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子自知胡二郎素日里對邀月的垂涎之心,便道:“二公子,奴家早是被人要過多次的身子,又比不得邀月姐姐的花容月貌,奴家前幾日還聽人說邀月姐姐至今還是干凈身子,這么好的機會,二公子不去找邀月姐姐,怎么能浪費在奴家身上?!?p> 胡二郎被這小娘子一說,登時起了意,四下的找邀月。
邀月正匆忙的往外走,剛出了回廊,便聽見身后胡二郎喊著,追了上來。
邀月拉著行月趕緊奔著大門,卻被院里的家丁堵了回來。
胡二郎笑道:“是本公子招待不周,邀月娘子怎么這樣著急要走!再與我去喝上兩杯?!?p> 胡二郎本就身材肥胖,生的又是極上不得臺面的,邀月看上一眼都是要難受半天,怎么忍得了他這般動手動腳,反手便給了他一耳光,倒是給胡二郎打得惱了,破口大罵起來:“這朝花樓皆是爺日日金銀堆砌起來的,你個娼妓這樣放肆,爺是這兒的祖宗,你怎么著都得給爺伺候好了,爺高興了,才有你的活路。”
待到酉時,朝花樓叫了人來找邀月,卻被打發(fā)了說:“邀月早已離了胡二郎的府邸。”
自是都心知肚明怎么回事,朝花樓的人多是趙則初手下的暗衛(wèi),便翻了墻進了府內,遍處尋了,除了宴飲沒來得及收拾的殘局,再沒找到半分邀月行月的蹤跡。
朝花樓的掌事夏姨自是慌了,邀月是皇孫最為看重的,這樣弄丟了人,偏生丟在了胡二郎手里,可怎么交代,忙派了人去找趙則初。
趙則初聽是邀月行月丟了,便是快馬加鞭的趕過去。
夏姨派了人手在上京的大街小巷找人,待趙則初來了,也是沒什么結果。
“這樣找是找不到的,與邀月同去胡二郎詩會的都有哪處的娘子?”趙則初思索了下,問道。
“大都是各個樓坊的頭牌娘子,有千春樓的錦繡,錦瑟;曼回樓的盛夏;紅袖坊的天香,月容……”夏姨將名目都說給趙則初聽。
“派幾個人拿著重金去這些個樓坊,問那些姑娘,總能問出來蛛絲馬跡!”趙則初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各路打探的人大都回來了。
“錦繡,錦瑟說她們一直是跟著楚家大公子,出府的時候早,并沒注意邀月娘子,只說她們走得時候看著邀月娘子也是準備走了的?!比チ饲Т簶谴蛱降幕氐?p> “盛夏娘子說她不知道,小的盤問了些時候她依舊只是些沒注意不知曉的說辭?!比チ寺貥堑幕胤A
趙則初起了疑,宴飲不大,總歸只在一方院里,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多少說些,也不必這般搪塞。
曼回樓
盛夏正在房中輾轉反側,宴飲上受了驚嚇,本來向鴇娘請了假,偏有人來問邀月的事,心下更是惴惴不安,心想自己只是個花樓娘子,有多少身家性命能扯在這種事里,胡二郎哪是自己得罪的起的,邀月背后又是皇孫撐腰,自己該怎么能搪塞過去,想著想著,便緩緩入了睡。
半夢半醒之間,忽覺得有人站在床邊看著自己,不由的驚醒一看,是皇孫趙則初,心下驚慌了起來。
“皇孫這么晚了來奴家的房間做什么?”盛夏聲音里有些顫抖
“盛夏娘子不愿意說,本王也知道,也理解,畢竟那是胡相的兒子,娘子怕得罪了,可娘子不說,就不怕得罪了本王嗎?若是娘子再這般嘴硬,信不信本王頃刻燒了這曼回樓,或是毀了娘子的容貌,娘子可要好好想想,自己知道還是不知道。”趙則初是笑著的,眼睛里卻是無半分笑意,言語里也都是駭人的殺氣。
盛夏嚇得連忙滾下床,跪在趙則初的腳邊,哭道:“殿下,奴家也是逼不得已啊,整個上京都知道胡二郎床榻上的手段,奴家也是害怕,一時想逃脫,便便扯了邀月娘子,胡二郎也一直揣著那顆心,便就撇了我去找邀月,邀月娘子定是被留在府里了?!?p> “我的人已將那府邸里外找了個遍,并不見邀月蹤跡,你將知道的所有內情一并說了,若是再欺瞞誆騙,本王即刻殺你!”趙則初低吼道,心中又急又怒。
盛夏慌張不已,為了活命,只得都一股腦的倒了出來:“胡二郎有一處密室,是鮮有人知道的,那密室專是為了茍且之事修的,我身邊有的姐妹去過,大約在城北一處荒落的院宅里,若是不在府邸,大抵便是在那了?!?p> 趙則初聽了,留了一個人在這看著盛夏,便立刻離開了曼回樓,領了幾個暗衛(wèi),換了夜行衣奔著那城北的荒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