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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反派祖宗

第35章 三品煉藥師扎木

我是反派祖宗 浮生默客 4363 2020-04-30 16:52:07

  月色如水,深夜中的魏家,異常的靜謐。

  魏家北府小院,雜草叢生,在昏暗的月光下,更顯得荒涼破敗。院中,爬上青苔的石桌上,正坐著一個中年男子。雖然他低著頭,看不清面容,但是從他的臟亂的衣著服飾上可以看出,他曾經(jīng)在魏家的地位極高,只是光景不復(fù),他像是一個被遺忘了老人,銀雪華發(fā)披散在肩,模樣有些凄慘。

  忽然間,遠(yuǎn)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輕微地腳步聲想起,破衣爛衫的人走了進(jìn)來,正是魏闕。

  魏闕走得極慢,環(huán)顧著四周,似是院中的一草一木都不愿放過,他的臉上流露出傷感之色,眼睛微微有些泛紅。

  這座院子曾是他母親的居所——蘭心苑。

  自從魏闕的母親離開后,蘭心苑便再沒人住過,他也從未再來過此地,這里有他一生中最為美好的回憶,同時也是他痛苦的開始。每每受了委屈,他也只是蜷縮在院門口偷偷的抽泣。

  秋風(fēng)乍起,送來一陣清爽的桂花香,魏闕抬頭看向那棵盛開著花朵的桂樹,臉上流露出錯愕之色。這棵桂樹十一年前那晚不是被毀了嗎,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它卻重新生長了出來,而且長得如此茂盛。

  魏闕閉上眼睛,靜靜地嗅著空中那淡淡的桂花香,對母親和妹妹的思念涌上心頭,難以壓抑,兩行清淚從眼角滲了出來。

  這棵桂樹,從魏闕記事那天起,便在院中,每逢秋時,他喜歡在桂樹下捉那些不知名兒的叫蟲,母親總是會坐在一旁微笑地看著他,時不時喚他過來喝些熱茶。

  “自打知道有了你,娘親便種下了這棵桂樹,希望它能陪著小闕兒一起長大?!蔽宏I依稀記得有一年秋時,母親曾說起桂樹的事。

  你是知道我今夜會回來,所以才綻放花朵迎接我嗎?你一定也在思念母親和妹妹吧?可是你的花香連青陽鎮(zhèn)都出不了,又如何讓母親和妹妹知道,你對他們的思念呢?

  我明白了,你既然能夠重新生長花開滿苑,那我也可以走出青陽鎮(zhèn),將母親和妹妹接回來,我一定會將她們接回來的。

  魏闕身上釋出一股斗氣,像是鐮刀一般,將滿苑的雜草全部割了去,目光在桂樹上留戀了片刻,長出一口氣,臉上再次浮現(xiàn)出了淡淡的笑容,抬腳想里面走去。

  熟悉的背影映入眼簾中,魏闕停下了腳步,“爹,我知道你沒瘋,今夜過來便是告訴你一聲,我要動手了。事成之后,我要知道關(guān)于母親的一切?!?p>  盤坐在石桌上的中年男子身體一僵,隨后又傳來粗重的呼吸聲。

  爹,這些年你沒有再娶,最終還愿意待在這座荒廢的蘭心苑中,你對母親總算還是有些情義。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那些又是什么人?爹你好強了一輩子,為何那晚眼睜睜地看著母親和妹妹被帶走,而你卻袖手旁觀,無動于衷?

  或許你的確有難言之隱,你做不了的事,就讓我來替你做吧,那些人我遲早會找他們算賬!

  看著魏朝風(fēng)的背影,魏闕靜靜地站了片刻,轉(zhuǎn)身離開。

  “萬事小心。”

  魏朝風(fēng)鏗鏘有力的聲音從背后響起,魏闕腳步放緩,擺了擺手,消失在黑夜中。

  ……

  翌日清晨,青陽鎮(zhèn)上來了一隊不速之客,他們的穿著相同的服飾,胸前繡著獸紋花樣,燙著金邊,領(lǐng)隊之人正是尉遲修仁。

  尉遲修仁揚臂示意隊伍停下,他跑到隊伍中間的馬車旁,諂聲說道:“師尊,青陽鎮(zhèn)到了。徒兒已經(jīng)提前派師弟傳信給父親安排好一切,為師尊接風(fēng)洗塵?!?p>  馬車的窗簾撩開一角,里面坐著一個身穿紫衣袍子的中年男子,濃眉小眼,八字胡,淡淡地點點頭,面無表情卻透著一股子威嚴(yán),嚴(yán)肅中又帶著幾分奸詰。

  “修仁,你現(xiàn)在是越來越長進(jìn)了,為師很滿意,等青陽鎮(zhèn)事了,為師傳你一套玄階低級斗技。”

  “多謝師尊!”尉遲修仁嘿嘿一笑,整個人也變得精神抖擻,跑到隊伍的前面,吆喝了一聲,便繼續(xù)趕路。

  進(jìn)入鎮(zhèn)中,長長的隊伍引起了人們的注意,青陽鎮(zhèn)已經(jīng)許久沒有來過這么大陣仗的隊伍了。眾人好奇地打量著這群不速之客,當(dāng)看到尉遲修仁甘為馬前卒,陪在馬車身邊甚是恭敬,眾人悄聲議論,尉遲家看來請來了大人物。

  “尉遲修仁竟然親自接送,這馬車?yán)镒亩ㄊ俏淮笕宋?。?p>  “這還用你說。你看看這些人昂首闊步,不怒自威,想必是來自燕丘某個古老家族?!?p>  “早就聽聞尉遲修仁拜了一位強者為師,今日一見果真如此。你們看這些人的衣著打扮,尤其那胸前的獸紋,像不像馭獸宗的人?”

  “兄弟果然是見過世面的人,不像有些人井底之蛙,胡亂猜測,不懂裝懂。我跟你們說,這些人就是馭獸宗的弟子,如果我推測沒錯,馬車?yán)镒谋闶邱S獸宗長老——三品煉藥師扎木?!?p>  “什么?三品煉藥師!兄弟,你別唬人,三品煉藥師地位尊崇無比,其實那么容易請來的?!?p>  “井底之蛙就是井底之蛙,一點見識都沒有。你們難道不知知道,尉遲修仁拜的師傅便是馭獸宗長老扎木?”

  “那還能有假,若是不信,你自己攔下馬車問問便是?!?p>  “算了吧,我還想多活幾年?!?p>  “來者不善啊。先是尉遲家鋪子被燒,后又是商隊被劫,尉遲家的二長老尉遲元武連帶數(shù)百護(hù)衛(wèi)無端慘死,兇手至今仍在逍遙,尉遲修仁此時將馭獸宗的人請來,看來是要拿其他家族開刀了,青陽鎮(zhèn)一場大風(fēng)暴將至了?!?p>  人群中有一青衣素袍男子,看著街道中央走過的馭獸宗弟子,面色有些凝重。

  “子京,見識果然不凡。這些家族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為的是什么?左不過一個利字。今日有尉遲家,明日便是那魏家、李家、張家。你我在此憤懣不平,不如去最興來飲上幾杯,且看這場大風(fēng)暴能夠掀起什么動靜。”說話者攬著青衣素袍的男子,將欲離開人群。

  “書律兄,此言差矣。滄瀾大陸家族割據(jù),宗門學(xué)院明爭暗斗,年年動亂征伐,這些年你我四處游歷,見得可曾少了?我若是有能力,必要改天換日?!彪泳┩崎_言書律,怒目瞪視穿行而過的馭獸宗弟子。

  “子京,慎言。我知你胸有大志,滿腔赤誠,但你我連斗徒都不是,又怎么與他們斗。還是隨我吃酒去吧?!?p>  言書律強行將滕子京拉出了人群,滕子京懊喪地?fù)u搖頭,連連嘆息。然而,他們卻沒有注意道,不遠(yuǎn)處有一個乞丐對他們投來了驚詫地目光。

  此二人頗有些見地,奇言怪談直切要害,世家、學(xué)院、宗門確為霍亂之根,病毒之源,只不過生在這天地間,誰是無辜的,誰又不無辜呢?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人心如此,何以能改天換日?

  正想著,魏闕不知不覺走進(jìn)了街道中,擋住了尉遲修仁的去路。

  “不知死活的東西,敢攔截?fù)躐{,知道馬車?yán)镒檬鞘裁慈藛??趕緊給小爺滾!”尉遲修仁面露慍色,上前便是一腳將魏闕踹到在地,啐了一口唾沫。

  看來這月余所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讓青陽鎮(zhèn)的人對尉遲家失去了該有的畏懼和敬畏,現(xiàn)在居然連一個乞丐都敢擋尉遲家的車攆。

  “這條路是你家的嗎?尉遲小雜種,別人怕你,老子我可不怕你。”魏闕被突如其來的一腳踹得有些懵圈,血氣上涌,起身指著尉遲修仁的鼻子大罵。

  “我草你媽,你這個臭要飯的,竟敢罵我,看我不撕爛了你這張嘴?!?p>  街道兩旁的嬉笑聲像是一記記耳光扇在尉遲修仁的臉上,除了他的父親,尉遲修仁還從未遭人如此辱罵過,頓時氣得暴跳如雷,揮拳便爆錘眼前這個不開眼的臭乞丐。

  “修仁,對一個下賤的人動手也不怕失了身份?;馗o,差兩個師兄將他打殺了,別讓你父親久等了?!瘪R車中傳出扎木的聲音,語氣平淡,毫無感情可言。

  “是!”

  尉遲修仁對著馬車方向恭敬地行了一禮,隨后對身旁的兩名馭獸宗弟子說:“兩位師兄,有勞你們出手了。”

  “師弟客氣了,一個臭乞丐而已,你們現(xiàn)行一步,我們隨后便跟來?!?p>  說罷,兩名馭獸宗弟子便沖著魏闕走了過去,尉遲修仁招了招手,隊伍又行動了起來。

  “還想跑?”兩名馭獸宗弟子見魏闕撒丫子沖出人群,冷笑兩聲,隨后便跟了上去。

  魏闕帶著這兩名馭獸宗弟子在青陽鎮(zhèn)中七拐八繞,坊市南區(qū)奔去……

  “這個臭乞丐還真能跑,師兄。歇……歇會兒,容我喘口氣?!币幻S獸宗弟子扶著墻壁,彎著腰氣喘吁吁。

  “青陽鎮(zhèn)的坊市雖然不大,但巷子極多,對我們極為不利。那乞丐熟悉地形,東繞西繞,想要找個藏身之處,輕而易舉,師弟,別歇了,趕緊……嗯,那臭乞丐人呢?”

  馭獸宗的師兄上氣不接下氣,一眨眼,原本在巷中奔跑的乞丐沒了影子,他臉上露出一絲驚慌之色,若是師尊知道那乞丐在他們手中逃跑了,并不會輕饒,他連忙拉著師弟朝著乞丐消失的地方追去。

  在巷子中尋找了半天,始終不見乞丐的身影,兩名馭獸宗弟子癱坐在一處石階上,不停地喘著粗氣。

  “師兄,我看人也別找了,直接回去復(fù)命吧?!?p>  “師尊若問起來,你怎么交代?”

  “嗨,這有什么不好交代的。直接說被我們殺了不就得了,反正師尊和修仁師弟也不認(rèn)識那乞丐?!?p>  “期滿師尊,總歸是不對,還是找找吧。”

  “師兄,別瞎忙活了。若是能找到,早就找到了,那乞丐指不定已經(jīng)出了坊市?!?p>  “這……好吧。”馭獸宗的師兄覺得師弟所言也有道理,他們在方式中轉(zhuǎn)了半天,眼看便是晌午了,那乞丐肯定早跑了。

  兩人正轉(zhuǎn)身離開,屋頂上卻想起了戲謔之聲,“好啊,你們竟敢欺上瞞下,我是看不下去了,定要將此事稟告給你們的師尊?!?p>  說話者,不是魏闕,還能是誰。

  “你這個臭乞丐,竟敢愚弄我等。你若是不現(xiàn)身倒也罷了,現(xiàn)在自投羅網(wǎng),就別怪我們師兄弟辣手無情了!”

  馭獸宗弟子看著屋頂上抓著屁股蛋子,嘿嘿憨笑的魏闕,頓時大怒,這臭乞丐如此無視我?guī)熜值芏耍闶浅嗦懵愕靥粜?,必要教他知道我們的厲害?p>  兩人運起斗氣,斗技倏然施展開來,齊齊飛身攻向魏闕。

  魏闕故作驚恐,露出驚懼之色,后退一步,手中突然出現(xiàn)大刀,徑直地朝那兩名馭鬼宗弟子橫掃了過去。

  馭鬼宗弟子難能料想魏闕是修煉斗氣之人,毫無防備之下,身體硬抗了寒月刀的一擊,鮮血飆射出來。

  “嘭嘭嘭!”

  連續(xù)數(shù)腳踹再馭獸宗弟子的身上,兩人重重墜向地面。

  寒月刀抵在那位師兄的脖子上,魏闕沉聲問道:“說,尉遲修仁將你們的師尊接來,有何圖謀?”

  “你扮豬吃老虎!”

  “就你還老虎?連我養(yǎng)的小強和旺財都不如,殺你就如碾死一只螞蟻般容易,識相的講事情交代清楚,我饒你們一命?!?p>  “你要殺便殺,休想從我嘴里獲得半點信息?!睓M豎都是一死,馭獸宗的師兄閉上了眼睛。

  “嘴硬?那我成全你?!?p>  運起混沌吞噬訣,強勁的吸力徑直地將對方體內(nèi)的鮮血和斗氣全部吸了出來,另一名弟子見狀,驚恐地說:“魔鬼,你簡直就是魔鬼……”

  “魔鬼?嗯……這名字不錯,不過我更喜歡老魔,顯得親近些?!?p>  魏闕拖著寒月刀,緩緩走到那位馭獸宗弟子面前,剛剛舉刀,有一股尿騷味撲面而來,他低頭一看,那馭獸宗的弟子竟然嚇尿了,地上一灘黃尿。

  “我有那么可怕嗎?你好歹也是馭獸宗的弟子,這么大的人了,還尿褲子。你不害臊,我還替你害臊呢!”

  馭獸宗的弟子臉上一陣紅一陣青,眼中浮現(xiàn)出怨毒之色,“你只要不殺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訴你!”

  “哦,好吧,那你說說看,如果說得真比唱得好聽,我不介意饒你一命。”

  “……”

  馭獸宗弟子將扎木來青陽鎮(zhèn)的目的和盤托出,魏闕滿意地點點頭,真是天助我也,李凌雪,你看,不是只有我不喜歡你,你看大家都不喜歡你們李家呢。

  “你……你說過不殺我的,你……”馭獸宗弟子瞪直雙眼,看著鮮血混著斗氣從體內(nèi)飛出。

  “有嗎?哦,不好意思,我忘了?!蔽宏I撓撓頭,臉上露出惋惜之色。

  “你……”馭獸宗弟子氣得一口血噴出,斷氣而亡。

  “唉,現(xiàn)在年輕人,一點都不穩(wěn)重。我又沒說要殺你,你看你,自己把自己氣死了,這可怨不得我啊?!?p>  魏闕長嘆了一口氣,無奈地?fù)u搖頭,消失在了巷子中。

  

浮生默客

今日兩章并作一章發(fā),晚些時候,看能不能來得及,如果來得及就為新來的書友們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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