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爺提著鐵楸歸來,看著地里面的白毛僵沒著急拍下去,反而蹲下來仔細(xì)觀察那頭上脫了一層皮的家伙。
那白毛僵的毛比尋常的要長,從露出的領(lǐng)口來看,穿著的衣服距離現(xiàn)在并不久遠。此時那白毛僵正晃動著頭掙扎著想出來。
打量了一會,胡三爺挑起鐵楸對著那耷拉著皮的頭就是一鏟,直接把那白毛僵的腦袋鏟飛半個,隨著半個腦袋的消失,白毛僵立即失去了活動能力,一直掙扎晃動著的身子也不動了。
“三爺,這家伙看樣子應(yīng)該沒死多久,怎么就成了白毛?”
按理說白毛僵怎么著也得個百十年才能行程,看那廝的衣著也不像埋了那么久才對,陰三兒有些疑惑。
“這應(yīng)該就是幾十年前來炸毀正門的那幫家伙其中的一個,沾染了圖河可汗養(yǎng)尸地的氣息所以才能那么快成為行僵,估計是那可汗快連煉尸成功了,這白毛才會一直順著這些濕潤的血土往上鉆,估計是害怕了,想離開這里?!?p> 胡三爺在看到那白毛僵的時候就在推測,如果不出意外事實和他所想應(yīng)該相差不大。
“嘿,要是按您這么一說那我們開天門不就省事兒了,把這家伙身體拽出來直接下去不就好了?”
地老鼠這一行可是要第一個開穴窺路的,要是之前那種黏糊糊的血土陰三兒才不敢下呢,這被白毛僵自己擠出來的陸反而土?xí)o實很多,到時候下幾個管子去開天門,自己心里也安穩(wěn)。
“當(dāng)年死在這里的人不止一掌之?dāng)?shù),搜尋到現(xiàn)在還沒發(fā)現(xiàn)其他的行僵,恐怕還會繼續(xù)有行僵爬出。”
“這不擔(dān)心,我地老鼠的名號可不是唬人的,我在開天門之前設(shè)立祭壇引墓中冤魂,回頭弄只雞放上血在聚魂陣中心,再立一個困尸籠,行僵就算出來也會被吸引過去被禁錮在困尸籠?!?p> 陰三兒做地老鼠也二十多年了,每次開天門都是首當(dāng)其沖,很多的墓地之中因為年代久遠地理位置等原因要先開天門探測下方是否能呼吸要等上一會,還得防止被冤魂厲鬼附身,天門會不會闖進小動物或者奇怪的東西,這聚魂陣就是對付那普通的冤魂厲鬼,如果墓中有冤魂厲鬼,就可以通過天門把冤魂厲鬼吸引到聚魂陣中,然后安全下墓,行僵,也是一個道理,用東西吸引上來之后用困尸籠給困住,到正午之時自然會被嗮成灰燼。
如果不做準(zhǔn)備,先不說那些鬼怪行僵,就算是普通的瘴氣在狹小的天門里都是要命的危險。
就像古時候所謂的墓室點燈,本質(zhì)上是為了確保墓室空氣是否夠用,后來久而久之反而成了傳說一般的儀式。
就在胡三爺跟陰三兒等著阿大阿二到來的時候,賓館的走廊一陣聲音傳來,顧小北的門被人敲響。
”您好,您的外賣到了?!?p> 拿著一條浴巾圍在下面,顧小北打開門看到穿著黃色制服的外賣小哥,伸手接過塑料袋。
“胡先生好雅興,這一大早就運動起來了嗎?”
外賣小哥轉(zhuǎn)身走開之后顧小北才發(fā)現(xiàn)之前外賣小哥的身后站著一個男人,居然是昨天梧桐嶺的那個人,好像是白夜行洪都分部的分部長。
“嘿嘿,看來徒某出現(xiàn)的不是時候,希望沒有打擾到胡先生的晨練,我在樓下等您,有些事情想和您商量,不過不著急,您先練著?!?p> 說話的時候眉飛色舞的,十分猥瑣,權(quán)然沒有第一次見面的那種正義凜然的感覺,說完話就邁開腳步往電梯走去,還不忘回頭挑了挑眉毛。
“靠,不會是當(dāng)老子屋子里有女人吧,這個人的思想有問題呀?!?p> 關(guān)上門看了看圍在身下的浴巾,那家伙肯定是誤會自己了,顧小北有些無語。
把浴巾扔床上,打開塑料袋掏出男士內(nèi)褲換上,顧小北心里泛起一種叫安全感的想法,果然沒有內(nèi)褲涼涼的很不適應(yīng)。
換好了衣服沒有著急下樓,從外賣的袋子里拿出買的煙,拆開之后拿出一根叼在嘴里點上,一口濁煙吐出口,顧小北在思考那人來的目的。
昨天自己走得很快,那白夜行的人是如何知道自己的位置,找上自己又是什么目的。
如果不是通過謝萍萍和范小白的話了解到他們的組織,換做別人顧小北此時已經(jīng)選擇跑路了。
從褲子的口袋里找出那塊鬼棲木的鬼玉,顧小北有預(yù)感白夜行的到來和這塊鬼玉應(yīng)該關(guān)系不小,畢竟那家伙看起來身份不簡單,陰司十王這名頭聽著就很厲害的樣子。
拿出手機打開背燈,貼在那鬼棲木的鬼玉上,眼前的景象讓顧小北有些驚訝,普通的鬼玉就是灰蒙蒙一團,這塊鬼棲木的鬼玉通過燈光居然是暗綠色的有規(guī)則的云團,在云團之中還有一小塊小東西,仔細(xì)看的話似乎是樹木的殘渣。
“難不成是為了這玩意來的?”
把九月系在腰間,刻骨刀系在褲腰帶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句話說的道理顧小北很明白,能專門通過一些方式找到自己,自己也不得不防白夜行的人,自己又不認(rèn)識他們,鬼知道他們會不會殺人越貨。
把小灰灰拉回契約里,顧小北準(zhǔn)備去會一會那個徒部長。
下了電梯,走到酒店大堂卻沒看到那個徒部長,就看到一個光頭靠在沙發(fā)上,顧小北有些疑惑。
正待顧小北準(zhǔn)備去前臺詢問的時候,一道聲音又把顧小北的目光拉了回去。
“胡先生,我在這兒!”
顧小北往后一看,那剛剛沙發(fā)旁的光頭換成了白夜行的徒留。
“剛剛那個?”
看著顧小北的神情,徒留嘿嘿一笑,把手搭在頭上一抓,露出了一個大光頭。
“原來是你呀。”
剛剛那個光頭居然是這個徒留,顧小北一下真沒想到。
甩著手里的假發(fā),像電視劇里的英倫紳士一樣當(dāng)帽子一樣做了一個禮,沖顧小北笑了一下之后又戴回了頭上。
“哈哈哈哈,工作太辛苦,天天熬夜掉頭發(fā)嘛?!?p> “我沒記錯的話,是徒部長對吧?”
“對,鄙人是白夜行的洪都分部分部長徒留?!?p> 伸手跟顧小北握了握,示意對方坐下。
“不知道徒部長專程找我是什么事?”
“胡先生別誤會,您看那邊?!?p> 順著徒留的手指著方向看,前臺的酒店LOGO旁邊有一個小小的圓圈,里面寫著兩個小楷字白夜。
“別誤會,這個酒店是我們白夜行的下屬企業(yè)之一,現(xiàn)在我是改稱呼您顧先生還是胡先生?”
原來這里是白夜行的企業(yè),怪不得能找到自己,自己的本名都被發(fā)現(xiàn)了。
“這還真是緣分,顧乃是父母賜名,胡是入世的名字?!?p> “既然是入世的名字,那我就開門見山了胡先生?!?p> “請說?!?p> “這次來找胡先生,是想跟您談一談那鬼王的鬼玉。”
陽光投過玻璃投在徒留的眼睛上,看不清他的表情。
果然是為了那鬼棲木的鬼玉而來,顧小北沒有接話,他想看看這人到底什么意思。
“我們白夜行的業(yè)務(wù)昨天那兩位小姐也跟您說了,鬼玉的收集和拍賣也是我們的業(yè)務(wù)之一,不知您意下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