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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guī)熜挚赶铝四┤?/h2>

40.百年壽誕,為我脫靴(第一更-大章?。?/h1>
我家?guī)熜挚赶铝四┤?/a> 剪水II 4563 2020-05-02 00:01:00

  從赤月山返回后,夏元好好睡了一覺,這段時間太忙碌了,又是那窺視者,又是皮影,又是提升功法品質(zhì),又是去取骨灰盒,簡直是忙的沒了魂,而寧寶的百年壽誕就在兩天后了。

  次日,寧寶派了一位大夜叉駕著青銅馬車再度停在了學(xué)宮門前,在師弟師妹們已經(jīng)很習(xí)慣的目光里,他們的大師兄坦然地上了車。

  夏元才掀開簾子就看到了蜷縮在白絨毯子上的寧寶,大宗師假裝自己沒來,卻在車子里等他,給了他一個笑意盈盈的驚喜。

  寧寶心情不錯:“帶君上去做件衣服,好參加寶兒百歲壽誕?!?p>  夏元虛著眼:“感覺怪怪的...”

  寧寶笑道:“才一百歲呢,等兩百歲的壽誕也是要過的,要不到時候君上給我過?”

  夏元笑笑,自己才地鎖四重的境界。

  “好不好嘛?”

  寧寶難得撒嬌了一下。

  夏元無語地扶了扶額,“像話嗎,這是一個快過百年壽誕的人該有的樣子嗎?”

  他腦海里,百年壽誕,都是那些干癟癟的老太太坐在大堂上,之后是五世同堂的兒女子孫,還有重孫們在堂前奔跑的模樣...

  再看看眼前的寧寶,肌膚雪白,眉心朱砂紅艷如血,面頰含春,尤其是那一雙勾魂奪魄的狐媚眼兒讓但凡是個男人都心跳難止,左眼眼下的一點淚痣更是我見猶憐。

  夏元提醒自己,這不是你熟悉的世界,也許寧寶過百年壽誕,真就是過個十歲生日呢?

  寧寶要過生日,在別人面前她是長輩,要擺著威風(fēng),所以是壽誕。

  但在他面前,寧寶卻想過生日...

  只有自己能給她過生日了。

  雖然自己只有十八歲...

  但寧寶肯定不這么認(rèn)為。

  “君上,一百歲很大嗎?”

  夏元昧著良心和常識道:“不大?!?p>  寧寶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小腿兒伸直了,鼓鼓的腳丫如水晶粒子,扒拉在馬車車壁上,她背靠著夏元,往后又躺著,原本還有些繃緊的神色慢慢舒緩開來。

  這里,就是她認(rèn)為的港灣。

  能讓她好好休息。

  車停在有著皇家衣坊之稱的織女天坊。

  白龍王戴著面紗,親自為他挑了半天,直到夏元都暈頭轉(zhuǎn)向了,才擇定好了黑金夔龍衣。

  夏元覺得有點兒太正式了,但寧寶堅持說這樣最帥。

  夏元這輩子加上輩子,除了老媽和師娘,就沒姑娘給他挑過衣服...

  但老媽和師娘挑選的衣服畢竟帶著上一輩人的審美觀,總有點與年輕范兒產(chǎn)生了微妙的距離。

  寧寶這么傾國傾城的姑娘,怎么也挑選這種正式的衣服呢?

  過了一會兒...

  夏元才猛地醒悟。

  寧寶可是比穿越前的老媽和這輩子的師娘加起來都大。

  這衣服不隔了幾代才怪。

  返程時。

  夏元隨意問寧寶:“赤焰學(xué)宮是什么背景?”

  大宗師懵懵的,她從沒關(guān)心過這種層次的問題,于是直接道:“水夜叉,你去查一查。”

  水夜叉就是御車的冷艷青衣女子,境界是天封五品。

  這樣的大夜叉一共有五個,分別對應(yīng)五行,都是白龍王的絕對心腹,而她們在白龍王面前是仆人,但在外卻也都算是大人物了。

  水夜叉對于學(xué)宮之間的關(guān)系很清楚,她都不用查,一邊策動韁繩,一邊道:“奴婢了解過,那一天來無心學(xué)宮拜宮的是赤焰學(xué)宮的范長老,而赤焰學(xué)宮的宮主叫做項安然,項安然有一個身份是郭勝的義子,而郭勝是十近侍之一?!?p>  一目了然。

  查都不用再查了。

  這大抵是兩大勢力之間的彼此試探。

  但知道歸知道。

  這事兒,記住了。

  郭勝,夏元在心底默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

  ...

  次日。

  一輛水晶馬車停在了無心學(xué)宮外。

  馬車在天光里璀璨無比,就如在地上飄著的烈日。

  夏元穿著黑金色夔龍衣,直接上了馬車。

  然后他就明白為什么寧寶一定給自己挑這么一件衣服了。

  因為寧寶穿的是白金漓龍衣,這樣走在一起比較的搭。

  有一種情侶味道...

  簾后。

  今天的寧寶冷艷逼人,如女帝君臨,周身充斥著極大的氣場。

  這一刻,她不是陪著夏元逛街的隨身寶。

  而是東海國鎮(zhèn)國宗師:

  ——“白龍王”寧無邪。

  ...

  東海國,皇宮。

  “老夫從未看過有男人能在白龍王身側(cè),這還是破天荒頭一遭兒啊,這看似少年郎的男人,怕也是地位極高的宗師吧?!?p>  “那當(dāng)然,你看這男子,飄逸如謫仙,行走似魔神,定然不凡啊?!?p>  “如此甚好,甚好啊,我東海國又能多出一位宗師庇佑,這于國于民,都實在是天大的好事兒啊?!?p>  腳步聲從遠(yuǎn)而近。

  遠(yuǎn)遠(yuǎn)的燈火輝煌里,一群皇親國戚皆著金衣,顯得富貴無比,這群人無論挑哪個出來,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也都是能操縱別人生死,影響東海國國之重器、江山社稷的人物。

  但這些人,此時卻都肅穆垂首,簇?fù)碇钋暗膬蓚€人。

  右側(cè)的女人高冷孤絕,一身白金螭龍衣,右側(cè)的男人宛如謫仙,一身黑金夔龍衣,兩人走在一起,當(dāng)真是神仙伴侶般的人物。

  遠(yuǎn)處...

  當(dāng)朝天子寧盛遠(yuǎn)遠(yuǎn)地迎了過來。

  儀表堂堂,額頭寬廣,一身青龍袍襯的很是不凡,只不過看起來已經(jīng)有四十多歲了。

  “重孫寧盛見過祖母,祖母身體安康,就是我東海國安康,祖母有福,就是我東海國有福...”天子笑意盈盈地看著白龍王,然后目光一瞥看向夏元,“不知這位前輩是?”

  寧寶還未開口,一旁卻是一個微胖帶笑的男子走了出來,配合著陰陽怪氣的尖銳嗓音道:“夏元不過是外來入都的學(xué)子,地鎖四重實力,怎么配穿這夔龍衣?這怕是于禮不合吧?”

  這正是十近侍之一的郭勝。

  天子錯愕了一下。

  眾人也錯愕了一下。

  大腦空白了會。

  外來入都的學(xué)子?

  地鎖四重?

  夏元神色不動,掃了一眼這笑里藏刀的太監(jiān)。

  嗯,名字和臉對上了。

  另一邊,寧寶冷冷道:“不許么?”

  她這一開口,皇親國戚頓時明白了,感情是老祖宗活了百年寂寞了,找了個面首,不過這面首的賣相確實很不錯,如果不是郭勝說了,他們肯定看不出來。

  郭勝急忙道:“咱家哪里敢管白龍王的事...咱家真是糊涂了,該打,該打?!?p>  一邊說著,他一邊扇著自己的嘴巴子。

  寧寶身后皇親國戚里,一個高大威武的男子開口道:“滾下去?。 ?p>  郭勝雙手作揖,“冠軍侯說的是,咱家這就滾。”

  他邊說著,邊往后退。

  他拿捏的極有分寸,只是上前點破,不給白龍王半點兒編故事的機(jī)會,如此而已。

  而因為十近侍的地位極其特殊、這里面的水也深如靜淵,根本不是天子奴仆這四個字能概括的,所以他退了,就退了。

  皇親國戚里除了少部分人,其他絕大部分都是站在白龍王陣營的,所以白龍王收了個面首,他們也就默認(rèn)了,不僅默認(rèn),還要維護(hù)。

  只不過其他知道了夏元身份的權(quán)貴百官,卻是徹底無語了。

  一個個之前猜測是宗師的,都是目瞪口呆,心底暗嘆荒唐...

  堂堂鎮(zhèn)國大宗師和一個毛頭小子,這成何體統(tǒng)啊。

  荒唐。

  實在是荒唐啊。

  片刻。

  入座。

  天子正中。

  白龍王左首。

  夏元左二。

  皇親國戚再往左依次坐了下去,就算心底不爽,他們也不可能在這里拆自家老祖宗的臺面。

  右邊為百官大臣。

  十近侍今天只來了郭勝一人,算是派個人參加壽誕而已。

  此時他面帶微笑,靜悄悄坐在右側(cè)最末。

  之后就是一些祝賀的活動了。

  舞女踏鼓。

  天封劍舞。

  青龍皇都熱鬧勝過過年,全民歡慶,一波波熱鬧的聲浪,合著天地間的光影,顯得無比喜慶。

  皇宮里夜如白晝,往來皆是權(quán)貴。

  不能裝逼的時間飛快過去...

  ...

  酒過三巡。

  天子提議寫詩作畫來恭賀老祖宗。

  這寫詩作畫,本來就是各國的傳統(tǒng)。

  觀想圖源于畫,而心法和詩歌也有一定的類似之處,甚至有些功法就是被詩歌觸動了靈感,這才創(chuàng)造出來的,所以吟詩繪畫從來都是學(xué)子、甚至宮廷樂此不彼的雅事。

  歷史上,但凡能創(chuàng)出一門功法的人,除了極少的特例,基本都是大詩人、大畫家,閱遍春夏秋冬,看遍世態(tài)炎涼,靜養(yǎng)心中格局萬千,這才能創(chuàng)出一門破除了凡間武學(xué)的功法。

  而這種能碎地鎖、破天封的功法,又稱為玄功。

  學(xué)宮學(xué)的就是玄功。

  頂級的玄功出世,甚至?xí)鹛斓禺愊螅姰?,也是一樣的道理?p>  這些觀想,氣勢磅礴的畫,字,似乎和天地之間有著奇妙的聯(lián)系,所以才會出現(xiàn)“血祖魔功出世,天地誦讀一遍”的情景。

  提到作詩,不少人都是露出了微笑,顯然都是頗為自得。

  天子也有些微醺,指著右側(cè)前列的一個文士道:

  “晏相國,你文采斐然,就由你來開個頭?!?p>  那人身高七尺,一派重臣風(fēng)范,他急忙起身,恭敬無比道:“臣遵命?!?p>  天子看他那小心翼翼地模樣,笑道:“今日沒有君臣,都是為老祖宗賀壽的?!?p>  晏相國這才來到大堂中央,而早有太監(jiān)備好了筆墨紙硯...

  他略作思索,提筆緩緩落下。

  眾人都湊過去看。

  一字一句地緩緩跟著讀了出來:

  “玉樹微涼銀河轉(zhuǎn),朱簾細(xì)雨燕歸時。

  爆竹驚鸞鬧百年,云回一曲萬客至?!?p>  “此情此景,真是不錯...”

  “不愧是晏相國?!?p>  “寫得好?!?p>  夏元看看寧寶。

  在眾人面前的寧寶,當(dāng)真是威風(fēng)無比,根本沒有半點兒和他在一起的小女人模樣。

  此時,晏相國已經(jīng)將詩托起,雙手遞呈到了寧寶面前。

  “請白龍王過目?!?p>  他地位雖然不低,但在白龍王于情于理都是要低個頭的。

  寧寶輕輕誦讀了一遍,品了品其中的意思,禮貌地笑道:“相國寫的不錯,婉約細(xì)致,本王很喜歡?!?p>  晏相國這才取出一方圓形的紅印章,在詩詞中央輕輕蓋上,顯出“珠玉居士”四個字,然后收束成卷,交由太監(jiān),而太監(jiān)自會在宴會后送至龍王寺。

  之后,又是一名皇親國戚里的老者出列,這老人已是白發(fā)蒼蒼,但雙目依然炯炯有神,他提詩一首:

  百年華誕屆三月,采采墻外桃始芳。

  想見聚星堂上客,壽觴齊舉溢春香。

  眾人看了看,也覺得很不錯。

  那老者這才雙手托著詩詞來到寧寶面前,敬聲道:“請無邪姑姑過目?!?p>  夏元默默飲酒,此情此景,他已經(jīng)開始習(xí)慣了。

  寧寶看了看,落落大方地贊道:“小昀寫的不錯,這字頗有風(fēng)骨,我還記得你小時候字寫的差,后來勤學(xué)苦練,洗墨洗地一池子都黑了...這詩我收下了?!?p>  那老者顯然沒想到還有人能提起他小時候的事,于是笑笑:“謝姑姑?!?p>  然后他也是掏出印章,蓋完后,收束成卷。

  再之后...

  又是不少人出列,或是獻(xiàn)詩,或是繪畫,寧寶都是一一收下。

  到了最末...

  詩畫已經(jīng)一卷一卷了。

  兩輪明月也快一起抵達(dá)中天了。

  夜色如水。

  郭勝不停地?fù)崦癜庵福ρ畚⑽⒉[著,帶著幾分陰冷刀子的味道。

  他眼看著一人剛寫好詩詞、后續(xù)未接時,忽的揚(yáng)聲道:“咱家...認(rèn)為這白龍王大喜的日子,總還缺點兒什么?!?p>  他這話一落,眾人立刻都看了過去。

  “郭大人以為缺什么?”

  郭勝道:“此情此景,白龍王一定希望夏公子能為她寫一首詩吧?如此,才算完美。不過咱家只是個提議而已?!?p>  說著,他擺擺手,呵呵笑著。

  這笑可是藏著刀的。

  祝壽的詩詞,別人寫都可以。

  但如果夏元去寫,那算什么?

  這是在提醒兩人之間的年齡差了八十多歲么?

  這純粹是惡心人,怎么寫都不對勁。

  何況,這夏元不過才十八歲,還是個少年郎,胸中能有多大格局?

  能寫出什么狗屁倒灶的東西?

  珠玉在前,他這寫的用來壓軸,也必定會傳為笑話,甚至被全國恥笑。

  郭勝反正一點都不怕,而且這建議合情合理,未曾逾越任何的禮數(shù)。

  當(dāng)然,你可以拒絕。

  但拒絕了,那可就是示弱了。

  寧寶自然也想到了,她俏臉含霜,正要開口...

  夏元卻已經(jīng)提前出聲了。

  他搖了搖杯中美酒,笑道:“有何不可?”

  郭勝心底一喜,毛頭小子就是容易上鉤,他趕緊一錘定音:“那咱家拭目以待,提前恭祝公子詩詞字字珠璣,文章錦繡?!?p>  夏元飲盡杯中酒,面色醉醺醺地看著他,笑道:“不過我有個條件,我這個人,只有放松了才能寫好...”

  郭勝眼睛一亮:“如何放松?”

  夏元笑道:“郭大人,那就要勞煩你幫我把靴子給脫了,然后在我身邊研墨可好?”

  郭勝愕然,臉如冰霜。

  “換個宮女不成么?”

  夏元嘆息道:“哎呀,我忽然文思動搖了,郭大人不肯配合啊。”

  郭勝恨得牙癢癢的。

  寧寶低頭,露出了笑,君上還真是頑皮,明明都不知多大了,還這樣...

  就在這時,天子直接道:“郭近侍,這事兒既然是你提出來的,那就應(yīng)了吧?今天可是無邪祖母大壽,別掃了興。”

  郭勝雙拳握緊,再也無法拒絕,尖聲道:“咱家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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