但總歸還是少點(diǎn)人知道好,于是畢珣神秘的笑了笑:“女人的直覺。”

  幾乎是同時,葉緩緩和畢珣同時抓住身邊人的衣裳。

  葉緩緩道:“李、李公子啊,沙子下面有東西,就類似巨型蟑螂的東西,能不能交給你了。我自己御劍,我在上空等著你好嗎?”

  李清簫知道葉緩緩說沙子下有東西就一定有東西,點(diǎn)點(diǎn)頭,“那你還能御劍嗎?”

  葉緩緩感覺到埋在沙子底下的某種生物的氣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李公子不需要擔(dān)心我,我可以的。那,那你加油,我相信你也一定可以的。”

  葉緩緩驅(qū)動著小薄荷,離開了李清簫。李清簫御劍飛到離黃沙三米遠(yuǎn)的距離,細(xì)細(xì)觀看著有什么東西。

  畢珣擔(dān)憂的環(huán)顧了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哪里可以藏身,除了黃沙就是黃沙,原來他們已經(jīng)到了沙漠區(qū)。

  當(dāng)畢珣看到葉緩緩一個人御劍躲在半空中,更絕望了,因為她知道葉緩緩無法支撐起她一起御劍。

  畢珣害怕的說道:“陳公子,黃沙下面有很可怕的東西,能不能拜托你躲遠(yuǎn)點(diǎn),就讓李公子解決就可?!?p>  陳惜之問道:“什么東西?”

  畢珣道:“應(yīng)該是某種大蟲子?!?p>  “?。。?!”葉緩緩和畢珣幾乎又同時尖叫起來。

  一只土黃色的蟲子破沙而出,沒有五官,只有巨大的嘴巴,有八顆巨大的獠牙像朵花一樣“綻放”在圓形的口中,脖子上有一串奇異的刺毛。

  畢珣脫口道:“沙漠死亡之蟲!能夠噴出巨毒的汁液!陳公子、李公子你們要小心!千萬別被它咬到!”

  說時遲那時快,沙漠蟲子已經(jīng)張開大嘴噴出毒液,毒液到達(dá)李清簫身旁時,被一個結(jié)界彈開。

  葉緩緩因施動了陰陽術(shù),沒能繼續(xù)控制著小薄荷,整個人直接往下摔。

  陳惜之御劍而過要接住葉緩緩,眼前卻又出現(xiàn)了另一個沙漠死亡之蟲。

  陳惜之帶著畢珣御劍躲過蟲子的攻擊,只因劍在腳下他卻無法攻擊。

  葉緩緩直接摔下泥土中,泥土瞬間凹陷,形成一個漩渦般將她卷了進(jìn)去。

  畢珣眼睜睜看著葉緩緩掉進(jìn)沙里被埋了起來,顧不上對這惡心大蟲子的害怕,從劍上下來,連忙跑去找葉緩緩。

  陳惜之迅速握起劍,朝著空中一劈,劍風(fēng)將大蟲逼退了幾步。

  李清簫躲過了大蟲的幾次攻擊,趁大蟲準(zhǔn)備噴射毒液時將它砍成了兩半,大蟲被砍成兩半后,身上有綠色的液體噴出,滴在黃沙上發(fā)出砂石融化的“嘶嘶聲”。

  李清簫道:“這大蟲不僅能噴出毒汁,連血液都能融化砂石。陳兄,你要當(dāng)心!”

  陳惜之回道:“李公子,畢珣在你身后!”

  李清簫知道畢珣在找葉緩緩,就將大蟲引去別的地方,但那大蟲被砍斷的另一半身體仍然在蠕動,似乎感覺到畢珣身上的靈氣,慢慢的朝著畢珣移過去。

  陳惜之故意將大蟲引到和畢珣相反的方向,大蟲在沙漠中的速度很快,從哪都能躥出來,張著嘴噴著毒液,周圍的砂石瞬間被融化。

  陳惜之警惕的環(huán)顧四周,一直躲著大蟲噴出的毒汁,卻無法反攻,無疑太過于被動。他在大蟲又一次噴完毒液后,控制著光華劍用刀柄將大蟲的頭狠狠的打歪去了另一個方向,毒液也噴向了另一個方向。大蟲還沒反應(yīng)過來,光華劍就將它的頭砍了下來,掉下去的頭仍然張大著嘴巴想要繼續(xù)噴出點(diǎn)什么。

  這被陳惜之?dāng)囝^的大蟲,剩下的身體先是噴出許多毒液,隨后是不斷涌出綠色的鮮血,向四周飛濺。

  小薄荷突然從黃沙中鉆出來,而葉緩緩人卻消失了,彷佛這黃沙是個怪物的嘴巴,吃掉了葉緩緩,再把她的劍給吐了出來。

  陳惜之附近的地面上全都是新鮮的毒液,還冒著泡泡,像雨滴一般密密麻麻的血液眼看就要灑在他身上,畢珣帶著小薄荷擋在陳惜之面前。

  陳惜之沒有預(yù)料到畢珣會用自己身體替他擋著,來不及推開畢珣,耳邊只聽到肉被燙熟的嘶嘶聲音。

  小薄荷自動將跟著畢珣的半截蟲子以及張著獠牙的蟲頭往沙子上一刺,蟲子就化作黑煙消失了。

  畢珣疼痛不已,雙手緊握住拳頭,疼得說不出話。

  畢珣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被灼傷的傷痕,甚至有的傷口的肉直接被燒黑。

  陳惜之小心扶著畢珣,畢珣除了正面,后背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連頭發(fā)都被灼傷。

  陳惜之的眼神中盡是自責(zé),說道:“畢珣姑娘,你不用護(hù)著我。我是個男人,身上留點(diǎn)傷疤,沒什么。但你畢竟是個姑娘,你.....”

  陳惜之是個很講究禮數(shù)的人,畢珣的后背被大蟲的毒液灼燒得都是大大小小的窟窿,透過這些衣服上的窟窿看到畢珣傷口,焦黑的外皮和血肉組合在一起,可以得知畢珣正在遭受多大的痛苦。

  畢珣疼得說不出話,她緊咬牙關(guān),跪坐在沙地上,強(qiáng)行擠出一絲微笑,“我聽說古代有個酷刑,用烙鐵燙活人,沒想到這輩子竟然有機(jī)會感受到一次。我沒事,我疼一會,疼完就好,你快去幫李公子?!敝皇遣煌氖?,她這彷佛是同時被幾十個烙鐵一起燙。

  畢珣只想著自己身上有治愈傷口的能力,她傷了還能好,陳惜之傷了卻是好不了了,卻沒想到竟然痛成這樣。

  她痛得幾乎要昏睡過去。

  畢珣的右手手背上也被燙出兩個凹陷的傷口,滲出血水。

  陳惜之看了看已占上風(fēng)的李清簫,握起畢珣的手,說道:“李公子那邊不用擔(dān)心,他馬上就可以解決那條沙漠大蟲了。畢珣姑娘,你為什么要替我擋著妖怪的毒血?”

  畢珣疼得眼睛中都是淚水,皺著眉頭說道:“我也沒想到會這么疼。陳公子,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沒事的,過幾天自己會好的?!?p>  畢珣的行為讓陳惜之很是感到,他不忍心看畢珣受這苦,卻無能為力:“你這讓我怎么能不放在心上?畢珣姑娘,你以后不要再護(hù)著我,我不想你因為我而受傷?!?p>  畢珣道:“我這不是怕你的身子太弱,承受不住這些毒血嗎?這些東西全身上下都是毒,沙漠中也不止這兩條。我們還是趕快去找緩緩。陳公子,你能幫我把頭發(fā)挽起來嗎?碰到傷口太痛了。”

  陳惜之拿起畢珣的頭發(fā),頭發(fā)黏在傷口上,陳惜之抽出她的頭發(fā),畢珣疼得喊出聲。

  陳惜之心疼不已,握著畢珣發(fā)絲的手更是不敢再動:“我輕一點(diǎn),你忍著?!?p>  畢珣點(diǎn)點(diǎn)頭,陳惜之一點(diǎn)點(diǎn)的將她的頭發(fā)抽出。

  畢珣這回真是痛得眼淚再也忍不住,豆大豆的流出來,最后哽咽著說道:“痛?!?p>  李清簫走過來,幫忙從正面扶著畢珣,陳惜之將畢珣的頭發(fā)都抽出來后,畢珣已經(jīng)疼暈在李清簫懷中。

  畢珣整個后背彷佛爛掉了一般,一片片的都是爛肉。

  陳惜之替畢珣扎起了男子一般的發(fā)髻,心中泛起了漣漪。他擦去畢珣臉頰上的淚水,穩(wěn)穩(wěn)的抱著畢珣。

  李清簫從懷中取出一小瓶藥粉遞給陳惜之,“只帶了一瓶外用的藥粉,但是畢珣姑娘身上的傷太多,也許不夠用?!?p>  陳惜之接過藥份,透過畢珣已經(jīng)被灼爛的衣服直接上藥,果真藥粉還沒上完就不夠用了,連脖子上都有一大塊見肉的傷口。

  陳惜之道:“我從來沒想到過,我會需要一個姑娘來保護(hù)?!?p>  李清簫道:“畢珣姑娘雖說是失憶了,但是人的本性是不會變的,無論是在竹溪鎮(zhèn)和盅雕對戰(zhàn)時,還是現(xiàn)在,她開朗樂觀,一副不怕死的樣子,背后其實(shí)也是個溫柔心細(xì)的人?!?p>  陳惜之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

  李清簫道:“我今天才真正領(lǐng)悟到了物以類聚的含義。素玄姑娘柔柔弱弱的,只身一人前往瘟疫區(qū),被村民恩將仇報后,還要站出來保護(hù)他們替他們說話。葉緩緩更是看著柔弱實(shí)則堅毅。她們?nèi)齻€好朋友,論逞強(qiáng)程度真是不相上下。”

  畢珣在失去意識的過程中,夢到了一座帝王陵墓,她看到了葉緩緩在黑暗中摸索,腳踩到一塊地磚,墻壁上射出許多暗箭。

  她只覺得手背很痛,好像正在被火烤,但又想走到葉緩緩身邊。

  畢珣猛的驚醒吐了一口黑血,吐到在她面前的陳惜之身上,。

  她才知道她偎依在陳惜之的懷中。

  陳惜之關(guān)切的問道:“畢珣,好些了嗎?”

  畢珣只覺得手特別疼,拿起手臂看著兩個血肉模糊焦黑的傷口,自言自語道:“原來是你們把我疼醒了。陳公子,對不起,你的衣服被我弄臟了?!?p>  陳惜之并不介意,“你都傷成這樣了,就別在意這些了。是不是還很痛?”

  畢珣痛得嘴唇都失去了血色,仍說道:“不打緊,過幾天我身上的傷就會好的?!?p>  陳惜之替畢珣將唇上的血跡擦掉,愧疚而又心疼,“畢珣,我背著你吧。以后你千萬不要再拿自己的身體做擋箭牌了?!?p>  畢珣無所謂道:“真沒事,過幾天就好了,我身體比你們強(qiáng)壯多了。”

  陳惜之輕輕揉了一下她的頭,“就你這小身板,還一直說自己強(qiáng)壯?!?p>  李清簫聽到畢珣醒過來,問道:“畢珣姑娘,你現(xiàn)在是不是動一下都疼痛難忍?”

  畢珣道:“疼是疼,我可以忍的,是要出發(fā)找緩緩嗎,我剛剛夢到她了,我們快去找她吧?!?p>  陳惜之對畢珣說道:“李公子說對了,論逞強(qiáng),你們?nèi)齻€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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