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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瑤池第一白蓮

第四十五章 是真的!

穿成瑤池第一白蓮 五時一刻 3470 2020-05-23 21:11:31

  御書房外,公公太監(jiān)們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方才皇上已然在正殿怒斥過太子殿下,這會又將人傳到御書房中,一身龍袍的男人背著手,“你可知道,娶姍兒對你來說,意味著什么?”

  “兒臣明白?!北迥蛟跁盖?,俯身道。

  “你不明白!”

  皇上忽然怒斥,“滇南王手上還有先帝給他的三萬兵馬,又一直盤踞在自己的封地中,朕都拿他沒辦法,此番他愿主動將兵權(quán)交出,已是萬分難得,你還敢拒絕!你拿什么拒絕?”

  “區(qū)區(qū)三萬兵馬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來,父皇這么著急,便是為了那西域戰(zhàn)事吧。”

  一語道破心中事,皇上停住步子,語氣放緩,“西域戰(zhàn)事吃急,這一戰(zhàn)不得不打,如今朝廷兵力不足,只差了那滇南王的三萬,且珊兒又一直鐘意于你,你就娶了她,若是不喜歡,往后再納其他妾室也不是問題?!?p>  “我朝兵馬數(shù)量上雖不及西域,但勝在馬草肥沃,兵強馬壯,七萬足矣?!?p>  “你!”

  ……

  盤踞著蟠龍的黃燭燃到了底部,化在燈盤上的蠟脂又凝了回去。

  皇上坐在書案后,閉眸沉思,片刻后終于出聲:“你可想清楚了?”

  “是?!?p>  “為了一個女子,值得嗎?”

  跪得筆挺的男人忽然抬起頭來,直直盯向上座之人,“我聽聞父皇還未登基之前,也曾為了母后于群臣對抗,不過幾十年光景,父皇也成了會這么問我的人了?!?p>  那閉眸沉思的人顯然沒有想到他會突然說出這么一句話,驟然睜開了眼,目色渾濁,五官仿佛瞬間蒼老。他擺了擺手,卞墨退下。

  他緩緩走到銅鏡前,鏡子里的男人神色精明,雙眼里藏著無盡的算計,可歲月還是在他臉上添了許多皺紋褶子,年輕時的意氣風(fēng)發(fā)早已在宮墻之中磨滅。

  他又想起年輕時,他護著那柔弱的姑娘,與一群大義凜然的大臣對峙的場面。轉(zhuǎn)眼間,那姑娘也不復(fù)年輕,干凈純粹的眼眸也在一層層失望中徹底沒了光彩。

  他凝望半晌,輕嘆了口氣。

  *

  車轱轆碾在白玉磚鋪就的宮道上,發(fā)出不大的聲響,決婉如安靜倚在馬車中,沒有作聲,思緒混亂。

  對面有另一馬車駛來,她們便靠右側(cè)讓了道,卻見那馬車在她們面前停下,堪堪擋住了去路。

  決婉如正不解,便聽到對面馬車旁一丫鬟走來,“小姐,我們郡主邀您下車一敘?!?p>  姍平郡主?

  她皺眉,這么晚了,有什么話不能等明日說嗎,想著便是為方才卞墨說的話而來吧。便不打算下馬車,正要叫小圓駁了她,又聽見那丫鬟輕笑一聲,“小姐還是下來吧,您的身份還是不能忤逆郡主的?!?p>  決婉如微微挑眉,來者不善。

  待她下了車,那郡主卻仍在馬車?yán)?。她等候了許久,姍平郡主終于從側(cè)窗探出頭,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太子哥哥這般優(yōu)秀,自是引得無數(shù)姑娘傾心,無妨,來日你還是我的婉如妹妹?!?p>  說完,未等她反應(yīng),便斂了車簾,起駕離開。

  決婉如還是頭一遭遇見這架勢,好一記下馬威。

  馬車?yán)^續(xù)前進,她的心緒卻不如方才平靜了。方才郡主一席話還頗有當(dāng)家主母的意味,擺明了就是在告訴她,她縱使去了也是為側(cè)室的份。

  “呸!”

  決婉如越想越氣,麻煩她搞清楚,明明是她那太子哥哥自己莫名其妙說要娶她的。

  ……

  待馬車駛回祁府,府中之人早已知悉了宮中之事,當(dāng)下個個都侯在府門前等著她,本來還準(zhǔn)備了一肚子問題想問,可見她面色憂郁地從馬車上下來,便知道她定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姨母心疼地送她回屋去了。沈峻皺眉,與祁以甚對視相望。

  待決婉如神色恍惚地回到院中,一眼望見了那秋千架子上的花蝴蝶,她輕咳了聲,花蝴蝶迎來。

  “恭喜表妹,成為將來的太子妃?!?p>  決婉如皺眉,“你這么快就知道了?”

  “不是知道了,是猜到了?!?p>  “猜到?”

  祁行狡黠地眨了眨眼,故作神秘,進屋坐下。

  決婉如迎了上去,祁行來得正好,她正有些困惑想問問。

  “這殿下排行第七,為何皇上會立他為太子?照理說,太子不該是最年長的皇子嗎?”她今日進宮,殿中年紀(jì)更長的皇子可不少。

  祁行搖了搖扇子,娓娓道來。

  卞墨排行第七,雖不是長子,卻是最符合皇上喜好的皇子,七歲能作詩,十歲能與學(xué)者辯論,十三歲又打敗了朝中威名遠(yuǎn)揚的大將軍,深受皇上器重,便立了他為太子。但這事終究是不合規(guī)矩,朝中不少臣子至今還拿這事做文章。

  決婉如砸吧嘴,不愧是拿了男主劇本的男人。

  “我的表妹啊,你又是如何想的?”

  “我?想什么?”決婉如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祁行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她的腦袋,翩然離去。

  草草洗漱后,她就上床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心中思緒混亂,全是卞墨渾厚的聲音,他突然這么說,究竟是出于什么目地?

  真喜歡她?

  不應(yīng)當(dāng)啊,卞墨不是最看不慣她嗎?

  是夜,卞墨遲遲回了東宮,子盧附耳低語,他微微變了臉色,眸中寒光頓現(xiàn)。

  翌日天未亮,卞墨就來了。

  因為昨日那事的緣故,祁二娘只客氣打了個招呼,便不愿再擺什么表情。去尋了祁以甚,他更是臉色冷峻。

  “祁先生,借一步說話。”

  兩人進了書房談話,一進就是兩個時辰。卞墨推門出來時,后頭的老者臉上已不見早時冷峻。

  “先生,那我去看看婉如。”卞墨恭聲,祁以甚沒有作答,默許了。

  待他走開,祁二娘不解地奔了上來。

  “父親與殿下說了什么,為何瞧著像被說服了?”

  *

  丫鬟侍女端盆遞水,片刻后,窈窕人影一臉倦容走了出來。

  “太太太子殿下!”

  決婉如一夜無眠的困倦瞬間被嚇沒了,修長身影筆直地立在院中,這俊顏便是她的昨夜夢魘!

  “過來?!北迥旖巧蠐P,朝她招了招手。

  決婉如不太情愿地慢慢挪了上前。

  昨夜那事來得太過突然,又是不清不楚的,再加之昨晚姍平郡主的一席話,讓她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卞墨長指挑起她的下顎細(xì)細(xì)端詳,杏眸下略有些發(fā)青,想是昨晚一夜沒睡著。決婉如怔怔地望著上方湊得極近的俊顏,呼吸莫名有些急促,恍惚間,腦門上遭了一記叩。

  “發(fā)什么呆,醒醒?!?p>  決婉如捂著額頭,“殿下怎么來了?”

  卞墨牽過她的手腕。

  “帶你走走。”

  小圓著急追了上來,卻被卞墨止住,“你們家小姐交給本王很安全,你便不要跟了?!?p>  卞墨是常年習(xí)武之人,手勁極大,當(dāng)下握著她的手腕完全掙脫不得。從她的院子往外頭走,一路上的小廝丫鬟竟都低低著腦袋沒有阻攔。

  決婉如痛心,這是仗勢欺人!

  長街人來人往,熙熙攘攘,這對俊男靚女走過,引起了人們側(cè)目。

  決婉如稍扯了扯他的衣角,小聲提醒,“殿下,在外頭呢,握著不合適……”

  “你的意思是,在家里可以握?”

  決婉如面色微紅,什么人?。?p>  卞墨暗笑一聲,卻是松開了她的手,“剛起來,還沒吃吧?”

  決婉如狐疑扭頭,這人今日怎么格外溫柔?

  側(cè)眼瞥見街旁有賣蔥油餅的,她興奮奔了過去:“老板,拿一份蔥油餅?!?p>  “好叻姑娘,三文錢?!?p>  決婉如摸了摸腰間,神色一僵,完了平日里錢袋都是放在小圓那里的。正尷尬間,旁邊忽有一手臂伸了過來,手里捻著一塊碎銀,決婉如拉住他的胳膊,“算了吧,在大街上吃也不太好……”

  “無礙?!彼p笑一聲,把碎銀拋向那老板,反手又握住了她的手。那老板包好蔥油餅抬頭,便看見了這低著頭紅著臉的姑娘和兩人緊握著的手,了然一笑,“二位走好。”

  卞墨拉著決婉如走到旁邊巷子口,把手中蔥油餅遞給她,“這兒沒人,在這里吃吧?!?p>  “啊?”決婉如怔怔地望著他沒有動作,不太敢相信眼前這人是卞墨。

  “快吃?!睎|西往她手中一塞,卞墨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她,寬大的背影恰好擋住了巷口之外的視線。

  決婉如握著那蔥油餅,鼻頭一酸,自來了這世界,人人都盯著她要做個行為得體的小姐,稍有不慎小圓就會提醒她,雖是為她好,可約束久了,心中總是煩悶的。

  卞墨耳尖,聽到了身后低低的啜泣聲,扭頭便看見這姑娘兩眼淚汪汪地啃著餅。又心疼又好笑,捻著衣角小心翼翼地替她擦去眼角淚滴,“不過吃個餅,哭什么?”

  決婉如吸了吸鼻子,“殿下為何突然對我這么好?”

  “本王?!?p>  卞墨難得地把話卡在了嘴里,本就打算今日和她坦白心思的,卻是沒有料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說。他猶豫了片刻,拉過決婉如的手直往外走,“隨本王去個地方。”

  “哪兒???”

  卞墨拉著她的手倘然穿過街巷,絲毫不懼周圍人的視線。走了兩步便拐到了茶韻樓門前,他在茶韻樓之外停下步子,扭頭吩咐:“你在這兒等著?!?p>  說完他就走了進去,決婉如站在樓前的大樹下等他,神情有些茫然,往日所見太子殿下,不是冷著臉,就是訓(xùn)斥她,今日怎突然這么溫柔了?

  “婉如妹妹?!?p>  身后一道驚訝的聲音傳來,決婉如回頭一看,竟是吳棱。

  “吳公子,好巧?!?p>  “妹妹身子可好了,聽聞前幾日妹妹還去了郡主的及笄禮,身子應(yīng)是沒事了吧?”

  “謝吳公子關(guān)心,婉如身子已然好多了?!睕Q婉如輕笑。

  “那就好?!眳抢馕杖裆行┚执?,支支吾吾地開口,“聽、聽聞太子殿下要娶你為妻,這事可是真的?”

  茶樓西側(cè)牽著馬匹走出的人忽然腳步一頓。

  決婉如不知該怎么回答她,這事太過突然,她也不知卞墨究竟是何意,于是撇嘴不言。

  吳棱見狀,便覺唐突了,若是真的,那賜婚的圣旨早便傳來了,也無需猜測。當(dāng)下舒了一口氣。耳畔忽有馬蹄聲,黑色錦袍的男人驟然勒馬,馬蹄在他跟前高高揚起,嚇得他連連退后了兩步。

  馬上的男人冷然盯著他:“是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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