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寫信
方才對明嘉珩的刺激還不夠,現(xiàn)在也開始對她刺激了。
她倒也是還有些理智,聽了這些話,咬著牙,不見端倪,反倒是死死的拉著明嘉珩的衣袖。
刺激,真的刺激。
一個個的,背后到底是查到了多少?
那邊加大了力度,依然聽不到任何聲音,稍等了將近一刻鐘,依然聽不到聲響,又轉(zhuǎn)了兩圈,發(fā)覺怕是人不在這兒。
畢竟明嘉珩再如何厲害,也不過是個十幾歲,尚且不及弱冠的孩子,想必,被刺激一番,年輕氣盛,便出來了。
只是,他們左等右等,也是等不到人出來,擔(dān)心耽誤事兒,干脆又去追了。
馬蹄聲走遠(yuǎn)了,徹底聽不清后,宋依錦癱坐在石頭上,這才發(fā)覺背后出了汗。
一句跑來,混雜著汗水和雨水,實在是臭了,她尷尬的挪到了一旁,稍微讓開了些。
也看見了他眼里的暗沉。
她撓了撓已散亂的黑發(fā),小聲道:“我什么都沒聽到?!?p> 昌平郡主不是皇家人的事兒,她也是頭一回聽到啊。
她真的是什么都不知。
父王母妃對她極好,與尋常人家的父母一般,毫無二致。
她從未懷疑過自己的身世,更加不知,還有這么狗血的背景。
她縮著脖子,眼睛里,有萬千星辰,亮晶晶的,格外好看。
“無妨?!泵骷午裥α诵?。
從前,昌平還在時,他從未聽過這個言論,如今,昌平尸骨未寒,便是聽到了這些。
往已亡人頭上潑臟水,也是有點本事了。
宋依錦沉默,沒接話,這關(guān)于她的身世,她著實沒辦法冷靜,心中也雜亂得很,不知道該如何說。
原以為昌平是皇親貴胄,想來是不錯的出身。
結(jié)果,現(xiàn)在有人與她說,她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沒有啥出奇的。
只是僥幸入了皇家門,這不是逗人玩兒么。
越想越是覺得,不對勁。
她不知那些人說的是真是假,也不能冒著生命危險沖出去問。
是以,她咬著牙,有些不知所措。
明嘉珩也受到了些刺激,在人出來后,他背靠著石頭,抬頭望著天空,黑沉沉的一片,實在是看不清楚。
是以,他閉上了眼睛,嘆氣道:“這一趟,真是刺激。”
宋依錦沉默,是蠻刺激的。
這一個個的,真是不省心。
黑衣人沒能找到人,他們也沒有等到其他黑衣人過來。
周遭的一切,除了聽到一些蟲叫聲,再無其他,兩人都是安靜的下來。
映月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了這邊,看到他們一切安好,這才放了心。
祁陽看著主子,感覺有些不對勁,但也只想現(xiàn)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于是抿了抿唇。
其他人很快也趕得過來。
方才遇到黑衣人,多多少少都受了傷,好在出門在外,帶的最多的便是金瘡藥,好歹也算是止住了血。
過來時,倒也是休整完了,只是狀態(tài)不是很好。
兩個主子都很安靜,似乎另有所想。
屬下也不敢多言,抱著長劍,立在一旁。
如今的新月,終于舍得從云層里走了出來,盈盈月光,照在身上,看清了彼此的狼狽。
宋依錦忍不住笑了出來,明嘉珩臉上因為沾了泥,像是一只小花貓似的,再也不見尋常時的清雋,反倒是多了幾分的煙火氣。
正笑著,明嘉珩也是無奈,她也差不多的模樣。
咕嚕~
笑聲戛然而止。
宋依錦肚子叫了,映月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她很是尷尬,看到明嘉珩也在笑,她紅著臉道:“肚子餓了?!?p> 今天跑了一路,實在是不愿意再走了。
中午吃飯時,因為天氣實在是熱,所以只是喝了一碗粥,一整個下午都在跑,實在是熬不住了。
“想來他們應(yīng)該跟不上來了,剛才屬下們處理了一批人?!逼铌柪渎暤馈?p> 他作為明嘉珩的隨從,向來都是喜怒不形于色,聲線平穩(wěn),聽不出絲毫感情,但也說了明白,這里是安全的。
于是干脆,今晚直接在這邊先暫時住下,摘了一些野果,生了火,圍著火堆,默默的吃了起來。
野果酸酸甜甜的,還算不錯,吃了一口后,便能感覺出一股甘甜來。
今天整整跑了一路喉嚨發(fā)干,吃了野果后,終究也能稍微緩解了一些。
晚上自然是有人守著的,只是如同他們所言,的確無人來的。
宋依錦昨晚困得很,雖然對身世產(chǎn)生了一些懷疑,但說到底,實在是忙活太久,已經(jīng)顧不上這些,所以晚上很早就睡了。
還是因為早上的太陽照在了身上,暖洋洋的,這才醒得過來。
昨天晚上因為有人守著,也不擔(dān)心賊人過來,倒也是睡得不錯。
干脆就打算進(jìn)城去吃個早飯,順便休整一番,再行出發(fā)。
到了城內(nèi),找了一家客棧,叫來了熱水,沐浴了一番后,這才下樓吃了飯。
出門前,映月進(jìn)了屋,小聲提醒道:“小姐,您要不要寫信給將軍?”
心情是靠著他們幾個人來保護(hù)小姐,只怕以后,還真的是熬不到江陵。
本以為路上會很是順利,結(jié)果太子殿下后,天天都是刺激的很。
他們自然不能將太子殿下拋棄在一旁,身為人臣,分君之憂,這乃是本分。
“用不著,還有兩天就到了,其實不用擔(dān)心了,殺手應(yīng)該不會再來,請殺手也是要錢的?!彼我厘\搖頭道。
反正只要是踏進(jìn)了江陵的地界,若是表姐算準(zhǔn)了時間,沒等到他們過去的話,必定會派人來尋。
如此一來,也并不擔(dān)心,當(dāng)真會出了意外。
倘若寫信回去,京城那邊也幫不上任何忙,反倒是徒增煩惱而已。
映月點了點頭,主子說的算。
她方才看到祁陽去找了筆墨紙硯,是以,這才多嘴一問。
只說另一邊,明嘉珩簡單的沐浴了一番,換上了淡青色長袍,祁陽拿著一塊方巾,站在他身后,幫忙擦拭著滴水的墨發(fā)。
筆墨紙硯已經(jīng)找來,明嘉珩鋪好了宣紙,拿起毛筆,龍飛鳳舞的,寫了幾句話。
“拿去吧,早點傳回去?!泵骷午裉Я颂掳停愿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