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班長和學習委員此后除了日常喂狗糧之外,也無什么波瀾,就此放一段落吧。
飛哥的生活總是自力更生,這也不用多說??勺詮乃罴俅蚬ぶ螅浆F在也沒有找過勤工儉學的機會,本來薛安寒在學校,飛哥哪里還要出去勤工儉學。
學校里的超市、快遞站、圖書館都已經有了勤工儉學的同學們,飛哥竟一時“失業(yè)”了。
于是,他將眼光放大了些,在校園之外找起兼職。校園之外的兼職多得很,但時間總是不恰當。要是找個就星期六和星期天兼職的工作就好了。
這種兼職,什么飯店、超市就已經排除了,因為它們的上班時間可不管什么周末。再說發(fā)傳單什么的,總也不是長久的兼職工作,所以飛哥一時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兼職。
當有一日,飛哥興高采烈地從校外回來了,臉上帶著難以言表的興奮,我們就知道了他已經找到了兼職。
飛哥還沒等我們問他,他就咧著嘴先招了:“嘿,嘿,我找個家教的兼職?!?p> “我說飛哥啊,少說咱們也是大學生了,你以后還要教人家功課,能不能帶點穩(wěn)重的氣質,學一學什么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嚒。???”
“你還說我,你游戲要掉分的時候,比我還不穩(wěn)重呢!什么叫哭天喊地,什么叫口吐芬芳,那時候你怎么不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呢?”
“你教什么啊?什么人家???”阿茍總算問了點我們想知道的。
“是個小學生,也就星期六和星期天去輔導一下各科家庭作業(yè),然后不懂的地方再教點。和我見面的是小孩的媽,據說是個律師,自己開著律師事務所。小男孩么,又鬧騰,他的母親忙得星期六和星期天大多不得休息,所以想找個家教,輔導作業(yè),也順便看著點孩子?!?p> “工資呢?”阿茍追問。
“工資日結,具體數字就不透露了?!?p> “那中午吃飯怎么辦?”這回倒是我問的。
“人家家里有保姆做飯……又省一筆開銷……”
“那你這兼職也太爽了吧……”法師屬實羨慕了:“還需要家教嗎?我也可以的呀。”
我們看了看法師,一起嘲笑他:“你教人家打游戲,上分?”
法師自討沒趣,不再說話。
自此,每個周末,飛哥早早起床在食堂吃了早飯就去兼職,而等晚上六點左右,你就能在食堂看見飛哥。六點鐘吃晚飯,對于我們來說也無所謂,反正我們晚上也不用晚自習,晚點就晚點吧。這樣一來,倒也充實。
身為大學生的飛哥桌子上從此也多了小學生的試題和試卷。他卻將那試題與試卷做得津津有味,還美其名曰:“扎實基礎訓練”。我們見到也只是一笑,并不去說什么。
大概是過了一個多月吧,是星期天。到了晚上快十點了,飛哥還沒有回來,寢室里十點半熄燈,又有門禁,我們便著急起來了。
我們雖然擔心,卻也相信飛哥不會出什么事情,或許只是有什么事情將他拌住了。
我給飛哥打電話,只響了三聲,電話里還在“嘟,嘟,嘟……”,而門口卻響起飛哥的聲音:“我回來了。”
我將電話掛斷的時候,他也推門進來了,他這一推門,一身酒氣便跟著進來,彌天漫地。
“你喝酒了?啥情況???”阿茍也聞道了酒氣。
“沒有??!”飛哥一邊關門,一邊往浴室走去:“等我洗完澡再和你們說吧?”
浴室之中,傳出飛哥洗澡的水落之聲,隨之而來的還有飛哥洗澡之時如海豹吐水的“噗、噗”聲。
片刻之后,飛哥出浴了,頭上搭著毛巾,吸著頭發(fā)上的水。他轉身去拾自己的臟衣服,想拿去洗,卻被法師止住了:“這么晚了,先扔臟衣框里,明天再洗吧……”
飛哥將手里的衣服往那框里一扔,將頭上的毛巾狠狠地擦了擦頭,也隨之一拋,很好,它們都乖乖地進了框里。
他拿出吹風機,將自己的頭上的毛吹干,而像我這樣頭上沒有幾根毛的人就不用這么麻煩了,大抵這也是禿頭的好處之一了,而另一個顯而易見的好處就是省洗發(fā)水……
“你怎么這么大的酒味?”法師先開一炮:“和哪個妹子出去鬼混了?薛安寒一出國,你就開始放飛自己了,是不是?”
“去你的吧?!彼贿厡⑹掷锏拇碉L機放下,一邊解釋道:“我可沒喝酒?!?p> “那你一身酒味是怎么回事?”法師繼續(xù)開炮:“掉酒缸里去了?”
“誒,說來真是無語……”飛哥終于開始吐露事情的原委:“我不是做家教嗎?照往常呢,人家小孩子的媽,下午應該就回來了,而我也就可以回來了。可是沒想到,今天不知道為什么我在人家家里等啊,等啊,等,總是等不到人家小孩子的媽回來?!?p> “你能不能說重點啊?”法師又開一炮:“大哥,都半夜了,你說完,我們聽完就睡覺了。你這倒好,準備說書了一樣。”
“你要不打岔,他都說完了。”阿茍插了一句。
我也不甘示弱:“飛哥,你就說你的,別理他們?!?p> 他這才繼續(xù):“人家孩子都睡下了,我也等不到孩子的母親,準備回來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是人家孩子母親的電話。原來是她有應酬喝多了,也找不到代駕?!?p> 飛哥轉身上了床,拉過被子,橫蓋著肚臍:“然后我就去接她了,酒味是她的。酒味太大了,染我衣服上了?!?p> “啥也不是,我們還以為你出去鬼混了呢?!狈◣熥詈笠慌冢骸八X……”
“飛哥要是能出去鬼混,這世上大概就沒有不會鬼混了……”阿茍?zhí)骘w哥解圍般說道。
一夜無言,第二天一早,大家都起床了,窸窸窣窣的就是他們洗漱的聲音,可是我向來是要賴床的,等他們洗漱完了,我才起床,而阿茍也總是會來。正當我迷迷糊糊,似醒未醒之際,突然一聲驚雷一般的炸喝將我從睡夢中拽出。
我睡眼朦朧地坐在床上,瞇著眼睛,瞄著四周,判斷聲音的來源。
我搜尋未果,翻身下床,趿拉著拖鞋,先往椅子上坐一下,緩一緩。
“喲,今天不用叫,也起床了誒,嘿!”阿茍一大早就嘲笑我。
“去你的?!?p> 我喝了口桌子上昨夜的茶。茶涼了,絲毫沒有茶的味道。要不是我嘴里剛剛喝進去的那一片茶葉,我還以為它就是涼水。我砸了砸嘴,將茶葉吐回水杯中,將水杯的水倒了,拿水沖走了杯子里殘留的那兩片茶葉殘渣。
“我說你們,剛剛誰在那瞎咋呼呢?!蔽夷贸鲂碌囊话枞~,拆開茶葉包,往杯子里一投,開水一沏,茶香就出來了,急忙將杯子蓋上,別讓香味往外跑。
“飛哥今天一早收了個大紅包?!卑⑵埢匚遥骸白蛱觳皇撬湍羌医獭?p> “哦!大紅包?多大啊?”
“嘿,嘿,嘿”飛哥在一旁笑道:“那不能告訴你。反正就是掙錢了……”
我搖搖頭,只是笑了一聲,也不去說些什么。法師卻又說話了:“我說你也是鼠目寸光。你要把薛安寒泡到手,你想想看……枕邊風,那么一吹……”
“那我成什么人了?!憋w哥微惱:“還是這錢拿著舒服。”
我去洗漱,他們依舊在扯皮,卻也知道對方說的只是笑言,吐之于風,散之于風。
上課,下課,時光就這樣溜走。哦!還有法師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