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本文為花亦山心之月世子與步夜同人,一般向
2、同坑朋友點梗,非我原創(chuàng)
3、有私設(shè),純架空世界觀,與現(xiàn)實無任何聯(lián)系,ooc歸我
4、挪用點再改用點花果山的設(shè)定,本文中的陳王太子皇帝什么的,和原著關(guān)系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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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詔錄首章訓(xùn)曰:生當(dāng)效鬼谷,青溪無垢氛。囊括經(jīng)世道,遺身在白云。浮榮不足貴,遵養(yǎng)晦時文。
彼日夜,青衣客再拜祖堂。
“大丈夫抱經(jīng)世奇才,豈可空老于林泉之下?伯夷叔齊豈可效哉!孩兒不孝,無顏再見列祖列宗!請自去花家衣冠,改易姓氏,不復(fù)入南塘花家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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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韻,本王問你,花詔錄,究竟是何物?”
“先祖遺訓(xùn)而已?!?p> “坊間傳聞,花詔錄乃是可以改易天下的寶物。你如何解釋?”
“以訛傳訛罷了。殿下何必讓這些沒來由的空話騷擾耳目。”
“呵。你們花家,世傳無字天書么?”
青衣客不說話了。
“罷了。無足輕重的獻禮,本王也不曾寄予多大的期望。今日叫你來,是有個任務(wù)要交給你。”
“請殿下吩咐。”
“江城太守任上的那位,不愿投到我陳王麾下,本王欲將他換下。這是暗齋呈上來的藥,性情溫和,卻能制造大疫之假象。你素來聰慧,知道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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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經(jīng)世奇書,什么改天至寶,不過道盡塵世晦暗以防小人,勸人向善以成君子而已。
不至一日之終尾,不語骯臟茍且;及至明日之初始,勉勵清正高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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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就到了送瘟神那日。江城大街小巷鑼鼓聲天,渾然一副熱鬧盛景。城中百姓,無論老幼少壯,皆整潔衣冠,排列長隊,上山入廟,一口天安好,二問地?zé)o恙,三請人間常寧靜。
山廟中有一只大香爐,每人祭拜,都要焚上三支香。平常香爐都是七日一更換的,今日人多,不得不每半個時辰一更換,關(guān)廟門,清香灰,再開廟門,迎信臣。
步夜與花少俠各從官府差事手上領(lǐng)了一只香,也隨眾人一起排起長隊來。司儀人員皆由太守府選派而來,平時百姓與官府總有不和,今日卻是一片和睦安寧之景。步夜遙遙向太守府的方向張望。
“先生在看什么?”花少俠瞧見他眼中的凝重,附到他耳邊問道。
“沒什么?!辈揭拐f,“今日這陣仗好大啊。尋?;榧蓿怯貌黄疬@樣的禮的,非得是王侯將相、再次也是亂世豪強才用得起這么大的禮?!?p> “請神送神,應(yīng)當(dāng)無妨吧。民間廟會不也十分熱鬧嗎?”
“是啊,用隆重之禮,必是歡慶大喜。”步夜意味深長地說道,“新年之始,萬象更新,自然熱鬧?!?p> 前兩日花少俠決定入鄉(xiāng)隨俗,參加送瘟神的儀式,步夜便給江城太守回了信。若是受太守之請,可最先上山入廟。次日太守府回信,說太守有急事去辦,暫不在江城,歸期未知,恐無法赴約,望先生勿怪。先生與友人仍可憑太守寄信,隨時上山入廟,無人阻攔,還請先生與友人自便。
“先生,太守既然說我們可以隨時入廟,為什么我們還要在這里排隊啊?!被ㄉ賯b問道。
預(yù)見江城太守將要出事,這話在人群中不方便說。
“賓客之禮。這等特權(quán)本就是蹭著主人家榮光得來的,現(xiàn)在主人家不在,你我也就沒有賓客的身份,與百姓無異?!辈揭菇忉尩?。
兩人自辰時初入隊,直到晌午將過,才得以入廟。焚香祈福后,二人自山廟后門離去,下山路上,步夜的目光總是時不時地往太守府的方向瞟?;ㄉ賯b察覺異樣,想到自己上次問他為何總往太守府的方向看,步夜借送神儀式熱鬧轉(zhuǎn)開話題,并沒有想要回答的意思,于是便作罷了。
話,到了該講的時候,都會講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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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子時初,送神禮畢。子時正,掃廟清香,客人禁行。禮儀官各歸其家,自是與尋常無異。
朝起霹靂雨,暮歸清冷鄉(xiāng)。神魔豈是人間物,徹天鑼鼓,人間驚夢。何人歡喜何人悲,總是鬼神難料定。
是日,卯時末,太守府宣布告示:經(jīng)御史臺核查審議,東海王氏王津,貪賄受財、懈怠公務(wù),茲事體大,免其江城太守之職,貶為庶人;汝南江氏江宓,嶷然不群,聰哲端正,經(jīng)尚書臺考察,足勝太守之任,即日得令,赴江城任職。
花少俠看完了張貼在街頭的告示,將這兩狀消息完完整整地回報給了步夜。
“難怪昨日太守失約,原來是被朝廷查辦了?!被ㄉ賯b感慨道。
“我昨日在看的是太守府,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猜到了?!辈揭拐f,“至于原因,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知道了?!?p> “先生料事如神?!?p> “看樣子,你也預(yù)料到了。”
“蹭先生的光。”花少俠笑道,“只是昨日方才送完瘟神,太守就被革職了,這話叫人聽去,著實戲謔。”
“江城不論大小迎神送神、祭拜祈福儀式,去的都是山上那座廟?!辈揭惯有Γ罢l知道他們是送瘟神,還是迎瘟神呢。也沒準,百姓確實送走了瘟神,卻又迎回來一個不知叫什么的鬼神。”
花少俠愣了一下:“先生說笑,怎么總叫人脊背發(fā)寒?”
“我只是把事實說出來了。不該是我的笑話令人發(fā)寒,而是這事本身就叫人發(fā)寒。”步夜仍笑道,“罷了,太守府里的人再怎么變,也變不到我藥谷這江湖門派頭上。你我只管專心治病救人,其他的,一律不用管?!?p> 步夜這話落下,花少俠卻沒有馬上接上——哪怕是簡單應(yīng)一聲呢,他與人說話從來都是這樣一來一回,有說必應(yīng)的,但他只是站在步夜面前,靜靜地看著座中人,心中不知擒上了何種情感,眼神黯淡下來。
“朝廷的事,確實變不到先生頭上,但——”
步夜聽見這“但”字,當(dāng)即打斷道:“也變不到你頭上。我教你醫(yī)術(shù),你喚我‘先生’,又為我以身涉險,我早已將你視作同門。如今差的只是一個拜師授業(yè)之禮,以后補上就是,你既有入我藥谷之實,又何必糾結(jié)于那一個名號呢?”
花少俠向后退了一步。
“‘既是來尋我的,自然要與我沾上點關(guān)系?!@句話,可是花少俠親口與在下說的?;ㄉ賯b貴人多忘事,在下卻還記得?!辈揭箯淖g站起,繞過書案,站到花少俠面前,繼續(xù)說道,“拜入藥谷門下之請,如若在下記得不錯,也是花少俠提出的吧?!然厮幑?,再下南塘。’這是你親口定下的。在下不才,還惦記著南塘的蓮子和甜粥甜糕呢?!?p> “先生說過的話,我也記得。先生說冒充藥谷門生,乃是藥谷門規(guī)上頭號的重罪。藥谷一門懸壺濟世,門生遍布天下,不靠金銀萬兩,不靠田宅千里,亦不靠公卿庇佑,靠得就是這‘藥谷’二字的名聲。”
步夜朗聲笑道:“花少俠記事卻不記全了。這一句后面,可是還有話的?!?p> ——只要你能聽我兩句話,不管你是犯了天條,還是惹怒了地府閻王,我都會和你一起擔(dān)著。
先是陳王帳下幕僚為他陳情,再是花忱寄信,而后是東海王氏之人托付花詔錄;如今江城太守、東海王氏王津被免職,這一系列,樁樁件件,實在難讓人起疑心。
東海王氏的老先生與他說,陳王手下有魚龍混雜的暗齋——那位自稱陳王幕僚的葉大人,可是暗齋之人?那葉大人手中有他兄長花忱的手信,若他真是暗齋之人,他兄長豈不也與暗齋脫不開關(guān)系?
再者,南塘花家的傳世之寶花詔錄,怎會落入東海王氏之手?王老先生尋求家族庇佑,攜花詔錄來到江城,江城太守王津卻被革職。若那位雖無一官職卻能左右江城太守判決的葉大人是暗齋之人,花詔錄流入他手之事豈不也與暗齋脫不開關(guān)系?
花少俠又想起兄長的不告而別,和那封留在家中桌上的信——“小花,兄長有急事要處理,需遠行一段時日,歸期不定。家中人員流動,恐對你不利,這段時間你便到江湖中去,一來是為避風(fēng)頭......”
——康定三年又離合,乾坤幾害經(jīng)綸手。千古江山,英雄何覓?爭霸業(yè),白骨如山。
俗世如潮我如水。
今我已是局中人,隨波浪跡云海間。
“欠先生的,我——”
花少俠正想離開,眼前忽地一黑,又要昏倒過去。步夜急忙上前一步將他拉住,尋來前些日子做好的藥,幫他服下,又一次抱他回了臥房。
這場景十分眼熟。花少俠躺在床上,步夜坐在床邊。
這才是幾天前的事?大抵三天前吧?
步夜瞧著榻上之人那雙夾帶著憂郁的眉毛,忽地笑了。
“清不必自濁。倘若真有萬不得已之時,也該是你我二人一起擔(dān)著?!?p> 倘若榻上之人醒著,聽到這話必定會問一聲“為何”。
步夜的記憶一下子被拉回了他二人初見之時。
——“三天前我昏倒在路邊,是你救了我,我是來報恩的?!?p> 他于是小聲念道:“我也是來報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