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還很柔和,空氣帶著點兒濕潤的氣息,周遭氣氛都因此顯得纏綿起來。
一個身材欣長的男人穿著一身白袍站在桃花樹邊兒。白色和這個男人很搭,帶著一塵不染的脫俗氣息,墨色長發(fā)整齊的束起扎好,噙著笑意的眸子像是溫柔的能溢出水來,薄唇抿著勾出淡淡笑容,五官俊美柔和,叫人心醉。
乍一眼看去,甚至讓人懷疑是不是遇見了真正的天上神仙,對他的周遭都有些不敢靠近,生怕呼出的氣都會玷污了他。
此刻姚憫和這個男人對視上了。
她心里一窒,幾乎是立刻就撲回了自己的樹上。經(jīng)過這幾天照料,這棵頑強的桃樹已經(jīng)茁壯了不少,枝葉和花骨朵也豐滿增多了,有了幾分回春模樣。
姚憫躲在枝葉茂盛些許的地方,閉著眼念叨著祈禱自己靈力這么低,剛才一定是個意外才會和人看對眼。
“你好?!蹦莻€男子開口了,聲音溫柔的像令人舒心的春風(fēng),讓姚憫有些愣怔。
她偷偷探出腦袋,不出意外的,隔著層層枝葉還是和那個男人對上視線了。
咽了咽唾沫,姚憫還是決定當(dāng)不存在的啞巴。
“別怕,我不是什么歹人。只是想問個路?!?p> 男人也不惱火,只是繼續(xù)開口說著,眼底安撫人的溫柔不減。“我是仙界玄宗門的懷慈真人,顏良生。”
一聽?wèi)汛日嫒诉@個名號,再配上這男人的外貌氣質(zhì),姚憫愣住了
這就是劇情中,收養(yǎng)了女主之后開啟師徒戀的絕世溫雅仙人道長,男一號??
姚憫郁悶了。
她總感覺這像是系統(tǒng)故意的,故意下的強行推動劇情的圈套,逼著她早日完成任務(wù)。
不過這如果是男一號的話,女主應(yīng)該早就被他納入門下了才對啊,怎么沒看見女主?
姚憫知道了這是男一號之后膽子稍微大了一些,探出腦袋過去四周看了一圈。果然不見女主。
就只有一身白袍子一塵不染的顏良生,站在樹下手執(zhí)碧綠通透的玉笛,安靜的笑著看她。
反正也被發(fā)現(xiàn)了,躲也躲不掉,姚憫就干脆的咽了咽唾沫,壯著膽子開口。誰知道擠出來的聲音如蚊鳴?!澳恪隳隳愫??!?p> 顏良生不禁失笑。
這個男人笑起來更是透露出了那股子容不得玷污的氣質(zhì),姚憫都看呆了,只恨自己沒能生一副好皮囊,也不至于在帥哥面前是這樣一副身軀都沒有的丑樣。
“我想問問路,你知道這附近有村鎮(zhèn)么?”顏良生止了笑之后開口詢問。
“從這里一直往西走,差不多八九公里就到了。”姚憫躲在枝葉后面偷偷欣賞絕世容貌。如果她有一副皮囊的話,那現(xiàn)在臉上肯定堆的都是癡笑了。
如此想著,或許沒有身體才是好事。至少不會露出傻乎乎的表情。
顏良生道謝了之后正欲離開,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停下了腳步?!笆俏沂ФY,還未詢問小姐名字?!?p> “姚憫。女兆姚,憐憫的憫?!彼匠隽它c腦袋過去,仗著反正自己沒有身體臉面,正好欣賞個夠,“你是……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
顏良生笑笑?!爸灰毿?,凡胎肉眼賞可觀萬物存在,又何況是觀三界看六道之人呢?!?p> 瞧瞧,瞧瞧,這教科書一樣的好人回答,對比一下某個一上來就損人,陰陽怪氣罵她的魔頭,這就是真男主的魅力吧!
“謝謝你。”姚憫在對比過后的萬千感慨下,下意識的道謝了。
顏良生也沒覺得奇怪,只是頗有風(fēng)度的點點頭?!澳敲锤孓o?!?p> 姚憫癡笑著看顏良生離開。這個男人就算離開都顯得那么風(fēng)度翩翩,掠過沾著露珠的草坪,衣衫卻不沾滴點污穢。
仙人也就正是如此來吧。姚憫感慨。
不過感嘆歸感嘆,她還是有事要做的。
殊不知,她一轉(zhuǎn)身,就又直撞入了另一雙幽深眸子里。
那人挨的如此之近,姚憫差一點就尖叫出聲。不過她的聲音卡在喉嚨里卻無論如何都無法發(fā)出來,只能驚恐的掙扎。
面前不知何時靠坐在樹的枝干上的男人和剛才離去的顏良生是兩個極端。
他一身玄衣,鍍金繡紅紋的袖口襯上男人略顯蒼白的皮膚,居然顯得更加妖冶起來。男人一雙狹長黑眸,眸底閃爍著略略紅光,猶如鬼魅一般勾人心魄,又纏綿的令人挪不開視線。比起顏良生柔和俊美的五官,眼前這個男人的容貌雖也是上等,不過處處透露著邪氣,尤其是同樣是噙含著笑意的唇角,顏良生做出來就顯得如此溫雅近人,面前男人的笑意卻給人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懼。
姚憫驚恐的在樹上縮成一團,不知為何自己沒辦法發(fā)聲。
“小桃花,你和剛才那人很熟啊?!?p>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稱呼。
姚憫一下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打量對面的男人。
這,這個人是……翟丞訣?
他不是枚珠子孕育出來的嗎!什么時候有的肉身!
不過姚憫轉(zhuǎn)念一想,人家是魔君啊,區(qū)區(qū)1000靈力算什么?是她給魔君講故事講習(xí)慣了,還能真以為人家跟自己一樣,是個垃圾嗎?
一想到自己眼前的是大魔頭,姚憫頓時拼命搖頭擺手,用自己不存在的肢體表達者否定。
翟丞訣看著眼前的氣流不斷攪合著,半天也沒個所以然出來,難得仁慈的指尖點了點,解除了對姚憫的封口咒。
再度被解除禁言的姚憫大口喘了下氣,本來想立刻逃開,但無奈居然不能動彈。估計應(yīng)該是被翟丞訣下了什么咒,也就不掙扎了,壓著聲音里的顫抖哆哆嗦嗦的問人?!澳趺闯鰜砹???!”
翟丞訣頗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澳阏嬉詾楣滦枰愕男∑苹ò瓴拍艹鰜恚俊?p> ……姚憫忍住嘴里的臟話。
所以他就是逗自己玩,讓自己像小丑一樣在他面前蹦噠了兩三天唄?
他原來越獄越的這么輕松???
為什么越獄這么容易,姚憫想的輕松,實際上從上一任魔君被關(guān)押起來開始就一直在沖擊著天鎖,百年之后就剩下個基本上只有空殼的鐵鎖給翟丞訣。翟丞訣一直蟄伏在其中,覺得沒什么必要擾個亂子,就倒也沒有費盡心機去越獄。
這反而給了仙界一眾許多錯覺,認為天鎖依舊牢固可靠,誰知早就是生銹爛鐵。
「叮!主線任務(wù)完成,協(xié)助魔君越獄1/1。獲得金幣x5?!?p> 姚憫聽著系統(tǒng)的聲音,郁悶的不行。又想起自己還缺一天就可以完成的隨機任務(wù),更是不由得嘆息。
被他騙了。
翟丞訣這時候倚靠著樹枝找了個舒服姿勢躺著。視線掃了一眼顏良生離開的方向,帶著冰冷的笑意瞥了瑟瑟發(fā)抖的姚憫所在的方向。“所以,小桃花和那個偽君子看起來聊的不錯?”
任何和仙界有瓜葛的人,他都不留。
“人家就是找我問個路。”姚憫蔫巴著開口回答。
“問路?”
姚憫點點頭,“問我清水鎮(zhèn)怎么走。”
翟丞訣打量著姚憫的方向,片刻沒吭聲,旋即話題驟然一轉(zhuǎn)?!啊√一]有煉化身體,很不方便。要不孤幫你一把。”
……這都是哪跟哪兒啊,這人怎么跳躍的這么快。
姚憫甚至都沒反應(yīng)過來翟丞訣說了什么,就看見那男人露出邪笑,手掌貼上了身下的樹干。
她心里本能的響起了警鈴,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感到一陣滾滾炙熱的能量滾動著灌入自己體內(nèi),仿佛快要燃燒起來一樣炙烤著。
「叮!系統(tǒng)提示,靈力上升過快,可能帶來副作用。叮!系統(tǒng)提示,靈力上升過快,可能……」
她甚至都來不及發(fā)出尖叫痛呼,就兩眼一黑,干脆的嗝屁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