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這句一說出來,這少女必然會因為情緒波動而露出破綻。
卻不想她冷血得可以,竟然毫不留情地揮劍,又斬斷她的另一條手腕。
花深悶哼一聲,星眸中燃起恨意。
“閉嘴!否則讓你好看!”
漠然的聲音在耳邊,花深更氣。
她瞪了一眼面前光著腳站在地上,雖說衣衫凌亂,但也不至于不能見人的巖風(fēng),對比受了傷又未著寸縷的自己,心中頗為不平。
“喂,巖風(fēng),你就只是看著,不幫我一下嗎?”
巖風(fēng)倒也不是無情,也不是嚇住了或者呆住了。他只是后悔。
大哥說得真對,不應(yīng)該隨便和外面的女妖發(fā)生關(guān)系。幾十年了,第一次抵不住誘惑,就發(fā)生了這種事。
還好目標不是他,否則他下半生的幸??峙戮鸵獔髲U在這里了。
真是紅顏禍水!
“這和我沒什么關(guān)系吧?”
巖風(fēng)本來就和花深見過兩次面,也談不上什么感情,當下只想回去,并不想摻和進女人們的事情里。
“可你若不幫我,我就要死在這里了。”
媚眼如絲,風(fēng)流多情。
“好吧?!?p> 到底也不忍心看著此等美人再受傷害,巖風(fēng)還是妥協(xié)了。畢竟他們主子還要和花亂來往,就這么惹怒了她們也不好。女人很記仇的。
“說說你的條件,你要做什么?”
巖風(fēng)也不說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就這么徑直走上前來。
嘉慕好無奈。
這個男妖,只穿了一條褻褲。偏偏還亂七八糟。
不過,要往好的方向想,只好他沒光著身體,還算是不幸中的萬幸。要不然她真是看都不敢看他一眼了。
“不要過來!”
嘉慕用空著的左手擲出流光的箭矢,男妖側(cè)身躲過,咦了一聲。
“你……是南朝國師?”
看來只要見過她以神化形的妖物,大多都能夠認出她的身份,只要一出手,她的名字就昭然若揭。
“是。”
巖風(fēng)若有所思,腳步也站下了。
“南朝國師?”
花深重復(fù)了一下這四個字,忽而輕笑。
“所以,你是來救人的?”
“知道就趕緊放人,耗盡了我的耐心,你性命難保?!?p> 嘉慕在她耳邊冷冷地說道。
花深卻不以為意,“國師大人,你救他做什么呢?”
“少廢話。”
不知道她又要說什么蠱惑人心的話,嘉慕盡量不去接。
“國師大人,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大姐的奴隸了,你又何必費這個力氣呢。”
奴隸?該死,她一這么說,嘉慕控制不住腦中糟糕的聯(lián)想。
“要小女子說啊,國師大人沒有必要救他,只是白費力氣?!?p> 花深好似很篤定的語氣。
嘉慕現(xiàn)在好想打她一巴掌。
“再說廢話,我就砍了你的腳!”
嘉慕說到做到,這一聲極具威懾力。
花深默不作聲,卻給了巖風(fēng)一個眼神。
巖風(fēng)立刻會意。
“是這樣的,國師大人。我剛才也看到了那個男人。他跪倒在花亂大姐的腳下,一心一意地伺候她,懇求她的寵愛。你又何必去救他,自討苦吃呢?!?p> “你放屁,玉骨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給我住嘴!”
嘉慕一下子暴怒,又射出幾十支箭矢,光芒四射,勢不可擋。
巖風(fēng)吃了一驚,即刻退避。卻還是被兩支箭矢插中了腹部。射中的同時箭矢化為淺淺的光點,消失在空氣中。
沒有阻礙,巖風(fēng)的傷口血流不止。
這小丫頭意外的厲害。
這個方向似乎不太管用。
巖風(fēng)扯過他扔在一旁的外衣,扯下塊布條,慢慢地包扎著傷口。
中間誰也不說話。
嘉慕等得著急,催促道,“喂,快點帶我去救玉骨!”
花深只是笑道,“急什么呢,即使去了,也只有哭的份。”
明明她的生死就在嘉慕一念之間,卻還是這么談笑自若,的確心理素質(zhì)一流。
“大人下手可只是重啊?!?p> 正在包扎的巖風(fēng)突兀地冒出這一句話來。
嘉慕自然條件反射地想去看看自己下手怎么重了,沒要你的命還叫重嗎,卻陡然被這男妖的精壯身材吸引了注意力。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游走在流暢美麗的腹肌上,松垮的小褲略略滑落,下腹的人魚線清晰可見。猩紅的血跡滲透了乳白色的布條,像在暗示著她什么。
即使是男妖,也不能否認他的性感。
或者應(yīng)該說,正因為是男妖,所以才這么性感??!
魅惑的氣息還未散去。
那男妖抬眸好似在期待什么似的,凝望著她。
下賤,無恥。
可即使是這么齷齪的手段,沒有金風(fēng)鏈可能她真的會上當。
兩只妖物此時不是她的對手,就用如此不知廉恥的手段蠱惑她自己走下深淵。
卑鄙,下流。
如能如他們所愿?
錚的一聲,澄澈劍光從兩只妖物不解的眼瞳之中劃過。
七曜穿過花深潔白如玉的腳面,插在了地上。
花深吃痛,隨著七曜拔出來的瞬間,頹然栽倒在地。
“再對我用這些小伎倆,我就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p> 巖風(fēng)攤了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花深強壓痛楚和怒火,喝問,“你敢殺我?”
這話問的好笑。
“為什么不敢?你是說我怕殺了你,你的鬼魂會來報復(fù)我?那你可大錯特錯,我的七曜最擅長殺鬼。要說怕殺了你沒有人質(zhì),更是無稽之談,這整個妖洞,出了花亂以外的每只小妖,都是我的人質(zhì)。”
花深咬牙不語。
“所以,別再廢話了,快點帶我去救玉骨!我的耐心快耗盡了!”
盡管花深極為不甘心,但還是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來。
“至少讓我穿上衣服吧?”
“請。”
在劍下花深勉強披了一件長袍,她可不想在自己的晚輩面前太丟臉。而后安靜地引著嘉慕到了牢房。一路上的看到這場景的小妖都惶恐不安,生怕二娘娘出事。紛紛跟了上來,對嘉慕怒目而視。
嘉慕當然視若無睹。
“花亂呢?”
說起來,這么半天,居然沒看到花亂的影子。
“姐姐不在家?!?p> 花深不無遺憾地回答,要是姐姐在的話,哪能容她這么放肆?
“哦?那我來的可真是時候。”
嘉慕挑釁地說完,花深更氣了。
嗯......花深情緒不穩(wěn)定,或許當下是打聽梁沛文和雨晴之事的好時機。
嘉慕狀似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梁公子救了雨晴。你們的計劃不是被打亂了?”
花深的洞鉆停滯了一瞬,不太自然地笑了。
“是......是啊?!?p> 說著,花深快走了幾步,像在逃避這個問題。
很快到了之前小妖說的北面牢房。說是牢房,這妖洞之中的環(huán)境都是一樣,這北面背陰,也只不過是陰冷些而已。
不過玉骨一向身體冰涼,被關(guān)在這里想必不會很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