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寒宮正殿的二樓。
原來被間壁好的數(shù)間包房,今天改成了一體的大廳,顯得格外的敞亮。上次被打開,是因為要在這里舉辦總理家的兒子結(jié)婚典禮,今天又被打開了,肯定場面不小。
在這里聚餐的人們眼見特級廚師做的飯菜個個精彩絕倫、美不勝收,早已被吸引得直流口水。在與東家見過面之后,被專人指定安排在某個席位上面,等待著請客的東家來敬酒,敬過酒、碰過杯之后,就可在大快朵頤了。
這邊人說了,都坐到席位上了,直接開吃、開喝不就完了?
請客的東家有規(guī)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大家急著品嘗的是東家敬過來的酒,那可是隨便一瓶就能賣出三十三萬的國窖1573的“參60”。據(jù)說這酒珍貴的程度不亞于國酒茅臺里的年份酒。
你要是沒跟東家打過招呼,就直接先吃上了,東家知道后,敬你的就是印度本地的酒了,那與三十三萬的酒比起來,簡直就是白水。
那么一瓶500ml的酒,用15ml的酒杯,大概可以倒33杯;10ml的酒杯,大約可以倒50杯,8ml的酒杯,大約可以倒62杯。一瓶酒按33萬元計算,倒33杯,每杯約值1萬元;倒50杯,每杯約值6600元;倒62杯,每杯約5300元。
一邊計算著價值,一邊流著口水是人的常態(tài)。
當一杯酒的價格超過一桌酒席的價格的時候,你還覺得吃幾口菜比這敬酒的事兒更重要么?
所有的人都等著嘗這5000多元的一杯酒,有酒量的據(jù)說可以申請大杯,那可是一杯10000多元呢。
對于普通人來說,一杯酒的價格頂?shù)蒙习肽甑纳钯M了。這酒的魅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于是,現(xiàn)場就出現(xiàn)了許多坐在那里等主賓來敬酒的情況。由于來的人多,據(jù)說有的人已經(jīng)等了快二個小時了,主賓還沒有來得及過來敬酒。
“等,等到天黑了也得等!”,不知是誰嘀咕了一句。
這四少平時也是胡吃海喝慣了的人,但象今天的這陣勢,還是頭一回見到。他們四少只是自己偶爾花費得高一些,畢竟家里給的用度也是有限的,還沒有過今天這排場。
頓覺氣勢上,略比人家矮了一頭。
輸人不能輸架,裝X也得過了今天這關(guān),否則這以后沒法抬頭了,怎么地也得給手下的嘍啰們打個樣兒出來,四人不約而同地單獨占了一桌,把桌上的人都攆走了,四人帶著心腹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就等著請客的東家過來,到時候羞辱他一番出出這口惡氣。
旁人有不知道這四少的,開始指指點點的,說這四人來混吃混喝還裝象,……。這讓這四少越聽越生氣,越生氣憋得勁兒越足。
還真讓他們等了將近二個小時,直把這幾位氣得快七竅生煙了。才遠遠地看到一個皮膚被曬得黝黑的年輕人,鼻子上架著副純金眼鏡的少年姍姍而來。
錢餅子到了桌前的時候,兩邊各有人出面給雙方做了介紹,隔著桌子握手不太方便,于是雙方都是一拱手,算是打過了招呼。
未及德里四少這邊開口,錢餅子雙手拱拳,向前一伸,笑道:“鄙人錢炳祥,不遠萬里,從國內(nèi)趕來德里,原來就是為了今日得見四位青年才俊,實在是三生有幸??!”。
見面第一句話就開始拍上了,讓人聽得特別的舒服。
這幾人聽著正受用,心里剛剛美著呢,那邊錢餅子的話鋒一轉(zhuǎn),又讓人覺得不對勁兒了。
“小弟今日身體不勝酒力,需要休息一下,還望幾位海涵,幾位請便!”。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這下把德里四少給臊得,個個滿臉通紅。
大老遠過來,就為了討杯酒?偏人家還不給面,別的人都敬,就這四位往這兒一擺,這可好,東家撤了,沒敬酒不說,還轉(zhuǎn)身就走,陪一會兒都懶得陪?
這四位身邊的嘍啰就看不慣了,馬上有個小嘍啰站了出來。
“喂,錢餅子,我管你是什么包子、餅子,別給臉不識抬舉,今天四位爺過來賞你面來了,你干嘛酒都不敬轉(zhuǎn)身就走,你瞧不起誰是咋的?”
“哎約,東北銀?……,今個兒這么賞臉,來喝兄弟的酒來了?”,錢餅子用好笑的北方口音說了幾句話,惹得大家都憋不住想樂。這四少尷尬的,平時顯擺慣了,哪里受過這種窩囊氣?話里話外,讓人覺得今天這哥四個是來蹭酒喝來著,喝不起酒了?
四少里的老三,人稱“藥匣子”,家里是開藥鋪連鎖店的。這時,清了清嗓子,說道:“我不敢說喝過多少種酒,但我家世代中醫(yī),各種祖?zhèn)飨聛淼拿F藥酒倒是品嘗過不少,你的這種清酒,沒味,給我喝我也不喝!今天過來,就是看看你長得什么樣,原來不過如此!酒是普通的酒而已,人也是普通的人而已,沒啥勁兒”。
說完嘴一歪,然后再用手輕輕拂攏過來,顯得不屑一顧的模樣,斜著眼瞅著錢餅子。
眾人一聽,這是開始吹上了,一杯5000塊錢的酒是普通的酒,那意思是不如他家的酒好喝了唄。
錢餅子是有備而來,豈能讓他壓?。?p> “小弟不才,祖上世代在貴州為官,家中藏酒無數(shù),最喜茅臺,老兄可曾聽說過賴茅?”
“我只知道國酒茅臺,什么賴茅、雞茅,都是小廠家出的,我家里洋酒有不少,早些年的五星、飛天的茅臺也有幾瓶,如果你饞了,我倒是可以抽空讓你聞聞味兒!”。
“哈哈哈,——”。錢餅子一陣大笑,直笑得“藥匣子”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不知犯了什么忌諱。
這時,見這邊有熱鬧可看,逐漸圍上了許多的人。
有聽得明白的,開始在底下嘀咕起來。人群中逐漸傳來了嗡嗡聲。
“兄弟幾個眼界小了點”,錢餅子笑著搖搖頭,一臉真誠的可惜的模樣。
“窮玩車,富玩表,攝影窮三代,單反毀一生,傻子比手機,2B拼電腦?!?p> 錢餅子嘴里的順口溜順嘴而出。說完就一拍腦袋,馬上后悔十分的樣子,“哎喲,對不起,在學校的念書的時候說順嘴了,該死該死!”。
這幾句話,說者可能無意,聽者非常的刺耳。這四少哥幾個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玩車,比拼各種名牌的車,尤其是各種跑車,并以此為傲,有事沒事每人開著一輛跑車到當?shù)氐膶W校里去泡妞去。顯得非常的拉風。
今天讓錢餅子借著不懂酒,順嘴把這順口溜這么一說,頓覺臉上無光,恨不得一會兒回去時再也不弄那幾臺破跑車拉風了。
尤其是那幾個手里拿著蘋果手機晃晃悠悠的手下,原來覺得自己挺牛鼻,手上拿的是最新款的顯擺著,這一聽被人家稱為“傻子”了,手就沒地方放了,感覺手中拿著的手機有點燙人了。
還是凌寶宵受他老爹的影響,見多識廣,聽話聽音,聽出來點門道來,這時在旁邊插了一嘴:“我倒是想聽你說說關(guān)于賴茅的事”。
錢餅子繞了一大圈,冒著被削一頓的風險,說了這么多的得罪人的話,其實就等著凌家大公子開口呢,只要他一開口,就表示要上套了。
這場戲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