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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馬甲姑娘

第三十三章 睡棺材

我的馬甲姑娘 阿酸子 2127 2020-05-13 02:10:20

  夜半,張家姑娘的閨房里,燈光依然十分亮堂。

  屋內(nèi)的八仙桌旁,粉衣姑娘和藍衣女子對峙而坐。

  只聽外頭街道上傳來“篤篤——咣咣”的打更聲,更夫口中高喊著“平安無事”的四個字在空曠無人的街道上游來蕩去。

  “原來已經(jīng)三更天了?!鼻貥诽撎摰恼f道,她用手托著腮,一臉的無聊。

  上官鴻看她沒精打采的樣子,笑了笑道:“不急嘛,反正歹人還沒來,你同我說會話,當是解乏了。”

  秦樂看他一眼,俊朗的臉蛋上腮紅抹得委實太多,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十分艷紅,看起來實在滑稽可笑,她心情大好,不禁彎了彎唇,微笑道:“想聊什么?”

  某人湊近了過來,低聲問道:“剛才那張大姑娘,我瞧她對你有意思的緊,怎么從屋子里出來后,就沒再搭理你了?你對人做了什么?”

  傍晚時,他二人扮好了女裝先后從屋子里出來后,張家兩位姑娘便被悄悄帶了出去。

  可張玉珠的目光從屋子里出來后,再沒有看過秦言一眼,連句感謝的話都不說,張父張母還在一旁賠禮道歉。

  張玉珠前頭對秦言那可是熱情似火,后頭完全視他為陌生人,這前后兩個極端上官鴻自然好奇。

  秦樂還以為他想聊什么,結(jié)果只是個八卦,瞥了他一眼后,道:“你別想太多,我能對人做什么?只是因為我對她說,我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她一聽,對我那點綺念自然就是煙消云散了?!?p>  “未婚妻?”上官鴻斜她一眼,陰陽怪氣道:“喲呵,沒想到你年輕輕輕居然就有未婚妻了,看不出來啊?!彼菩Ψ切Φ恼f道,隨便還搡了一下藍衣少女。

  秦樂回瞪他一眼,“我雖然是隨口胡謅,但你別狗眼看人低好吧,還有拿開你的豬蹄,否則?!?p>  她極快的沖上官鴻咧嘴假笑,只一瞬,又恢復冷淡。

  但見上官鴻慫著將手收了回去,一臉訕笑:“哎喲,你說咱們都是男人,你和我的情分也不簡單,就不需如此介懷了吧?!?p>  秦樂以手托腮,看著上官鴻的目光變得認真起來,她道:“誰和你情分不簡單?上官鴻有時候我還真看不透你?!?p>  看不透?他知道了什么!

  上官鴻心神大顫,漫不經(jīng)心的眸子頓時收緊,卻只一瞬而過就恢復如常,依舊笑嘻嘻的說道:“又不是沒穿衣服,你當然看不透了?!?p>  他說著,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故意做出一副穩(wěn)定自若的模樣來。

  “就知道插科打諢,剛才在屋子里玉珠姑娘那番話的意思分明是想告訴我是你將她推到的,可我知道你壓根沒碰過她。原想你這性格,必是要和她大鬧一場呢,卻不想你一句話都沒說?!?p>  原來秦言話里的看不透是這個意思,他一顆懸著的心登時放下,還以為已被他察覺了身份呢。

  將唇邊的茶盞移開,上官鴻眉頭一皺,吐了吐舌頭,這茶對他來說實在難下口,把茶盞擱在桌上,他痛快的說道:“這有什么,我從小到大受的冤枉少了?若次次在意,怕也別活了?!?p>  “你從小到大?”秦樂噗嗤一笑道:“你一個權(quán)貴公子,誰敢冤枉你?誰敢拿委屈給你受?編可勁兒編?!?p>  也不知怎地,他竟看不得秦言眼中的置疑,極力解釋道:“我沒編,父親身邊的小妾對我一直看不順眼,明著不能對我做什么,便只能暗來,偷偷的使些絆子,冤枉人這一套便是常來。”

  他說著說著,情緒逐漸激動起來:“父親珍愛的寶貝碎了,爛了都是我做的,小妾病了也是我害的,一個五歲大的孩子會巫術(shù)害人?說出來也不覺可笑,還有阿茗……”

  “阿茗?”提起這個名字,上官鴻好看的眸子濕潤起來,秦樂看著他漸漸發(fā)紅的眼圈,突然覺得這個話題有些深重了。

  “親生的阿姊去世了,也能被她拿來做筏子攻訐于我,說我是天煞孤星克死了自己的親姊,呵,若真是被我克死,她何以趁著父親外出時,攔著我不給阿茗找大夫,到底是被她拖累病死的還是被我克死的!”

  他眼睛突然紅了起來,眸中的淚水卻一滴不落,秦樂也不知他真有那么苦的人生,一時心中充滿了同情和憐憫,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只是氣自己為何要提到這個話題。

  “嗯,那個,這個……我?!避P躇了半天,秦樂終于想到安慰的話,整個人輕松起來,柔聲道:“難受你哭吧,哭出來就好了,君子報仇,十年不……”

  “咚”的一聲,秦樂被上官鴻一推,頭砸在了桌上。

  疼的她齜牙咧嘴,正要發(fā)怒,耳畔傳來上官鴻低沉的聲音:“人來了,屏住呼吸。”

  天!

  該死的歹徒,早不來晚不來,趁她想好了安慰的話就來了?他奶奶個腿,好不容易想了半天的詞,就這樣還沒開口就結(jié)束了?

  她難受的緊,卻又不好發(fā)作,只好在心里暗暗想,等歹徒落了網(wǎng),好好收拾一番再說。

  屋外偷偷摸摸的兩人,將塞滿迷煙的竹管送了進來,計算著屋內(nèi)兩個弱女子該是倒下了,這才一前一后的打開窗戶,躡手躡腳的溜了進來。

  “劉麻子你動作利索些,杜太守的千金被抓以后,城里的守衛(wèi)明顯增多了,你再磨磨蹭蹭的,被人發(fā)現(xiàn)了有你好果子吃的!”一道粗粗的聲音。

  這口音不像是雍城人士,倒有些南方人的味道。

  窗戶口,滿臉麻子的劉麻子,卡在窗上,

  “知道了,知道了?!睗M臉麻子的劉麻子卡在窗戶口,上不來下不去,腳不著地,忙道:“你快給我來搭把手。”

  說罷,將手遞給了另一個歹徒,這才得以從略高的窗口穩(wěn)當?shù)南聛怼?p>  二人忙走到屋內(nèi)中央,粉藍兩道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

  劉麻子一瘸一拐的朝他二人走來,身后的壯漢看他這幅模樣,笑罵道:“你是咋滴?腿瘸了?”

  劉麻子道:“你放屁,你才瘸了,今兒棺材里那個杜太守的千金不是不安分的亂動么,我旗子就沒抓穩(wěn),差點倒在一個路人的身上,怕起沖突,我就去抓,這左腳踩著右腳的,差點給我疼廢了。”

  他走到桌旁,抓了一把桌上盤子里的葵花籽,磕了起來,倚靠著桌子,指揮那壯漢道:“過來吧,驗驗貨?”

  那壯漢搖頭,不耐煩的說道:“有啥驗的,不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的,還能多出朵花來?”

  他說著,走了過來,一雙手架起了秦樂,不經(jīng)意的瞟了一眼桌上的粉衣女子,眼睛頓時盯著了。

  劉麻子恨鐵不成鋼的指著壯漢道:“也就你是個極品了,今兒那姓杜的娘們兒我瞧著跟天仙似的,你倒好一個手刀劈了下去,媽了個巴子,老子話還沒同人說上一句呢!”

  “啊~翠兒!”那壯漢咋呼的喊了一聲,手上架著的秦樂“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可憐陷入“昏迷”的秦樂,只能若無其事,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連表情都不敢有變化。

  劉麻子急道:“你瞎叫喚啥,待會兒吵醒了其他人,你作死嘞!”

  壯漢指著桌上的粉衣女子,道:“翠兒啊,這姑娘長得跟我死去的未婚妻一個樣?!?p>  “什么翠兒啊,綠兒的,我瞧瞧?!眲⒙樽涌戳艘谎郏酌偷匾豢s,忙移開了眼:“額的娘嘞,這娘們兒的臉長得跟猴子屁股一樣,你也喜歡?”

  猴子屁股?這評價的是太精辟了吧。

  倒在地上的秦樂奮力的繃緊唇線,極力忍笑。

  “翠兒,她長得真的和翠兒好像,麻子,你說會不會她就是我的翠兒啊?”壯漢說著,粗糙的手掌捧起了上官鴻的臉,閉上眼,將一張大嘴湊了過去。

  酸臭的氣息越來越近,上官鴻的手在袖子里驟然捏緊,他的清白啊,他的第一個吻要給一個男人?天啊,不能,殺了他吧!

  壯漢緊閉著眼,那張嘴在空氣中親來親去,感受到異常,睜開眼,看見擋在他面前的那只長了痦子的手,是劉麻子的。

  壯漢怒道:“麻子,你這是什么意思?”

  “李四,不管她是不是你的翠兒,你都不能碰她,若是被主子知道了,你有幾條命?”

  一聽劉麻子抬出了主子,李四不敢造次。

  悻悻的收回了那張大嘴,道:“我懂了,不會碰她了?!?p>  冷汗浹背的上官鴻頓時松了口氣,就差一點兒,他的清白啊,就要被那個李四給毀了,天,堂堂裕朝皇子,這種掉面的事,他已經(jīng)準備好了殺人滅口!

  劉麻子看了眼桌上躺在的上官鴻,只一眼就覺得辣的眼睛直抽抽,趕忙收回目光,也不知道這五大三粗,模樣丑陋的女的怎么評上雍城金花榜的,那些人的欣賞水平,簡直是令人“嘆為觀止”。

  又掃了一眼地上的秦樂,本以為這是一對姐妹,大抵都是一路貨色,卻在看見秦樂的第一眼,驚訝的下巴都合不上了。

  “天啦,這才是仙女?。 彼⌒囊硪淼膶⒌乖诘厣系那貥贩隽似饋恚亮瞬潦?,覺得干凈了,這才輕輕觸碰到秦樂的臉頰,溫潤的觸感令他心曠神怡。

  李四知道這貨又是色心大起,且看那昏迷的女子,模樣著實清麗動人,怕這貨也同他一般迷了心竅,忙道:“外頭抬棺的人還候著呢,這時辰也快閉城了,別再耽擱了,事情辦砸了,小心主子?!?p>  一樣是抬出了主子,劉麻子頓時嚇得渾身一顫,主子的的手段他再清楚不過,主子有一千種法子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惜命,不敢造次。

  “得得得,快走吧。”說著,架起了秦樂。

  李四亦將上官鴻抱了起來。

  ……

  兩人被抬進棺材的夾層,秦樂身形嬌小纖細,躺在棺材里倒是十分輕松,可不一會兒,上官鴻也被松了進來,這空間便狹窄了些。

  劉麻子只好將兩人靠地緊緊的,這才關(guān)上了夾層的蓋子。

  棺材一蓋,整個送葬的隊伍行動起來。

  悲壯蒼涼的嗩吶聲響,在空曠無人的街道上飄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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