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總會喪失理智,秦知南從狂熱的“女追男”模式中走出來后,冷靜模式的她氣場兩米八,雖然現(xiàn)在公司有了職業(yè)經(jīng)理人打理,她很少過來,但她又重新投入到她的本專業(yè)中去了。
接連幾天閉關(guān)后,秦知南一氣呵成創(chuàng)作了一個人物畫系列,畫里有小女生的暗戀心事,也有為生計奔波的“大人們”。
文婉光看這些畫,就覺得秦知南的畫技大概又到了一個新的高度,畫風也是成熟不少。
漸漸地,文婉腦海出現(xiàn)了一個想法,本著免費資源白用白不用的態(tài)度,將秦知南拉了壯?。骸按蟠?,為咱們的品牌貢獻一下手藝唄?!?p> 原來,文婉根據(jù)她的這一系列畫作,對自己正在研發(fā)的系列產(chǎn)品做好了打算。
自家產(chǎn)品已經(jīng)小有名氣了,她決定等這批產(chǎn)品研發(fā)出來之后,全方面投入廣告宣傳,必要的話還想買個電視廣告,增加曝光度和知名度。
如果要電視宣傳,那產(chǎn)品包裝就是必要的。讓秦知南設(shè)計產(chǎn)品故事和包裝,高顏值又實惠的護膚品,不用吃土都買得起,哪個豬豬女孩兒能拒絕?
同是藝術(shù)生,但沒做過設(shè)計的秦知南雖然領(lǐng)了這個任務(wù),但她也和文婉一樣,本著“免費資源不用白不用”的態(tài)度,轉(zhuǎn)頭找上了顧曦。
聽過秦知南的意思,顧曦倒是義氣,直接拍著胸脯和她保證,肯定幫她把這事辦漂亮了,讓她只管畫,包裝設(shè)計交給她。
只是說研發(fā),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之前出的產(chǎn)品算是文婉在原有的基礎(chǔ)上搬用或改進,前世她兩頭忙活,研發(fā)的明星產(chǎn)品也就這么幾樣,現(xiàn)在都拿出來給品牌攢名氣了,這回的產(chǎn)品研發(fā),算是從零開始。
這一忙活,就從冬天研發(fā)到了夏天。
剛?cè)胂模a(chǎn)品是出來了,但經(jīng)過這次的研發(fā)工作,文婉覺得她可能要回學校重新學習一下,充充電。
可能是距離自己真正創(chuàng)作的時間很久了,她不僅缺少了敏銳度,思維也被局限了很多,這次要不是早就把蔡寧寧挖到了實驗室,她可能還要更久或者可能就差這么一點,就沒法完成研發(fā)。
產(chǎn)品出實驗室之后,接下來就是市場投放了,文婉先把自己打算回學校充電的事告知了一下家里人,就把廣告宣傳提上了日程。
說到這,又不得不提一下秦知南了,這姑娘總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蔡靖川也算是能忍的,秦知南和他斷了消息有大半年,偶然和蔡寧寧通話時了解到秦知南因為工作原因,現(xiàn)在和公司的經(jīng)理人走得很近,危機感驟增的他,才跟隊里請了個假,直接找來了深市。
因為后來文婉布置的任務(wù),投入工作的秦知南是真的把兒女情長放到了一邊,等看到蔡靖川的時候才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文婉也不是個剝削的老板,眼看正主都找上門了,就給秦知南放了假。她還記得當初秦知南跟自己說的,如果再一次見面,兩人就會把話說清楚。文婉覺得,這大半年應該都夠冷靜的了。
自文婉給放假之后,秦知南幾乎很少來公司了,文婉曾給她打過電話,小情侶可能正是蜜里調(diào)油的時候,秦知南表示,她的圖樣工作已經(jīng)完成,接下來就是包裝和宣傳了,這些工作,她相信文婉和顧曦都能做好。
可以說是相當重色輕友的了。
可作為一個有男朋友的人,文婉哪里甘心被塞狗糧,愣是趁著宣傳開始前,又跑了一趟大坑鄉(xiāng)。
春節(jié)文婉他們來過之后,黃粱漸漸找到了平衡點,工作之余也會和文婉通通電話,打打視頻,而這次文婉決定去一趟大坑鄉(xiāng),也是因為他這段時間又忙了起來,兩人的聯(lián)絡(luò)又減少了。
黃粱再次看到文婉,既驚喜又驚訝。喜的是好久沒看到活生生的女朋友了,訝的是他記的文婉和自己說過他們新品就要上了,她怎么還會有時間過來。但同時,心里有一股淡淡的愧疚逐漸彌漫開來。
他很久沒有回去了,不僅冷落了文婉,也把父母交給了文婉照顧。婉婉告訴她,之前她去找梁琴的時候,因為丈夫和孩子都不在身邊,她也忙著研發(fā)的事,梁琴一個人就更顯孤寂了。
她有自己的小茶館,但茶館的經(jīng)營也不需要她天天去,所以后來文婉就將半半送到了梁琴那邊。
現(xiàn)在想想,文婉很少在梁琴那邊的時候給他通視頻,而他也只能晚上才有比較多的空閑時間跟她打電話,估計半半都已經(jīng)長成一條大狗了,也不知道它忘了自己這個不稱職的爸爸沒。
很多思緒都是在一念間飛閃而過,現(xiàn)在又發(fā)現(xiàn)家里有文婉的身影,心頭的喜悅一下子壓過其他,讓他一天的疲憊都消失了,疾走幾步上前擁住這個他思念了很久的人,深吸一口她身上的味道。
文婉也想他,但自己風塵仆仆地過來,還沒洗漱過,他工作了一天,也沒坐下歇一會兒,文婉便拍拍抱住自己的人,跟他說:“我身上都是灰塵,你別吸了一鼻子灰。我給你冷了茶,先去喝點?”
黃粱沒放開人,只是埋首在她頸間撒嬌:“不要,再讓我抱會兒?!?p> 暖暖的微風從相擁的兩人身邊走過,很靜謐,卻也帶著一絲火熱的甜意,若不是這會兒有人來敲門,兩個人就像傻子一樣,不知道要抱到什么時候。
分開的兩人,文婉讓黃粱先去喝口水潤潤嗓子,她去開門。
門從里面打開,文婉看到外面的人,覺得有點眼熟:“你是……”
“我是大坑鄉(xiāng)的副鄉(xiāng)長鄭澤,我找黃粱,請問他在家嗎?”看到開門的是一個女人,鄭澤略一猶豫,還是自報了家門。
聽到鄭澤的名字,文婉才想起來這個人,也把人讓了進來,將他引到一個凳子前坐下稍等,自己回廚房倒水給客人喝。
端著一碗水重新出來,黃粱已經(jīng)和鄭澤聊上了。走進一聽,是講的大坑山的規(guī)劃,她沒有打擾,輕手輕腳放下水,回去準備晚飯去了。
本來文婉已經(jīng)安排好晚上的伙食了,但這會兒突然來了客人,那原先的菜色就得做些改變,還得加個大菜。
叮叮當當一頓忙活,黃粱進來后,看到她正在賣力的整治一桌好菜,雖然已經(jīng)傍晚了,一天的灼熱也褪去不少,但站在灶臺前,文婉早就熱的滿頭大汗了。
黃粱扯過一邊的毛巾,幫她揩去臉上的汗水,心疼地說:“就兩個人,你隨便做點就好了的?!?p> “嗯?兩個人,鄭叔走了嗎?”
“嗯,事情說完就走了?!秉S粱態(tài)度有些冷淡。
“你怎么不留他吃頓飯,這就飯點了?!弊⒁饬€在鍋里的文婉沒注意到黃粱的臉色,手下不停地埋怨。
“他不缺咱家這頓飯,我也不想我媳婦兒為他這么辛苦?!?p> 這會兒,文婉倒是聽出他話里的一些事兒了,但這廚房太熱了,不是說事的地方?,F(xiàn)在客人既然已經(jīng)走了,那她剩下的菜也就不做了,招呼著黃粱將做好的才先端出去,她把鍋里的收一下汁就出來吃飯。
飯桌上,將頭發(fā)捆成一個花苞頂在頭上的文婉,使勁吃了幾口菜后才算是緩過氣。傍晚的風略過露在外面的脖頸,絲絲涼意驅(qū)散了方才的燥熱,幾口涼茶下肚,吃得差不多了,文婉才撫著有些撐的肚子和黃粱聊起剛剛他的態(tài)度。
“是有點事情,不過我還不確定?!?p> “不確定的事你對人家這個態(tài)度?鄭叔怎么說也是跟過你爸的老人了?!?p> “我就這個態(tài)度,你不知道,別管這么多!”
文婉都驚了,她千里迢迢跑過來,還為他打掃房子又做飯,他竟然吼她?!
“你吼我?我哪說錯了嗎?”
“我錯了。嘖……這事你別問了?!秉S粱這會兒心里也煩,連日來的焦躁,在最信任的人面前,情緒終于積累到了一個頂點,在這一刻爆發(fā)了。
黃粱匆匆將碗里的飯扒完,因為知道自己現(xiàn)在情緒不好,也不再說話,主動收了桌上的碗筷要進廚房去刷碗。
文婉被他的態(tài)度傷到,氣得坐在椅子上不起身,也不說幫他一下,任由他收了東西去洗,自己也別開臉不想看他。
黃粱從廚房洗完碗出來,心情已經(jīng)平復很多,看到文婉還賭氣坐在吃飯的位置上,連動作都沒變過,一副等著自己去哄的樣子,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臉色忽又變得難看。
沒說話,轉(zhuǎn)身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文婉其實眼角余光一直在關(guān)注黃粱的動向,見他從廚房出來,還打算如果他開口和她說話,那她就當什么事也沒發(fā)生,就坡下驢。
誰知他竟然還給她甩臉色,臉話都不跟她說了。這下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了,文婉看他不愿搭理自己,自己也不愿熱臉去貼冷屁股,舟車勞頓了一天,現(xiàn)在已是身心俱疲的她,徑自去洗漱,然后進了之前文永豐夫婦住過的房間去睡了。
聽到她的動靜,也看到她進了另外的房間,黃粱嘆了口氣,斂下眉目,沉默著收拾好其他,回了自己房間。
這一夜,兩個人都沒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