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望月臺。
穆深自憐起舞著,來到天宮之后,比起黎火城的生活還要乏味。她寧愿生活在椰欏的背后,也不愿待在她的仇人身邊,畢躬畢敬的,還得討好那個害死娘親的仇人!
“月深公主,該就寢了!”仙女拿著衣服來到她身后,提醒著。
仙樂才從黎火城,她輕拍著仙女的肩膀,輕聲道,“我來吧!”
仙樂譴走仙女們,她看著月深停止了動作,朝她走了過來。
“你回來了?”穆深問著,琥珀色微微金的眼眸明顯比在黎火城的時候多了幾分憂郁,“棘煙城的事怎么樣了?”
仙樂搖搖頭,“那個黑臉小子又橫插一腳!聽說他自稱是狼王!你瞧這個!”仙樂拿出一張紙,紙上畫著狼族的圖騰,“這是照著記號臨摹的圖形,你瞧瞧,是否是狼人一族?”
穆深接過紙,伸出手,指間輕觸著那個圖騰,輕輕地,慢慢地,隨著那個輪廓游走著。
闊別已久的圖騰,即使沒有家族的氣息,那個屬于家族的標記她仍然記憶猶新!她沒有說什么,默默地走回了房間,而仙樂也隨她走進了臥房。
只見穆深將紙張輕輕地扔在了地上,她解開腰間的衣帶,一層一層地褪下了身上的衣服,露出光潔的后背。
她的背上,心臟相對的位置,烙印著狼人一族的圖騰!詭異的圖形,早已結成痂痕而留下了無法抹滅的印跡。
“這便是狼圖騰!”
“狼…狼圖騰!”仙樂想伸手觸摸,然而印痂發(fā)出的氣息令她不得不又縮回了手。她懸在半空的手突然握緊了拳頭,“我們得想個辦法把你這圖騰的印痂給遮蓋了。就算天帝再怎么寵你,狼人的身份總會讓他想起心里最不愿意的事!”
“是娘親嗎?”穆深穿好衣服,輕輕一笑,“你放心,我們狼人的圖騰除了自己想給別人看,否則誰也別想瞧見這圖騰,除非是死了才能顯現身份!”
仙樂皺了皺眉頭,微微一笑。
“對了,你說那黑臉小子釋放了強大的力量?”穆深突然問道,“是怎樣的力量?”
“我只是聽城主那么說,她也不在現場?!毕蓸废肓讼?,片刻,細細又不敢太過夸張地轉述著,“城主說,像是一股封印已久的濃厚力量突然被釋放出來!充滿黑暗的邪惡,卻又不讓人覺得那是邪惡的?”
仙樂說得很是矛盾,她不由得摸了摸腦蛋,使勁地搖了搖頭,“反正就是從未見到過的一股力量!”
“邪惡又不邪惡?”穆深看著她,想從她眼里找出些什么來,可仙樂知道的卻也只有那么多。邪惡又不邪惡的力量?被封印已久的?狼王?!
“噢對了!”仙樂突然想到些什么,驚叫了起來。
“什么?”穆深嚇了一跳,“什么事大驚小怪的!”
“聽城主說,有人瞧見了那個黑人小子的眼睛!是淡藍色的!”仙樂拍了拍手,大概是因為想到了關鍵的地方,顯得有些興奮,“對!對!對!是淡藍色的!”
“淡藍眸子…”穆深心驚地不知如何管理面部表情,她轉過身去,不想讓仙樂看到她的怪異,盡管她并不是很確定。
那黑臉小子!那黑臉小子!那黑臉小子難不成是他假扮的?想著想著,穆深顯得有些激動。
她又轉向仙樂,雙手抓著仙樂的肩,既喜又憂,激動地對她說著?!跋蓸?!我想到一個找出御堯的好法子了!”
“御…御堯?”
“對!”穆深笑著,“她并不知月深公主即是我,何況分別那么多年,誰也不知誰的性格和內心是否是變了?我要引起眾人的注意!我要大家都注意到月深公主的存在!到時,她一定會來找到我的!”
穆深那樣說,仙樂只是默默地看著她。
三日期限已到,御塵在沐衡卿和沐天權的攙扶下,拖著麻得已無知覺的雙腳來到沐澤殿。
沐北總是晚了那么一步,他看著她被別人扶走,盡管他比任何人還要關切心疼,可以他總是讓他可以對她表現的關心從眼前溜走。
“爺爺!”
“太爺爺!”
“你們先出去!”冷邪嚴肅的臉沒有什么悅彩,他揮揮手,讓沐衡卿和沐天權離開。
御塵被攙到了椅子上,兩人在冷邪的肅怒下急忙溜了去。
大門已閉,御塵突然輕輕一笑,她看向冷邪,“我都想好了,所有的事情…”
冷邪看著御塵的平靜和堅定,他嘆了口氣,“既然如此,老夫也不便再勸言。只是有一事…”
“何事?”御塵問,冷邪欲言又止的樣子揭起了她的好奇。
“沐北!”冷邪目光突然變得犀利起來,他細縝地觀察著御塵的細微,“那孩子是這里唯一的…他對你的情感不僅僅是親情!要知你們都還年少,也許那份感情已生起你們自己卻不知?!?p> “爺爺多慮了!”御塵尷尬一笑,她明亮的眼睛里卻多了些心虛。
對于御塵的否認態(tài)度,冷邪也沒有再多言語,他已瞧出了端倪,而那端倪是他萬萬不想看到的!
“你可記著!老夫的蓬萊便交給你了!既然你下定決心要守護蓬萊的一草一木,那么你一定要好好記住你的承諾!路途遙遙,艱難不易!”
御塵撐著桌子站了起來,向冷邪深深地鞠了一躬,便拖著她還未緩過來的發(fā)麻的腿朝沐澤殿外走去。
身后,傳來憂憂的嘆氣聲,以及觸入心弦的告誡,御塵不由得回過頭,只覺得有些受傷。
“你和沐北無緣卻無分,不論是哪個身份,都不可!斬斷這情絲吧!如果你狠不下心來,那么便由爺爺來做這惡人!”
“誰說我與他情意牽牽了!”御塵笑著。
清苑,御塵靜靜坐在湖邊的小石墩旁,沐世璣清清淡淡地慢步走了過來,將冷邪字的書諫將予她。
“如果你現在后悔了,還來得及?!便迨拉^道,他看著御塵。
御塵笑著接過書諫站了起來,她拍了拍沐世璣的肩膀,“和你們在一起,能活這么久已經夠了!我…大概已經習慣了和你們生活的日子!也許,讓我一個人,會有點不太習慣…”
“第一次聽你說這樣的話!”沐世璣難得露出了笑容,“對了,小叔正朝這里來?!?p> “我去一趟天界,很快便回!”御塵揚揚手里的書諫,速速回了屋里,換了身行頭,化作靈光朝天上飛去。
看著那團靈光從清苑的樓上飛去,沐北小跑著來到沐世璣身邊,“她這是要去哪里?這才受完罰!”
“做她想做的事。”沐世璣微微點了點頭,“小叔,借過!”
“她想做的事?”沐北望著那道遠去的靈光,又看著走遠的沐世璣,心中不驚思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