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光電梯里出來一個人。
一個陽光的年輕男子沖她們打招呼。
林三月覺得王奕還是當年見過的意氣風發(fā)的小王奕,只是長高了,長開了。
他走到近前,看到了她,似乎有些不確定地叫了一聲:“三月姐?”
還不待林三月回應(yīng),鄧楊張口就數(shù)落道:“咋地,你這小子,這么年輕,就得了健忘癥了?”
王奕心里想著他在帝都實習的也大半年,性子不說有多沉穩(wěn),但也收斂了不少,怎么就被他表姐隨隨便便幾句話,就撩得心火旺盛:“我怎么知道三月姐把頭發(fā)剪了,再說,我跟三月姐都多少年沒見了,我也就稍微遲疑了一下,不還是認出來了嗎?”
鄧楊一聽,就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地揭露他:“認出來?我?guī)闳陆銇磉@里找你,你不知道?”
王奕朝林三月訕訕一笑。
“王奕,你在這里呀?顧先生找你呢?好像有要事?!辈贿h處有個穿著正裝,脖子上掛著工作牌的男人喊了一聲王奕。
“表姐,三月姐,我去去就來,你們再逛會兒,”王奕從錢包里拿出一張卡塞給鄧楊,一臉肉痛“你可省著點花,密碼是我生日。”
鄧楊嫌棄地揮了揮小手:“去吧,去吧!”
商場的一間寬敞的辦公室里。
有個男子站在落地窗前,眼睫上浸著的雪花,早已在暖熱的室內(nèi)散去。
忽有人敲門,男人道了句:“進來?!?p> 聲音低沉中帶了點威勢。
一張笑臉從打開的門縫中伸了進來,王奕喊了一聲:“老顧,你找我?”
男人看著他,直奔主題:“去鏡州市,我不打算帶上你了?!?p> 王奕顯然沒有料到他會這樣說,吃驚地問:“為什么?老顧,我可是你的親兵,你怎么能孤身上戰(zhàn)場呢?鏡州的事兒那么多,你又是初來乍到,總會用到我的地方?!?p> 男人聽王奕嘴皮子說的一套一套的,也沒有不耐。
“你留在無城,監(jiān)管商場里的工作,等商場步入正軌,你拿出了業(yè)績,回京州轉(zhuǎn)了正就給你升職,別人也沒話說?!?p> 王奕心中一喜,但很快化為冷靜,他也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這擔子也太有壓力了,我要是搞砸了怎么辦?老顧,我還是在你身邊再歷練一段時日吧!”
男人盯著他道:“我只是給你一個機會,你只管說這機會,你要還是不要?”
王奕腦子里各種念頭翻騰,最后一鼓作氣道:“要。”
男人點了點頭。
“要是沒有別的事,你可以去忙了,鏡州還有一個會議等著我去開,我得走了。”
他看了一下時間,抬腳就走。
王奕像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事,立馬叫住他,表情十足諂媚:“老顧,你幫我個忙唄,我本來答應(yīng)了我表姐送她的朋友回鏡州,這不,我走不成了,你順道送一下,行不?”
“行”男人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你可別丟了我的臉?!?p> 嘚,他還想問老顧怎么答得這么干脆。
王奕掏出手機,給她表姐打了個電話。
男人側(cè)著臉,看著窗外的雪花,似乎輕輕地笑了一下。
手機響了幾下,鄧楊蹙著眉聽完她表弟如何一波三折九曲十八彎地說了一通。
她掛了電話,搖了搖頭,一臉無語地對林三月說:“我們?nèi)ド虉鲩T口吧,王奕這小子讓他同事送你回鏡州,人就在門口的停車位等著咱呢!”
“他怎么了?”林三月問道,怎么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卦象突變”。
“這小子估摸著要飛黃騰達了,”鄧楊嘖嘖一嘆“他上頭放權(quán)讓他留在無城打江山呢!”
林三月笑道:“這不是好事嘛?我怎么瞧著你這表情愁得跟個老媽子似的?”
鄧楊抱著雙臂側(cè)頭看了一眼她:“你是沒見過京州競爭有多激烈,王奕就是個初生牛犢的毛頭小子,根基還沒扎穩(wěn)呢,就敢分人家’蛋糕’,他以為自己有強硬的后臺罩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