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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兮悅兮

第七章 兩不相欠

木兮悅兮 此間流年兮 2355 2020-04-21 15:24:48

  玉凌山

  在花園中,一棵古老的槐樹下,一男一女正坐在石桌之旁。

  石桌上放置著棋盤,男子沉著冷靜,女子的神情卻仿若吃了極糟之物。

  單從外貌與氣質而言,二人皆如“除卻君身三重雪,天下誰人配白衣”所描述的那般出眾。

  只是那女子氣質雖清冷淡然,但從其表情來看,卻顯得與自身設定略有不符。

  只見那位看似清冷的女子輕啟紅唇:“靠!老娘又輸了,不行不行,再來一盤!”

  那男子微微一笑,似有幾分無奈:“再下,恐怕你連褲衩都要輸給我了,易水帝君。”

  易水擼起袖子,撩起衣袍,一腳踩在石凳上,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

  “李寒書,老子今日定要將你殺得片甲不留!”

  李寒書無奈地嘆了口氣:“女孩子家家的,稱什么老子?!?p>  話落,一朵槐花從樹上飄落,落在了李寒書的衣袍之上。

  他抬手輕輕拂去,槐花便掉落于地,沒入塵土之中。

  易水一聽,嗤之以鼻地抱著手、抖著腿,一副放蕩不羈的模樣。

  “老子是帝君,老子就是厲害,老子偏要說老子,不服你咬老子啊!”

  李寒書被易水逗得噗嗤一笑,擺著手說道:“罷了罷了,我可不吃豬肉?!?p>  易水聞言一愣,他這是說她是豬?

  是不是說她是豬???!

  說她這個如花似玉的美人是豬??。?!

  無法原諒!?。。。。。?p>  就在易水即將發(fā)火之際,李寒書搶先下了子,易水一看,可不樂意了。

  “靠!說好這局我先落子的呢?你耍賴!”

  李寒書得意地笑著,打開自己的折扇,扇上畫著一只筆,他乃是天界的司命。

  折扇上的那只筆便是他的法器,他悠然自得地扇了扇風:“智者當見機行事?!?p>  易水眼角不停地抽搐著,這人是不是又說她蠢?

  “少扯這些廢話,棋盤上見真章!”

  一局結束,易水敗。

  易水生無可戀地抱著老槐樹,一臉委屈:“樹老頭,你說我腦子是不是真不靈光???”

  老槐樹被易水勒得咳了好幾聲,蒼老的聲音有氣無力。

  用易水的話來講就是‘快斷氣了還就是不死!’

  “老朽不知帝君智力如何,不過就方才帝君將全部家當都輸了來看。”

  “比起司命星君,帝君還是稍遜一籌。”

  李寒書合起扇子,眉眼含笑:“老仙人所言極是,帝君不必憂傷,至少在武力上,寒書還是比不上的?!?p>  易水哦了一聲,卻更加憂傷了,難道她就是個只會打仗的粗人嗎?

  正當她想與李寒書理論一番時,一個小仙役跑了進來,行了禮。

  “報!報……報報……報”

  易水熱淚盈眶,還是有人愛她的:“抱——”

  就在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易水伸手快要抱到這個小仙役的時候。

  小仙役慌張地退后幾步,跪下說道:“報……報報……岐……岐言上神說……說……”

  知道自己會錯意的易水,老臉一紅,輕咳一聲學著仙役說話:“說……說說……了什么”

  “說說……說”小仙役急得滿頭大汗。

  易水著急地抓耳撓腮:“你……你再不說,就別說了”

  李寒書沒忍住笑出了聲,但為了保持形象又憋了回去。

  “說……說推遲幾日再來商……商議”

  “我……我知……知道了”易水,挑了下好看的眉毛,故意學著人家說話。

  “帝……帝君,能不能別學我我……我說話”小仙役委屈地看著易水,可憐兮兮的樣子,令人心生憐憫。

  易水聞言沒有立刻回答,輕提裙擺,蓮步輕移,抬腳踏上石階,環(huán)佩之聲清脆悅耳。

  她回頭一笑,抿嘴一笑,美極了,就連十分熟悉易水的李寒書,一時也為之失神。

  她明眸轉動,纖纖手指挽著發(fā)絲,朱唇輕啟:“我……我就學”

  李寒書緊閉雙唇努力憋笑,這才是易水,什么美麗動人都是假象。

  說完,易水看了一眼努力憋笑的李寒書,將好看的小指伸進鼻孔里摳了摳。

  “別憋了,你要是憋死在這,我嫁妝都賠給你了,可沒錢給你買棺材”

  此言一出,李寒書再也忍不住,噗噗噗地笑了起來,像鴨子抽風一般,至少在易水眼中是這樣的。

  ——————

  繁星閃耀,竹林中有一人佇立在繁星之下,黑色的長發(fā),黑色的衣袍,仿佛要融入這一片漆黑的夜空。

  他緊閉雙眼,眼眸之下是濃密的睫毛。

  他的左眼角處有一顆淚痣,讓他本就迷人的臉龐顯得更為妖冶。

  一陣腳步聲傳來,他睜開雙眼,猶如繁星點亮夜空,在黑夜里增添了一份靜謐的溫柔。

  竹葉沙沙作響,他嘴角微微上揚:“你來了”

  木悅兮從暗處走出,月色灑落在她身上,照亮了她嬌美的容顏,她抿著唇,看起來心情不佳。

  看到木悅兮嚴肅的神情,岐言有些緊張,不過仍強裝鎮(zhèn)定:“怎么?我破壞了你們的二人世界,所以不開心了?”

  他表面上看似風輕云淡,實則內心早已千瘡百孔,生怕她一開口,說出的全是他不愿聽到的。

  木悅兮并未作答,她走到他身旁,與他并肩站著仰望同一片星空。

  “我不知道你為何來此,所以——你的目的”

  冷淡、疏離,一句無關緊要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劍狠狠刺入他的胸膛。

  岐言嘆了口氣,非要將我們的界限劃分得如此清晰嗎?

  “沒有目的”

  風吹亂了木悅兮的發(fā)絲,她伸手整理,許久她才開口說道

  “我所認識的岐言,無論做何事都是有目的的,就像當年我糾纏于你,你沒有趕走我,也是有目的的”

  對于這一點,岐言無言以對,也無法反駁。

  又過了許久,木悅兮收回望向夜空的視線,看向岐言。

  “你總是如此,將自己隱藏得很深,你只有在梵音面前,情緒才會那般明顯”

  “若不是我了解你,可能都聽不出你語氣中的情緒”

  岐言內心備受煎熬,他不知該如何言說,如何解釋,只因他們之間的誤會實在太多。

  不知從何處說起,又該說些什么。

  木悅兮淡淡一笑:“就像這樣,我總是在猜測你在想什么,我猜了幾千年,岐言”

  “我如今很好,不管你有何目的,別再來打擾我了,我已經沒有多余的魂珠給梵音了”

  岐言一聽,心口一陣酸楚:“不是這樣的,不是因為魂珠”

  木悅兮十分疑惑,為何岐言如此緊張,她從未見過他這般失態(tài)

  “岐言,七百年……我放棄了七百年,不要再讓我以為你喜歡我了,那樣對我實在太殘忍”

  “我們……兩不相欠”

  話畢,她轉身離去,不想再多做停留,岐言下意識地想要抓住她。

  他沒有回頭,憑著感覺伸出手,可她的衣袖從手心悄然滑落,他也沒有絲毫勇氣緊緊抓住她。

  岐言落寞地垂下雙手,閉上雙眼,如同剛才一般,獨自一人站在夜空之下。

  仿佛誰也未曾來過,仿佛她未曾說過那些令他心碎的話語。

  可那心間撕裂般的疼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

  她不要他了……

  他整整七百年不敢見她,為何明明下定決心解釋一切,卻依舊不知從何說起。

  他傷她太深,他又有何資格求得她的原諒……

  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滑過那顆妖冶的淚痣,沒入塵土,未圓的夜猶如他疼痛的心,始終缺失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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