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辰瀟感到十分歉意,帶著自責之意說道:“讓老寨主擔心了,都怪齊某沒有跟老寨主說清楚,其實在接受杜淳陽招攬的時候,齊某便打算好了,往后便是飛鷹將軍齊勝,世間暫無玉面修羅齊辰瀟!”
“杜淳陽答應?”顏波問道。
“為何不應?一個承諾換幾個誓死追隨的將領,豈不很值?況且,我這一下子帶進來數十位高手,他高興都來不及。只是怕會委屈了眾位兄弟?!饼R辰瀟何嘗不知道杜淳陽的心思,常年的低調,只是因為他的自知之明,若真有了可以匹配野心的戰(zhàn)斗力,他又怎么會安于一隅?
這一切與碧天翔所料無異,從齊辰逸奇怪的表現就能看出來,杜淳陽是個深藏不露的人。
“飛鷹將軍不必多慮,兄弟們既選擇跟隨,就做好了承受各種外力的準備。我想義父若是知道齊將軍考慮的如此全面必定會很安慰?!鳖伈ê芸毂氵m應了這個新稱號,捋著胡子說道。
“那齊某就在此謝過了。”抱拳施禮,真誠流露,“齊某知曉顏波兄擅長研究降術,有件事還想請顏波幫忙。”
“飛鷹將軍但說無妨?!鳖伈▽敌g確實極其喜愛,一聽到跟降術有關,雙目閃著灼灼光芒。
“跟兄長有關。”齊辰瀟將齊辰逸到安城之后與之前的變化簡明扼要的概括說明,他不會天真的認為,一個人會改變的如此之快。
顏波越聽神色越凝重,根據齊辰瀟所述的情況十之八九與降術相關,莫非杜淳陽身邊還有擅長降術的隱世高手?
“將軍莫急,找機會我與令兄接觸接觸,若真是降術,令兄恐威?!鳖伈ㄕf道。
“如此多謝顏波兄了!”
安城,它的特殊注定了它的不平靜,一場暗涌就如深海的漩渦一樣,兜轉著,試圖卷入狂亂與戰(zhàn)爭,齊辰瀟仿似已經看到了刀槍劍戟,血雨腥風……
齊辰瀟與顏波再次回到演武場的時候,顏闊與齊安已經停止了過招。二人氣喘吁吁地面對面坐在地上,互看著傻笑。因為沒著盔甲,身上的衣服因打斗而臟亂,英俊的臉上或多或少地掛了彩,一塊塊印血的青紫,絲毫沒有影響硬朗的氣質,倒更顯得熱血。圍觀的人比他們離去時更多了,里三層外三層,各種贊嘆與討論的聲音不絕于耳。
“好厲害的功夫呀!那小壯士比俺年齡還要小,功夫竟這么高,俺要拜他為師?!币粋€高個子的年輕士兵崇拜的眼神放著閃亮的光芒。
“得了,就你那三腳貓的伸手,誰會收你為徒呢?”另一個略矮的年輕士兵給他潑了冷水。
“夢想總要有嘛!難道你想一直都做一個小兵?”
年輕的士兵對未來充滿了希望,英雄不問出處,誰也說不準今后會不會有幸運降臨,真有降臨的一天則需要有能力去把握,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的。
“俺只求能平安,家里的老母親,還等俺奉養(yǎng)?!卑珎€士兵說道。
“要平安就要學好本事,俺也是上有老下有?。 备邆€士兵據理力爭。
“俺就怕你沒那好運氣!”
二人的爭執(zhí)很快就被隱沒在喧鬧的歡呼聲中,一切的緣由皆是因齊辰瀟的一番話:“眾位將士,安平王既將你們分到我的麾下,必定要接受嚴酷的訓練。剛才過招的齊校尉、顏校尉將負責你們的訓練。要想在戰(zhàn)場上搶得絕對生機,訓練一定要嚴格按照要求完成?!?p> “飛鷹將軍威武,飛鷹將軍威武,飛鷹將軍威武!……”軍營不愧是最熱血,最激昂,最具戰(zhàn)斗力的場所,一陣陣吶喊,直使得山河震動。
齊安和顏闊在齊辰瀟說話之前,已經筆挺地站在了自己的位置。內心的榮譽和責任感油然而生,能得到如此大的重任,是將軍的信任,必不可辜負。
“拿出你們的氣魄,有沒有信心?”齊安雖未過變聲期,可氣場十足,加之方才所展示的實力,既有號召力又有說服力。
“有!有!有!”吶喊聲又一次淹沒整個演武場。
“齊安必是個不錯的將領!”顏波由衷地說。
齊辰瀟點頭未語,眼中卻浮上了自豪,他見證了齊安的成長,幾乎參與了他成長中每一個精彩瞬間。
張龍彪早前就被演武場激烈地吶喊助威聲所吸引。說實話,這樣燃放的軍營,他幾乎沒有見過。本來抱著一探究竟的心理,沒想到卻在看到出神入化的比武時望而卻步,悄悄地躲在人群中,一面感嘆,一面觀望。又一次因為自己的愚蠢而感到發(fā)指,不說齊辰瀟,就是場上過招的兩位,他也絕對不是對手。
難怪會被秒殺?一向以蠻力著稱的他,這一刻,卻覺得自己異常渺小。心里一個聲音在叫囂:“我要成為強者!我要成為強者!”
忽然視線在空中與齊辰瀟相撞,那年輕的將領,面上揚起的自信,如暗夜的啟明星閃著希望的光;如海上的燈塔,指引著方向……而他則在目光中深陷,無法自拔。
大菩提寺的素齋果然名不虛傳,清淡精美,純天然,無公害,四菜一湯三份米飯的配備,菜量很大,足以讓人吃飽。就餐的地點設在碧天宏的房間,進去后才發(fā)現房間設置的不同,這是個套間,帶有相應的就餐區(qū)域和書房,布置同樣的簡單卻不失華貴。
“二位姑娘不必拘謹,我倒希望二位能將我當成朋友?!北烫旌昕粗鴱囊贿M屋就沉默的二人,說道。
玉娢嬋一聽此言,也覺得沒有必要拘束,要是顧前顧后,顧頭顧尾,就會喪失游玩的樂趣。遂放松心情,笑瞇瞇地說:“殿下既如此說,我們就不客氣了!”
“二位隨意!”碧天宏心情也是好的。
一頓飯吃得狀況連連,但享受味蕾體驗的同時,彼此間又有了新的認識。碧天宏不愧是皇子,就連吃飯都顯得氣質優(yōu)雅。
玉娢嬋因為前世工作的關系,養(yǎng)成了吃飯快的習慣。早早地結束戰(zhàn)斗,看到碧天宏和品春仍在細嚼慢咽,一快一慢地襯托,讓她意識到不妥,為了不顯得突兀,乘了三碗湯,給碧天宏跟品春面前各送了一碗,自己留了一碗。
品春驚訝地忘了咀嚼,盛湯的事本是該她做的,亂套了,亂套了,哪有丫頭和主子同桌吃飯,還享受主子伺候的?
“無妨!趕緊吃飯!”看到品春眼中的情緒,玉娢嬋安慰說,“出來玩就不要在乎這些繁文縟節(jié)了!您說是不,殿下?”
“嬋兒姑娘所言有理。”說完繼續(xù)優(yōu)雅地吃飯。
品春在玉娢嬋鼓勵的目光下,機械般地往嘴里塞菜。
玉娢嬋則小口地抿著碗中的湯,避免獨坐的尷尬。
飯后,三人相約結伴去花海,玉娢嬋跟品春先出門欲回房間整理一下妝容,跟岐王共同出游可不能在儀容儀表上讓其丟了面子,而碧天宏正好有件緊急的事情需要處理。
剛出房門,與居住在對面房間房客相遇。無巧不成書,對方也算是幾人的“老朋友”,總是一張y求不滿的面孔,一見稍有姿色的女子就兩眼發(fā)光。此人便是王致遠,方才在怡紅院的“公子”岳紫瑩面前,沒有占到便宜,正郁郁寡歡,想著早早去花海,邂逅幾個美女,以解他孤獨之苦。
屋門一開就遇到兩個絕色美女,上天倒真是眷顧他。只不過眼前的人怎么看起來這么眼熟?對美女,他一向過目不忘,更何況是如此出色的。一時間大腦的短板,讓他不爽,卻也毫不影響他搭訕。
“吆!我這是到了天宮了,竟遇上兩位絕色仙女!相遇即是緣,可否邀二位同游花海?!辈[著雙眼,嘴角彎到最大。
玉娢嬋沒有忘記眼前的人,他在煙雨樓的無恥表現,讓人印象深刻,真是出門沒看黃歷,遇到了這樣的人渣,還是個冥頑不靈,有權有勢的。
“公子見諒,我二人已有約在身,恕無法奉陪!”玉娢嬋拒之有理,言之鑿鑿。
王致遠有些憤怒,是個人就能在他頭上拉屎嗎?他堂堂宰相嫡子,先是被怡紅院的女子拒絕,又被眼前的二美忽視,真乃是可忍孰不可忍!
“怎么?我堂堂宰相嫡子是請不起你們嗎?”一瞬間的功夫,又變成一副可惡的嘴臉。
“公子慎言,我姐妹二人確實已經有約。再說以王公子的身份什么姑娘約不到?”玉娢嬋從內心深處不想搭理這個人,人渣中的極品。
品春今天的狀態(tài)一直都是個小女兒態(tài),從小的奴性所致吧!以至于以前的英姿果敢消失殆盡,一直在神游,仿似眼前沒有發(fā)生任何事情一樣。若是從前,她早就跳出來護在玉娢嬋前面了。然而玉娢嬋并未怪她,此次也該換她來保護這個叫了自己大半年姐姐的人了。挺身將品春護在身后,獨自迎上王致遠貪婪的目光。
“姑娘既然知道本公子的身份,便推了約定跟本公子一起吧!”王致遠說著,咸豬手就要勾上玉娢嬋吹彈可破的面孔。
“唉~公子此言差矣!”玉娢嬋本能地用手擋住他的,面上帶著委屈,“公子有所不知,小女子赴約的人也是很有地位的,小女子怎敢得罪呢?”
“哦~你倒說說,何人這么囂張,敢跟本公子搶人?”王致遠臉上揚起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