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別搗亂
于蕊下午的時候還是眼睛通紅的哭了一場,只不過沒多少人注意到,只有她同桌不知所措的安慰她。
一時過了嘴癮的許意執(zhí)因為吃了辣炒蛤蜊,果真下午的時候報應就來了。
裴季楊是在英語卷子做了一半的時候發(fā)現(xiàn)許意執(zhí)放在桌子底下的左手一直在捂著胃部,臉上沒有什么痛苦的表情,只是蒼白的厲害。
若不是許意執(zhí)緊緊的咬著下唇,唇色發(fā)白且又微微顫抖,看起來還真的不像一副有事兒的樣子。
不過出奇的,不舒服她也沒有趴在桌子上,而是在乖乖的寫卷子。
一場考試一般是兩節(jié)課一個半小時,中間不會下課。
裴季楊看著自己寫了一半的卷子,只稍作一想,便起了身。
眾人以為他是去上廁所都沒怎么在意。
英文老師一向喜歡裴季楊,而且還是第一次見他考試的時候要出去,微笑著點了點頭。
許意執(zhí)感覺到胃里一陣一陣的絞痛,就像她平時犯胃疼一樣只不過這次又兇猛一點,卻也不是承受不了。
胃里一抽一抽的,她只能憑本能的睜著眼睛去寫試卷,連旁邊坐的人什么時候出去的都不知道,反應過來的時候是一個白色的小瓶子還有一瓶礦泉水被放到了她桌子上,她這才注意到裴季楊是從外面回來重新坐回座位上的。
許意執(zhí)有片刻錯愕,還不明白是個什么情況,第一反應是扭頭去看旁邊的人,見裴季楊神色正常全神貫注的正在寫著卷子,如果不是桌子上的東西存在實實在在的提醒了她,還以為是她的錯覺,桌子上的東西就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許意執(zhí)下意識的看了眼黑板上面掛著的鐘表,還是上課時間,外面的走廊上也沒有一個人。
不禁心里就有些難以言喻的觸動,她依舊不能準確的說出是什么感覺。
許意執(zhí)放下筆去拿那個小瓶子,即使沒看清上面的字之前她大概也能猜出來是什么,只是在看清明面上標寫的止疼藥,心臟還是突的猛跳了一下。
她一直都有胃疼的毛病,卻從來都沒有主動吃過藥,并不是她不想讓自己好過點,只是習慣了不管遇到什么事能抗就抗過去。
畢竟從來都沒有人給過讓她可以矯情喊疼的機會。
教室里很安靜,靜的許意執(zhí)幾乎好像能聽見自己心臟規(guī)律跳動的聲音,就這樣被吸引了注意力,竟然也不覺得胃疼了。
然后她盯著手里的小白瓶大約過了兩三分鐘的樣子,才若無其事的將止疼藥和那瓶礦泉水一塊塞進了抽屜里。
看似在一心一意寫卷子實則有意無意的一直注意著動靜的裴季楊皺下了眉頭。
幾秒鐘之后,有什么東西碰了碰許意執(zhí)的胳膊肘。
一看,是個作業(yè)本。
嶄新空白的一頁,最上面有一行鐵畫銀鉤一般又不失端正的字跡。
把藥吃了。
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無形中透露著命令的語氣,同時也表示著它主人的態(tài)度。
換作以前,許意執(zhí)是斷不喜歡別人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的,不僅會發(fā)脾氣,而且就喜歡反著來。
但是這次,她只掀了掀眼皮睨了一眼裴季楊,就著礦泉水吞了兩片止疼藥。
裴季楊皺著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
再抬眼一看,離考試下課時間只剩半小時。
晚自習最后一節(jié),生物老頭在教室坐了一會兒,便不知道又跑去了哪兒。
即便如此,一班的教室依舊安安靜靜的。
裴季楊正在刷生物練習冊習題,手臂就被戳了一下。
側目看見新同桌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手里抓著一支筆,應該就是拿那支筆戳的他。
隨后遞過來一個本子。
多少錢?
裴季楊明知道許意執(zhí)是在問下午買的止疼藥多少錢,卻只是掠了一眼那行字,就接著繼續(xù)寫題。
許意執(zhí)抿了抿唇,不知道裴季楊是看到了裝作沒看到,還是看到了卻沒看懂她要表達的意思。
本子再次遞過來的時候,裴季楊看到了相對來說比較完整的一句話。
下午你給我的藥加礦泉水一共多少錢?
裴季楊仍舊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支起胳膊撐著太陽穴,換了只手寫字。
許意執(zhí)也意識到裴季楊的確是看見了裝沒看見,根本沒有想要理會她的意思。
她有些生氣,更加搞不懂裴季楊的態(tài)度是什么意思,但總歸他又為她好幫了她的,她不能發(fā)脾氣,只得耐心點。
于是又伸手用筆戳他的手臂。
在許意執(zhí)連戳第三下的時候,裴季楊支起來的右手像是不耐煩了似的驀的握住了她還捏著筆的拳頭,緊緊的包裹著。
另一只手還在不停沙沙沙的寫字。
許意執(zhí)目光下意識的落在覆在了她左手上那只骨節(jié)分明偏削瘦的大掌,能完全將她的手完全裹住,一只黑色水筆還被她用拇指食指捏著露出頭來。
霎時間眼睛燙的一縮,猛地垂下了眼睛,順勢想要將手掙脫出來。
奈何裴季楊攥的很緊,她扯動了幾下不僅沒掙脫反而讓他力度更緊了幾分,也表現(xiàn)出了他強硬的一面。
就在許意執(zhí)忍不住要冷冷張口的時候,聽見他低低的開腔:“別搗亂,練習冊放學要交的。”
許意執(zhí)抬眼,看見裴季楊俊朗的眉目間神色平靜,語氣之中也不是呵斥,更多的像是無奈縱容。
許意執(zhí)抿緊了下唇,不知道怎么就想到用這個詞來形容。
她覺得不合適。
事實上,她心里頭有種難以描述的感覺涌動,對她來說,還很模糊抽象,但是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就在許意執(zhí)眉頭緊蹙的同時,裴季楊適時的放開了手,又恢復到先前那個姿勢。
教室里明亮的熾光燈照在他身上,使得他整個人身上浮著淡淡一層的光暈,即使做著大多數(shù)學生都會做的普通動作,卻有著別人沒有的賞心悅目。
可能這就是長得好看的人在一群普通人里脫穎而出的區(qū)別。
許意執(zhí)盯著左手看了一會兒,仿佛還能感覺到手背上殘留的淡淡的溫度。
那溫度,好似不是只留在了她的手背上。
并沒有任由自己思緒紛亂很久,許意執(zhí)還記得裴季楊說放學要交練習冊,也打開練習冊開始來……抄答案。
從某種方面來說,許意執(zhí)并不是嚴格意義上來講的壞學生。
每一門課的作業(yè)都會交,雖然只是為了應付而隨便抄的答案,但至少不會讓哪個老師能尋得理由批評她。
這也是一班學生覺得許意執(zhí)人不好相處卻又不像吳顯那些混的人的原因之一。
縱使吳顯親口說許意執(zhí)是他大哥,眾人抱著半信半疑的態(tài)度,也覺得他們有本質上的區(qū)別。
至少許意執(zhí)成績不錯,也不會不交作業(yè)。
…………………………………
…………………………………
好好妖精
看吧,裴狗居心不良居然已經開始吃執(zhí)爺豆腐了,但是有沒有覺得撩呢? 嘻嘻,日常求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