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簡秋茗的這頓團(tuán)圓飯吃得柳渠芙和簡如緋兩人食不知味。
簡如緋心情復(fù)雜的想,這漂亮姑姑幸好嫁出去了。
否則天天這樣可怎么行。
這誰頂?shù)米 ?p> 吃完飯柳渠芙還要喝安胎藥,簡如緋跟她一道回去梧蘅院,簡秋茗則是到簡老夫人處,母女倆多年未見,想必也是一肚子的體己話要說。
至于簡洹,吃完飯連漱口的茶都沒喝,說是有朋友來請,高高興興的出門去了。
簡老夫人有心留他,與自己妹妹說說說話,也好在端王那里留個(gè)名,不想一閃身人就沒影了,也只能由他去了。
簡如緋攙著柳渠芙的手,走在路上,嘴里嘀嘀咕咕的抱怨著。
“姑姑怎么回事?咱們是哪里惹到她了嗎?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開始找事?”
柳渠芙反倒是沒有氣急敗壞,笑著刮刮女兒鼻子。
“緋兒,你知道什么叫樹大招風(fēng)嗎?”
簡如緋也不是真的十歲小姑娘,她這樣一提點(diǎn),也就大致明白了。
“原本你姑姑就是這侯府里的獨(dú)一份的嫡女,自是萬千寵愛,嫁到王府想來也是吃到苦頭了,這猛然回家,看到我這樣,定是心里不舒坦了?!?p> 簡如緋噘嘴:“我聽下人說閑話,姑姑她也是自愿嫁到王府去的,自個(gè)選的路,有什么好不舒坦的?”
簡如緋說話小心了些,美化了原本聽到的“大姑奶奶耍的手段趁端王醉酒爬的床,進(jìn)王府的時(shí)候可不光彩”。
“哪些下人這樣大膽,還敢編排你姑姑的事情?!绷接行@訝,她身子重,這又是寒冬臘月的最是小心,整日都窩在梧蘅院里,也不知道外頭竟然還有人說簡秋茗的事。
“這些不要命的,你姑姑便是從前有些什么,如今也是端王府里的側(cè)妃娘娘,又這樣受寵,哪里輪的到她們來說三到四的,這話若是傳到你姑姑耳朵里,莫說是旁人了,你祖母第一個(gè)繞不了的。”
說完又是不放心,問簡如緋:“你從哪里聽得這話,可得好好整治了,這樣嘴上沒個(gè)把門的,可別是連命怎么丟的都不知道?!?p> “就是廚房里的丫鬟,估計(jì)也是小丫鬟不知事,我回頭去說說她們便是,你不值得為這事動(dòng)氣。”
柳渠芙再三叮囑:“你可莫要傳這些話啊,往后也是,切記莫要鋒芒畢露?!?p> 簡如緋點(diǎn)點(diǎn)頭,讓她高調(diào)她也不敢。
也不知道這個(gè)時(shí)代異端會(huì)不會(huì)架起來燒掉。
畢竟電視里都這么演。
送完柳渠芙回梧蘅院,又看著她喝完安胎藥,這才放心回去。
一大早就起來迎接簡秋茗,她現(xiàn)在急需補(bǔ)交。
回到自己的小院,簡如緋抬起胳膊捶捶脖子,感嘆這古代的枕頭真不是給人睡的。
想念我的蠶絲枕頭。
又軟,又香,還白。
午膳被簡秋茗弄得都沒怎么吃,這又走了一會(huì),反而覺得胃里空空。
叫阿鳶隨便去小廚房隨便做碗面,便坐在小幾上專心致志的等自己的飯。
沉月看著自家小姐的可愛樣子,也是忍俊不禁,抬起嘴角看著她。
突然又想起什么來,心中有些慌亂。
原本下定了決心,今日卻又見她這樣出言維護(hù),但,發(fā)生過的事情就是發(fā)生了,她也并沒有要回頭的意思。
而且現(xiàn)在房里并沒旁人,阿鳶一時(shí)半會(huì)也回不來,卻是個(gè)好時(shí)機(jī)。
沉月躊躇的走到簡如緋面前道:“小姐,我想與你說件事。”
簡如緋還在開心的嗑瓜子。
五香的,好吃。
“嗯?要與我說什么?”
沉月深吸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再不能猶豫,索性直接說了出來。
“小姐,那日,咱們在園子里看見的偷······偷情的男女,是,是侯爺與流瑩!”
效果不亞于晴天霹靂。
簡如緋手上的瓜子都攥不住了。
“你,你說的是真的?”
不是簡如緋不愿相信,實(shí)在是荒唐。
流瑩,她娘身邊的陪嫁丫鬟,還是旁支妹妹,那么溫柔能干的一個(gè)人,怎么可能?
沉月直接跪了下來。
“小姐,那是奴婢的親姐姐,若所言為虛,奴婢怎么可能拿她的清白來開玩笑,再說,奴婢也不敢這樣編排侯爺??!”
簡如緋覺得自己是不是煤氣吸多了一氧化碳中毒。
怎么腦子發(fā)暈?
沉月從懷中掏出撿到的那方帕子,那日她把帕子甩在流瑩面前,流瑩卻并未拾起來,也不只是不是不敢面對這個(gè)記載了她罪證的手帕。
“小姐,這方帕子,便是那夜奴婢無意間拾起的,本來想要給您看,但奴婢······奴婢還是要去問清楚的。您看,這上面的字。”
小小的手絹上,有些污泥,右下角用紅色絲線繡著一個(gè)“瑩”字。
這下便是不用說,也知道是誰的東西了。
“這······這怎么可能呢?娘親還懷著孕······可是娘親把你們救出來,又教養(yǎng)你們的啊——”
簡如緋簡直太混亂了。
她怎能不顧及娘親的顏面,和肚子里的孩子,就這樣跟簡洹搞在一起?
索性簡如緋對流瑩的感情不似沉月那樣深,并沒有過于傷心難過。
她很氣憤,卻又帶著些可惜。
明明是很好的女子啊,何必這樣栽在簡洹手里?
這些情緒也并沒有困擾簡如緋很長時(shí)間,她干脆的拋棄了心里的那些有的沒的,只想著如何能瞞過柳渠芙。
她才不愿多深究流瑩的想法,也不去想她是否有苦衷。
她和柳渠芙都在這里,便是有苦衷,難道還能是簡洹辦得,她們辦不得的嗎?
而且看沉月這模樣,也是勸過的,想來也是沒有成效,既是如此,她也不必念及情分。
簡如緋一時(shí)間竟是有些豪情壯志。
總算出現(xiàn)了,背叛者。
宅斗必備,坑人坑己,最后大都是一敗涂地,悔不當(dāng)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