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打開自己房間的空調(diào),大次次臥在床上。
他打開微信,給老媽羅蘭發(fā)了個視頻。
“媽,今天上午九十點鐘,你給我發(fā)微信了?”
“是啊,也沒看你回我啊?!绷_蘭隨口說道。
十分鐘后視頻掛斷,李牧皺起眉頭:“老媽給我發(fā)了微信,那是不是就意味著,當(dāng)時我并沒有產(chǎn)生幻覺,所以......翼龍怪物是真的!”
“早上人行道我遇見了老巫,然后遇見翼龍,上了老巫的車,如果不是幻覺的話,那老巫.....不對不對!那兩個警察都已經(jīng)說過,東郊根本就沒有發(fā)生過滅門案,所以在老巫車上,我可能就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幻覺”
“可是我為什么突然就有了幻覺?難道是因為老巫?”
李牧不信什么催眠大師,從來都不信,至于鬼神之說,他更是嗤之以鼻了,那玩意純屬扯淡!
“兩個可能!第一是老巫用了什么辦法,讓我產(chǎn)生了幻覺!”
“第二個可能,就是我從翼龍手上逃掉之后,就已經(jīng)陷入了幻覺,什么老巫,什么東郊滅門案,全都是假的!”
兩個可能,李牧還是較為傾向于第二種可能。
他曾經(jīng)看過一篇文章,說人的大腦在受到刺激下,或者緊張疲憊中,可能會產(chǎn)生幻覺。
“當(dāng)時那種情況,我特么沒暈過去就已經(jīng)不容易,所以在遇見翼龍之后,我產(chǎn)生了幻覺,后面的一切,都是我幻想出來的?!?p> “可后來我又是怎么到的醫(yī)院,怎么回的家里.......”
李牧想到這就停止了,因為他房間門被推開,李花語那張殃國殃民的臉上,充滿了焦急:“老弟你快換衣服,我們?nèi)ザ寮?!?p> 急匆匆撂下一句,李花語就回自己房間換衣服去了。
“出什么事了嗎?”
李牧從衣柜里挑了一套運動服套上,一家子匆匆忙忙坐上了出租車。
上了出租車后,李牧還特意看了眼司機,發(fā)現(xiàn)并無異常,這才放下心來。
“怎么了爸?!崩罨ㄕZ問向副駕駛的李海軍。
“你三叔一家失蹤了,昨天晚上就不見了人影,你二叔打電話,要找咱家商量事呢?!崩詈\姲欀碱^說道。
剛才電話里,他只是聽了個大概,具體什么事情他也不知道,不過電話里很著急。
都是農(nóng)村一起闖出來的親兄弟,來到春江市扎根的,家里一有事情,都是好幾大家子人共同商議。
來到二叔家,簡單的寒暄之后,李海生直奔主題:“大哥大嫂,老三一家子失蹤了,昨天晚上就失蹤了?!?p> “報案了嗎?”李海軍接著問道。
李海生點點頭:“派出所已經(jīng)派人去找了,沒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
“爸媽呢?”李海軍又問道。
“也一起失蹤了?!崩詈I荒槼钊?。
李海軍兄弟三個,老三混的最好,所以一直照顧李牧爺爺奶奶,這么多年他們一直做的很好。
“老三家小區(qū)的監(jiān)控查了嗎?”
“查了,沿路老三一家開車去了東郊方向,然后線索就斷了。”李海生說道。
“東郊!又是東郊!”李牧眼神一驚,他旁邊李花語小聲問道:“怎么了?”
“沒事姐?!崩钅翐u搖頭,心想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吧。
畢竟今天中午,才經(jīng)歷老巫,東郊?xì)⑷税傅幕糜X,他對‘東郊’這個詞不禁有些敏感。
“大哥,我是這么想的,我先去東郊一帶找找看,沒準(zhǔn)找到了!”李海生故作輕松說道,實在是不想李海軍也跟著擔(dān)心。
李海軍點點頭:“目前也只能這樣了,一會我跟我老板請個假,和你一起去找老三吧?!?p> 聽到這李牧內(nèi)心一突,插嘴道:“爸,明天我有事呢?!?p> “你能有啥事!”李海軍瞪了李牧一眼,沒好氣說道。
“爸,剛才在家,我學(xué)校老師給我微信,讓我明天帶家長去學(xué)校一趟,好像是關(guān)于我高考的事情?!崩钅恋椭^說道。
聞聲的李海軍一怔,看向李海生:“海生,你也知道,小沐這個孩崽子不知道發(fā)什么瘋,考了個零蛋回來,這樣我明天處理完孩子的事,再和你一起去?!?p> “沒事大哥,小牧的事要緊,我準(zhǔn)備一會就動身,找到了給你打電話?!崩詈IS口說道,沒有絲毫不滿。
李海軍兄弟三個,關(guān)系一直都不錯,李海軍要處理李牧的事情,他這個當(dāng)二叔的當(dāng)然沒二話,況且今天叫李海軍來,也只想跟他商量商量,有李海軍在,他就安心不少。
回家的路上,李海軍坐在副駕駛上神色不喜,沒等到家他就問道:“說吧,是不是你在學(xué)校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我能鬧啥幺蛾子,這都考完試了,就是后續(xù)一些事情,需要您去處理?!崩钅岭S口撒了個謊。
東郊滅門案無論真假,李牧都不想自己爸去那個鬼地方,他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所以出于謹(jǐn)慎,他不想自己老爸去東郊。
當(dāng)晚,李牧很晚才睡,這一天給他折騰夠嗆,身體上沒什么,主要是心理上,讓他這個成年大小伙子,一時間有點緩不過來。
凌晨三點左右,李牧翻了個身,他恍惚中,看見了兩雙眼睛。
一雙人眼,一雙放大了無數(shù)倍的人眼,內(nèi)里充斥著灰暗、陰郁、絕望的意味。
早晨六點半,李牧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一直被我忽略的,是眼睛!”
“無論翼龍還是老巫,他們眼睛都是灰暗色,而活人和活獸,眼睛無疑都是黑亮的?!?p> 在夢中,李牧終于想起自己一直忽略的了,這個特點在他記憶中不算深刻,但絕對清晰!
就好像他看電影,忽然畫面一轉(zhuǎn),插播了一段廣告般。
“問題就出現(xiàn)在了這里,所以昨天我的推理是錯誤的,既然翼龍是真的,那為什么老巫就不能是真的?兩者眼睛都一樣,那是不是就證明,他們之間存在著某種聯(lián)系?”
“不行!絕對不能讓老爸去東郊!”李牧暗自想到。
如果老巫不是幻覺,那東郊就可能是他老巢,哪怕有一絲可能性,他也不會放任自己最親的人,去東郊那個鬼地方。
飯桌上,李海軍問道:“小沐,你學(xué)校到底什么事,還要我去處理?!?p> 李海軍眼神中有血絲,可以預(yù)見,昨天晚上得知自己弟弟一家失蹤,他雖然沒能去尋找,但也想了很晚才睡。
“我也不知道,到時候您跟我去就行了?!崩钅梁磺逭f道,現(xiàn)在他也只能拖一會是一會了,總之不能讓老爸去東郊就對了。
飯吃到一半,李海軍忽然接了個電話,電話里他‘嗯嗯,對對,我是我是?!本蛼鞌嗔穗娫?,接著他問向李牧:“那個,小沐你學(xué)校的事情急不急?”
“還行吧,不太著急?!崩钅烈苫蟮目粗詈\姟?p> 吃完飯,一家子又坐上了出租車,不過這次開往的地方,卻是人民醫(yī)院。
到了門口李海軍對三人說道:“你們仨在車?yán)锏任?,我去去就回。?p> 說著李海軍下車了,李花語疑惑道:“爸這是怎么了,接到那個電話后就心不在焉的?!?p> 李牧也疑惑不已,心道:“難道是三叔一家有消息了?”
想到這,李牧等不下去了,便對老媽和老姐說道:“媽,老姐,我去看看,你們在這等著。”
說著他也下車了,快走幾步,卻發(fā)現(xiàn)老爸的影子已經(jīng)不見,接著他來到保安亭,問道:“大爺,剛才下車那人去哪了?”
“B棟地下的停尸房......”五十多歲老大爺感慨說道,他在這當(dāng)保安太久了,但每次見有人問停尸房,他還是感慨萬分。
“謝謝大爺?!?p> 道了聲謝,李牧從B棟電梯下去。
“希望是我想錯了吧,不然......”
他不敢接著往下想了。
電梯停住,左手邊他果然找到停尸房,沒等進去,他就聽到老爸的聲音:“警察先生,請問殺死我弟弟一家的兇手是誰?現(xiàn)在抓到了嗎!”
李牧聞聲再也等不及,直接闖進停尸房!
地上,躺著三具蒙著白布的尸體,其中一個掀開了臉,里面躺著的,正是和李海軍有七分相似的李海生。
濃眉大眼國字臉,臉色再無紅潤,蒼白的嚇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就像是睡著的人。
“二叔!”
李牧心里一疼,腦海中一片空白,昨晚兩家子人還商量著事,時隔一晚,天人永隔。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昨天還好好的,兩家人商量著失蹤三叔一家的事,怎么今天一大早就發(fā)生了這事,他二叔二嬸,還有那個兒時經(jīng)常跟在他屁股后的鼻涕蟲李欣,她才十五歲啊,現(xiàn)在卻躺在冰冷的地上。
“小沐,你怎么來了!”李海軍沒有一皺道。
“爸,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牧定定看著李海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