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身份
長槍起,宋依錦也甩出了自己的鞭子,火紅色的一條,在這空中,打了個旋兒,發(fā)出嗡嗡聲。
這個是宋華卓專門送給她的,用著很順手,她繼承了原主的記憶,此時握在手里,莫名的有了一些安全感。
大雨不停,天已經(jīng)黑了,怕是已經(jīng)到了酉時。
哪怕處理了這些黑衣人,他們實在也不可能說,還能趁著天黑之前進(jìn)到城里,今晚怕是要在外頭露宿。
倘若在城內(nèi),興許,還有幾分的安全。
今晚要是住在外頭的話,只怕殺手不斷。
手下人雖然勇猛,可帶來的人終究是少,再說他們也會累,單純是靠著他們,只怕今晚熬不過去。
來的黑衣人,根本不給他們?nèi)魏味嘞氲臋C(jī)會,舉刀就要砍過來,有些人手里還拿著一些藥粉,想必是一些蒙汗藥。
宋依錦連忙捂住嘴鼻,但手揮著鞭子將人趕走。
鞭子會在人身上,只聽到對方的悶哼一聲。
她沒有任何的保留,招招都是下了狠手,都已到了生死攸關(guān),加上兩天前受到了刺激,對血腥味,也不似之前那般害怕。
明嘉珩到底是在軍中歷練過的,招式果斷,力氣不小,招招都是要人性命。
映月趁著對方倒下的空檔,回頭一看竟然看到主子遇襲,頓時嚇了一跳,太子隨從祁陽,自然也瞧見了,兩人對視一眼,連忙解決掉眼前的人,扭頭就要回去。
只是與猜測中的一般,他們被纏住了,壓根跑不掉,只看著兩個主子,兩個細(xì)長的身影,如此消失在眼前。
那一抹紅色,實在刺痛了他們的眼,后頭還跟著一些黑衣人。
映月手下更是發(fā)了狠,其他的手下也發(fā)現(xiàn),主子竟然被人追著跑了。
如此傾盆大雨,每個人都已經(jīng)殺紅了眼,沒有退縮的可能,所以,他們招招狠辣,將人擊退了。
映月和祁陽,總算是已經(jīng)騰出手來,牽過了方才栓在一旁的馬匹,朝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宋依錦馬術(shù)一般,躺著自己騎馬,只怕這些黑衣人,很快就追上了。
是以,明嘉珩只好抱著她,一同騎上了同一匹馬。
“我怎么覺得,有種亡命天涯的感覺?!焙竺娴鸟R蹄聲不斷,天徹底黑了下來,雨勢依然不減,出來匆忙,壓根不可能帶傘,暗黑的夜色下,他只看到了她淺淡的笑容,細(xì)長雪白的脖頸,透出瑩瑩光澤。
心態(tài)倒是不錯。
對于他們而言,這條路注定是陌生的,因為不認(rèn)識路,現(xiàn)在只能朝著前頭跑,也不知后果是如何。
宋依錦方才是怕過了,只是死都死過了,還怕什么?
后面的追兵越來越緊,到了一個岔路口,眼看著后頭的拐角,只怕黑人就要追上來了,干脆兩人直接下了馬。
宋依錦拿著鞭子用力一揮,馬兒吃痛,朝著左邊的岔道匆忙跑開。
因為天已黑了,實在瞧不見人,宋依錦跟著他,用十分不雅的姿勢,終于爬上了一旁的大樹上。
南方樹木郁郁蔥蔥,如今又是天黑,下了雨,地上也沒他們下馬的痕跡,于是黑衣人只是馬兒跑的方向追了過去,只是他們有馬匹,等會兒發(fā)現(xiàn)不對勁,必定會再轉(zhuǎn)回來。
前有狼,后有虎,前進(jìn)不得,只好朝著另外一邊的岔道,匆忙跑掉。
“當(dāng)真是狼狽至極。”明嘉珩無奈道。
宋依錦聽他說完,沒心沒肺哈哈笑道:“還好,開心?!?p> “走吧?!笨此禈罚麩o奈的拉著她走了。
因為知道不能逗留,所以走的也很快,正好是走到了一處,滿是石頭的小地兒。
這邊奇奇怪怪的石頭不少,走在里頭,像是迷宮一般,雨雖然停了,只是看不清路前頭,實在不好走。
許多比人還高的石頭,立在一旁,看著很是高大。
石頭上,有些已經(jīng)布滿了青苔,下過雨后,氣味不是很好聞。
方才不過走了兩刻鐘而已,想必黑衣人很快就追上了。
這一整天,基本都是在奔波當(dāng)中,早已沒了力氣,嘴里發(fā)干,唇上已經(jīng)感覺到起了皮。
再往前跑,也不知道會陷入什么樣的困境當(dāng)中,這里正好可以躲人。
這些奇怪石頭林立,總歸是有一些縫隙,可以躲進(jìn)去他們二人,想來也不怕被人找到。
黑夜中,不見星星與月亮。
是以,他們找了一處可以容納他們二人的地方,直接躲在里頭,也顧不上別的。
萬籟俱靜,伸手不見五指,也不說旁的,他們剛躲起來,就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頭兒,你覺得他們能夠躲到哪里去?”有人問。
“不清楚,大概就是在這兒吧?!庇腥舜稹?p> 按照腳程來算的話,其實他們能夠跑的距離并不遠(yuǎn),剛才這一路上走來并沒有發(fā)現(xiàn),能有藏人的地方,唯獨(dú)是這里。
他們屏住呼吸,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黑衣人找了一圈,并沒有找著,然而人也沒走。
明嘉珩背地里調(diào)查昌平郡主的死因,這件事,是隱晦來著,宋怡柔這種蠢貨,自然是不知道,但有些本事的人,多少也聽到一些風(fēng)聲。
是以,黑衣人開始使壞。
“嘖嘖,既然找不到,那我們就大膽說說,那天我們看到昌平郡主是怎么死的?!?p> “怎么死的?不是落水死的嗎?”同伴開始附和道。
宋依錦只覺得身邊的人一僵,微亮的眸子里,滿滿都是惱怒。
她拉了拉他,無聲的提醒。
明嘉珩抿唇,這些人實在也是太懂人心了,明知道他與昌平關(guān)系好,自然不信她的死因,只是一直調(diào)查不到結(jié)果,只能先耽擱了下來。
現(xiàn)在他躲了起來,這些人就用這種方式,把他逼出來。
還沒聽到任何的聲音,黑衣人有些不滿,他們又道:“怎么可能?那天肯定不是落水的,只是可惜了,說起來也是好笑,昌平郡主可不是什么皇家人,不過是康王抱回來的一個女嬰罷了,還真的當(dāng)她是皇家人不成?”
此話一出,宋依錦自己都僵了。
什么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