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從林毓秀手里接過這些畫,仔細觀察起來。一連看了好幾張,發(fā)現(xiàn)這些畫的正面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損,可是背面卻不是這樣,相對完整一些。
黑山似乎是想起來什么,開口問道:“林姑娘,你看到這些畫的時候,這些畫是不是全部都是背面朝內,正面朝外那樣貼在窗戶上的?”
林毓秀皺眉想了一會兒,點頭道:“當死亡看到這些畫心里突突的,害怕著。沒仔細留意,現(xiàn)在聽你這么一說,好像確實是這樣貼的?!?p> “不如我們再去看一次吧?!蹦獪Y這樣提議道。
林毓秀點點頭,目光轉向那幢陰沉的鬼宅,又看了一些這些詭異的畫,毅然決然道:“既然來了,那么我們就要弄個明白?!?p> 這一次他們決定趁著夜色正濃,悄悄繞過老頭待著的破屋子,選擇從破了一個角的墻鉆進去。
“莫淵去了哪里?”林毓秀發(fā)現(xiàn)五人的隊伍里突然少了一個高大的身影,不免有些憂心忡忡。
“別擔心,你看,他在那兒呢?!笔捛逯裢h處一指。
只見莫淵化成了一只小狼崽正警惕地伏在破屋子的窗戶下,看樣子,莫淵似乎是想留下來監(jiān)視這個怪老頭。
“莫淵,有時候還挺聰明?!毕囊阅夏潎@了一句。
“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的兒子。”林毓秀頗為驕傲地昂了昂自己的腦袋,而后帶著眾人走向走廊盡頭的茅房里。
蕭清竹沒想到來到鬼城的第一個探索的地方居然會是一個茅房,而且還是在一個黑暗陰森的情況下。
這個茅房當初一看就是被人精心修飾過的,連墻上都涂上了染料,只是如今早已隨著墻壁一同剝落,露出了里面暗灰色的水泥墻,有些地方竟是連磚頭都被腐蝕掉了。
林毓秀這才有功夫開始細細打量起這個茅房起來,用來擋人視線的門早已壞掉了,關都關不上,腳底下的木板也被蟲蛀得坑坑洼洼的。
昏暗的光線下,密密麻麻粘在琉璃窗上的那些鳥兒更加讓人內心發(fā)憷,瘆得慌。即使林毓秀早已看過一次,還是被這些畫所傳遞出的壓抑感壓得喘不過氣來。
那些鳥兒的眼睛,尤為恐怖。仿佛活生生地飄在這半空中,射出刺眼痛苦的寒光,狠狠扎進到場的每一個人的心里。
又像是被人活生生地挖出來,就那樣血淋淋地掛在這琉璃窗上,充滿了痛苦、怨恨、委屈與不甘。
四人都覺得脊背一涼,視線都有意無意地回避窗戶上的鳥兒。
一時間,四周寂靜,眾人心里都毛毛的。
林毓秀腦子里突然閃過一些畫面:一個人跪著,恭敬地遞上一只鳥兒,一只手接過那鳥兒然后用力捏死,腸子鮮血沾了滿手。緩緩靠近跪在地上的人,在那人驚恐的眼神中將它們全部涂抹在他的臉上。地上,一只白狐似乎在叫······
畫面轉瞬即逝,快得仿佛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林毓秀搖搖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鳥,狐貍,跪在地上的人,還有那只手的主人會是誰?
林毓秀目前只能看出這手屬于一個女子,其他的生命都猜不出來。
黑山似乎看出了林毓秀的不對勁,悄聲問道:“林姑娘,你還好吧?”
林毓秀擠出一個微笑來“我還好。”
“你們說,這些畫究竟是誰貼在這里的?看著這些畫,大家有沒有什么別的感覺?”蕭清竹突然開口問道。
夏以南摸了摸鼻子,“它們似乎是在呼救?!?p> “看上去是很像?!绷重剐闩c黑山齊齊點頭。
“可是,你們看,這些畫都是朝里貼的,這些鳥兒的眼睛都望向里面,它們這又是在向誰求救呢?”
黑山忽然想起自己剛剛經過里屋看到的畫面,出言道:“里屋的門是被鎖上的,這些眼睛望著的方向似乎就是里屋的方向,莫非···那書上所說的[救救我們]是要去救里屋里的那些東西?”
就在眾人冥思苦想之際,一聲凄厲的哭號,貫徹了整棟鬼宅。
那是一種極其恐怖尖利的、仿佛有什么被撕裂開來那樣凄厲的詭異的嬰兒哭叫。
眾人都想起了這個祁家鬼宅的傳說,他們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懷里仿佛揣了一塊千年寒冰,一陣陣的寒意自頭頂而下,將全身都凍了個透心涼。
祁家鬼宅的傳說,是真的!
“咚咚咚!”走廊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難道有什么妖魔鬼怪要過來了?林毓秀這樣想著,發(fā)覺自己在這般緊張的情況下反而冷靜了下來。
她悄悄走上前去,透過門縫看到怪老頭正慌里慌張地往里屋走去,只是這怪老頭雖然神色慌張,但是仍舊十分警惕,時不時地往后回頭查看情況。
然后不知道從懷里掏出來了什么,進入了里屋,門被關上,里屋外的鎖仍是緊緊地扣在一起,這個門看起來也十分古怪。
“走,我們跟上去看看。”
四人躡手躡腳地來到里屋前,開寫想辦法怎么開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